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茶点点头:“自然作数。”
江叔诧异问道:“方先生,你这是……”
“武德叔,你甭跟我这么客气,这样弄得我还有点儿不习惯。
咱们还是正常相处,按照你以前的态度成么?”
江叔听到眼前人这一会儿一个称呼,无奈翻了个白眼。
苏白茶也久违笑了起来,晕厥之前,方青古分明是个严肃的让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家伙。
这一觉醒来,判若两人。
方青古继续:“我之前说过了,梨园的风水已经被改,如今园子不再聚财。
财运煞冲散,霉运停三年,即便现在修改格局也很难改变。
所以不能继续在你名下,换句话说,这地方在谁名下,谁就会倒霉。”
“那苏明水……”
“她自然也不敢将宅院过户在自己名下,肯定想好了对策,主要目的是将你赶出去。
况且他们是主要的布局之人,修改格局,三年之后,又能恢复此地气运。”
江叔念叨:“那要是在你名下的话,你岂不是也……”
方青古笑笑:“没事儿,我气运强,百毒不侵。”
说完之后,他从口袋之中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苏白茶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苏白茶很惊讶:“我的生辰,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面相,都写在脸上了。”
话音落下,八字也写好,纸张铺开,六枚铜钱扔到纸上。
铜钱旋转,发出嗡嗡声响,转动了几秒钟之后,才依次躺倒在纸上。
“西南有水照福星,求得富贵守安宁。”方青古说完之后,铜钱收起。
“这是何解?”苏白茶问。
“西南方位,流水生财,运势大增。
按你八字推算,福星高照之日,前往此地,必然大吉大利。
至于福星高照之日嘛……”
方青古掐指一动:“你生肖为虎,林中虎,虎啸林动,财帛入生木,三日之后,福德在正上,当是木动虎威,运势最佳。
这一天应该会有祥瑞之事发生。”
江叔深吸一口气:“也就是说,这吉祥应该在西南方跟水有关的地方啊……
可是这个范围也太大了点儿吧,这上哪儿去找呢?”
“不难,要多想跟主家有关的事儿,而非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物。”
“三天之后,有个水上公园开业,要举办一个唱歌儿比赛,你说的不会是这个吧?”江叔挠头问道。
苏白茶摇摇头:“唱歌比赛,那应该不太适合我吧……”
她话没说完,却被方青古打断:“如果这比赛在西南方的话,我觉得就是它了。”
江叔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地图:“正正好好,西南方位。”
看到苏白茶一脸忧心忡忡,方青古安慰道:“不要被园子局限了,这只是一个戏台,而你的人生,应当有很多戏台。
一命二运三风水,人才是真正能聚集祥瑞的,既然这地方的风水破败了,那么你就重新将祥瑞带回来。
古曲自有其独到之处,既然想光复梨园,又岂能被一方小小舞台限制,连这点儿勇气都没有呢?”
苏白茶听闻,也笑了:“谁说我没有,我只是在想,到时候应该唱些什么。”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报名!”方青古道。
说着方青古就要带着苏白茶离开。
其实嘴上说着有勇气,苏白茶从未在梨园之外的地方唱过,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忐忑。
只是看见方青古自信满满的样子,不想让他失望。
而且方青古的笑容,目光,都带着一定的感染力,好像让人跟着一起产生自信。
还没走两步,江叔突然沉声说道:“现在还不能去。”
方青古微微一愣:“怎么讲?”
江叔手一指,看着眼前的园丁:“等咱们回来,这孙子估计就挂了,怎么着也得把他先治好了吧。”
……
……
一碗药汤下肚,园丁清醒过来,只是身上血泡还要很长时间才能消去。
而且火煞冲身的一瞬间,对血液和心脏都有影响,这样的影响是不可逆的。
方青古告诫道:“苏明水应该给了你不少钱吧?去医院好好检查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万般皆是命数,他拿人钱财,害人性命,即便不自知,但得到的钱终究要花出去。
苏明水给他的钱,应该是刚好足够治病,这便是命数。
在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园丁也觉得不可思议,跪在地上连连道歉,一边儿抽打着自己嘴巴。
江叔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滚滚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了。”
……
方青古在穷乡僻壤生活了十年,一路南行几乎马不停蹄,没怎么特意在热闹地方停留。
之前对城市的繁华风光也有些概念,但是看到这水上乐园之后,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繁华,怎么叫真正的人山人海。
“时尚啊……”看着那靓丽的年轻男女,方青古忍不住惊叹道。
一众人在拥堵的人潮之中穿梭,苏白茶在这人群之中,反倒比方青古还要格格不入。
来往人穿着大多花哨,她却一身淡雅,清新脱俗,站在人群中一看,大有那种古典美人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而也正是因为太显眼了,当她出现在报名处的时候,远处不断有人议论纷纷。
“这是那个唱戏的苏白茶么?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呦呵,谁说不是呢?不在自己的戏园子好好待着,居然会出现在闹市之中,这跟那娇滴滴的模样可不相称啊。”
“不会吧,苏白茶也要报名?难不成要把自己的戏台子搬到这儿来?求求了可千万别啊,老掉牙的东西太破坏气氛了吧?”
听到周围人议论纷纷,江叔便要发作,自家虽说不上是豪门望族,但昔日苏老爷子在当地也是有些声望的。
怎能容这些人如此嚼舌头!
可还没等他说话,方青古却突然冲了出去,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伸出一根手指,高指苍天。
站在此处的瞬间,全场突然安静,诧异的盯着这个衣衫褴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