就在几人被推出空洞之时,那团流光一闪而没进入到敖泽的体内。敖泽只觉心头一沉,几乎没有觉察到什么,只是紧紧地抓住青牛,进入到冰冷的海水中。
…………
黑蛟在外面等了两天,没见到山洞中有任何动静,那弟弟去洞口看了看,道“哥耶,他们该不会在里面给饿死了吧?”
浪里青没好气地道“都是有修为之人,就算是十几天不吃不喝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浪里红在山洞的上方又狠狠地踩了几脚,然后就见整座山忽然坍塌下来。那弟弟吓了一跳,忙跃到空中盘旋着,看着下面塌陷成了一个深坑,海水不断地向里面涌去。
浪里青也跃到上空看着下面的深坑,向弟弟道“你干嘛这么用力,整座山都被你踩踏了。”
浪里红则是委屈地道“哥耶,你莫要赖我,先前你不也是踩过吗,怎么就是我一个人踩踏的呢?”
浪里青落到深坑中,用爪子不断地拨开石块,可是海水已将整个深坑的底部湮没,找不出什么东西来。挖了一阵,只好无奈地放弃,道“坏了,坏了,那洞里肯定有什么机关,几个小家伙乱搞,触动了机关,里面的宝藏八成也被毁了。”
浪里红道“哥耶,这可怎么好啊,根本就不应该放他们进去。”
浪里青道“好了好了,事情既然都已经到了此等地步,就是再抱怨能有什么用。”
浪里红不免有些垂头丧气,道“只是可惜了,到底连里面有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
…………
敖泽拽着青牛,身躯被那一股沛然莫御的推力,推着在冰冷黑暗的海水中潜行,脑海中一片眩晕,天旋地转不辨方向。
不知道过了多久,敖泽只觉着从海水中跃了出来,身子着地,还没看清四周的情况,脑海中忽然一片空白,便没了知觉晕了过去。
敖泽只觉脑海中纷乱异常,不断有纷杂的景象,在脑海中闪过,然后化作一根根绳索束缚着自己的身子,几乎让自己不能动弹。敖泽屏息极力挣扎,想要挣脱束缚,可是那些绳索在身上却越缠越紧。
敖泽心头沉重,只想怒喝一声,驱散心头的阴霾,可是刚想要长口,却又发现又有许多绳索涌进口中,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心头一震,只觉心中梵音阵阵,顿时只觉心神沉静,然后就感到道道金光生发,护住心神。
而脑海中那些景象碰到金光,竟然渐渐缓了起来,不多久,敖泽只觉身上的束缚稍松,然后心中怒喝一声,身躯一震,从那些纷杂的景象中挣脱出来,心神澄明,不为外物所扰,又得大自在。
过了一阵,敖泽只觉脸上一片湿漉漉的,睁开眼就看到青牛正在舔着自己的脸,嫌弃似的连忙向后滚去,喝道“作甚?”看到青牛伸着舌头向自己走过来,又连连摆手道“我脸上有蜜不成,你还有完没完了。”
青牛收回舌头,道“刚才公子在沉睡中又喊又叫的,海棠说公子一定是魇着了,如果直接叫醒了公子,怕公子惊着了,我和海棠商量一下,只能朝公子脸上撒些水,这里又找不到水,只好用了这个法子。”
敖泽不断地擦着脸,总觉着脸上怪怪的,站起身来,道“我没事。”向四周看了看,只见四周山势连绵,远处更是层峦叠翠,自己此时竟然是在群山之中,心中奇怪,自己从那山洞中被推入海水之中,就算是自己昏迷,被冲到岸上,也应该在海滩之上,怎么到了这群山之中?
“你们可知道咱们是怎么到这里的?”敖泽回过身来,向青牛和海棠木灵问道。
青牛道“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敖泽向四周仔细看去,发现在这群山中间有座山峰甚是高大,心想,既然不知这里是何处,还是先到高处去看看四周的地形,也好寻路回去,便领着青牛向那座最高的山峰走去。
海棠木灵站在青牛头上,有些闷闷不乐,这些时日一直东奔西走躲躲藏藏的,现在到了这里,虽然四周山色怡人一派祥和的样子,但是不知道又会碰到什么事情,不禁问道“这里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吧?”
敖泽笑了笑,道“能有什么事?”
青牛道“自从出了太学院,就没有几天安逸的日子,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敖泽道“这些日子虽然有些惊险,但不都是化险为夷,况且,这里不知是何处,就是回去,总也先要找到回去的路吧。”
青牛道“那就快去寻路吧,这些日子都瘦了许多了。”
敖泽撇了青牛一眼,不禁朝青牛屁股上踢了一脚,道“瘦了更好,瘦了精神。”
青牛看敖泽向自己踢来,向前轻轻一跃,便避开了敖泽的脚,满腹委屈地道“公子又来欺负俺了。”
敖泽看青牛轻轻一跃便避开自己一脚,心道,这厮身法何时这么敏锐了,笑道“牛爷身法何时怎么敏锐了,估计过不了多久,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到时候还望牛爷能多多提携。”
青牛哭丧着脸,道“公子又来取笑俺了。”
走了一个时辰左右,竟然还没有到山脚,那山看上去依旧遥遥在前,敖泽又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心中不禁生起丝丝疑惑来,从他们开始走来时,太阳就在山头左边一丈左右,走了这么久,太阳的位置似乎并没有发生变化,这是什么原因。想了一阵,实在是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只好又向前走去。
青牛似乎也发现了什么,道“这还要走多久啊,咱们走一步,那山似乎也走一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海棠木灵叫道“小牛又想偷懒了,没听过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吗,看着山很近,却要走好久才能到。”
青牛道“哪是‘望山跑死马’啊,分明就是‘望山走死牛’,早知道这样,就呆在君山不出来了。”
敖泽道“那你回君山吧。”
青牛听了敖泽的话,眨着眼道“俺就是和海棠斗斗嘴,公子不要当真,再说这里还不知道是哪里,就是回去不还得先找到出路。”
敖泽哼了一声,又道“这一路,你们发现有什么古怪没?”
青牛道“那山会走,所以咱们走不到那里了。”
敖泽忙问道“你真的看到那山会走了?”
海棠木灵笑道“不是那山会走,而是咱们离那山太远了,所以你走一步,才会觉着那山也跟着你在走,真是没见识。”
青牛急道“你才是没见识,你一路蹦蹦跳跳,就是山走了你也看不见。”
敖泽忙止住他们的争吵,道“好了好了,咱们还是赶路要紧,都省点儿力气。”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敖泽看到前面一缕青烟袅袅飘散,忙道“那里或许有人家,咱们去看看。”
青牛道“这大山深处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处人家,该不会是坏人吧,公子可要小心。”
敖泽笑了笑,道“大山深处连个人影都没有,就是有坏人又能来害谁,我看你都成惊弓之鸟了。”
青牛道“我是怕再入险地,到时候公子又免不了一番争斗。”
敖泽听了,心中甚慰,道“你能这样说,也是不易,你若能好好修炼,今后咱们一起闯荡江湖还有什么可怕的。”
青牛又道“俺只求在公子身边,天天能吃顿包饭就心满意足了。”
敖泽道“你这话说得,就像我虐待你似的。”
青牛连连摇头,道“公子待俺好,俺心里清楚。”
敖泽轻轻哼了一声,道“咱们还是去前面看看,若是真有人家,也好问个路径回去,总比在这里啥转悠要强许多吧。”
青牛仍是担心不已,道“公子,小心为是。”
敖泽点点头,道“我晓得。”慢慢向那炊烟之处行去,走不多远,敖泽让青牛和海棠木灵在后面等着,自己则悄悄走上前去,躲在一丛灌木后面向外看去,只见一个大汉虬髯,一身百结衣,身材高大,正在一处断崖下烤着一只肥羊,嘴里骂骂咧咧不知道在骂些什么。
那大汉正在火上烤着肥羊,突然鼻息动了一下,向敖泽藏身的地方看来,目光甚是犀利,喝道“是谁?”
敖泽被那人看了一眼,顿时如坠冰窟一般,心中惊道,这人好深厚的修为,单单一个眼神就让人不能直视,既然已被发现,也不再藏着,大步走了出来,向那人深深行了一礼,道“小子在此迷了路途,误入此处,没想冲撞了前辈,还望前辈恕罪。”
那大汉又看了敖泽一眼,突然笑道“无妨无妨,这里路径曲折逼仄,迷路也是常事,不知小友是从何来啊?”
敖泽道“小子洞庭敖泽,不知前辈如何称呼,能否给小子指个路径,好叫小子回去。”
那大汉朝敖泽摆摆手,示意敖泽过来,笑道“老子……吾……吾名嬴鱼,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来给我说说。”说着指了指四周的大山。
敖泽见那人不给自己指路,反而让自己过去,迟疑了一下,心想道,以那人的修为,如若想要对自己不利,自己纵使使出全部修为,恐怕也难以逃脱,于是便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道“小子也不记得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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