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议之时,果然天子刘启当众言道:“昨日朕得知淮南王府中一御者竟在长安西市杀人,已为廷尉长安署审理禀报于朕,朕准廷尉所判,将此人腰斩于东市”。
天子刘启此言一出,朝臣便开始小声嘀咕,“难道陛下又盯上了淮南王?”。
只见这时天子刘启又道:“此是朕已查明,与淮南王无关,只是那御者狂傲为之”。
此时,刘启却又有些伤神言道:“”然淮南王虽无大过,但也有监管不利之责。朕再三考虑之下,为使天下诸侯王有个惊醒,朕决意将淮南王此事书成用玺传诏天下,以示警醒”。
刚一说完,晁错便跳了出来,行礼道:“陛下圣明,陛下对宗室诸王之仁爱之心,天下皆知”。
朝臣们见晁错如此,便立即随声附和,皆是言道,天子圣明!!
刘荣站在丞相陶青一侧,望着‘暗自伤神’的老爹,差点便要笑了出来……
就在此时,天子刘启却是提到了他,“众卿不知,刘荣昨日竟公然闯入淮南王府中抓人。其虽有法理在先,却又有不敬长辈之嫌,固此朕决意收回其手中朕所赐之符节,以示惩处!”。
又厉声道:“刘荣,你可认罚?”。
刘荣立即上前行礼言道:“儿臣认罚!”。
随即天子刘启又下诏书,吴国丞相袁盎年老体衰,当不得路途劳顿之苦,便改任其为太常署之太宰。
袁盎是当即谢恩,而晁错虽然早已知道此事,但见到袁盎得意之色,心中还是十分不悦…………
之后,不过半月,淮南王刘安此事便传遍天下。然而不知道此事是怎的,从淮南王御下不明,传成了淮南王纵容手下在长安当街杀人。
更传出天子闻此事大为悲伤,却又不忍重罚同宗兄弟淮南王刘安,只是罚金,又传诏天下诸侯王以示警醒。
百姓皆是称赞陛下当真是圣明之君,如此关爱同宗兄弟。刘荣却也是趁此几乎刷了一把好名声…………
而那淮南王刘安得知此事后,气的是一病不起…………
且身边吴国广阳宫的吴王刘濞自然也是接到天子之诏书,令袁盎留任长安,改日再派朝臣出任吴国丞相。
可把刘濞给气坏了,对其吴国太子刘驹说道:“寡人对其如此信任,命他前去长安,不想其竟然不愿再回我吴国,当真是气煞寡人!!”。
刘驹有些担忧忙问道:“父王,那袁盎任我吴国丞相多年,不知我吴国之事他知道多少?”。
一阵沉默后,刘濞才言道:“我儿放心,寡人怎会如那刘安一般轻信于人,袁盎虽为我吴相,但重要之事,寡人从未对其言过”。 ……………………………………………………………………..................
就在下了早朝,朝臣往宣室殿外走之时,便有数人前来恭喜袁盎,袁盎此人可是与晁错不同,在朝中可以算是交友广泛。
见众人前来道喜,便言道,改日请诸位至府中饮酒。此时晁错从旁有过,一甩衣袖,冷哼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些自然是被刘荣看在眼中,心道:“看来这朝堂之上则要有好戏看了”。
出了殿外,朝臣便一哄而散,就在刘荣走出宣室之时,却见一人立于一侧俨然便是那刚刚天子认命的太宰袁盎。
见刘荣走了出来,袁盎立即凑前,刘荣不知其何意,拱手一礼便问道:“丝公可有事寻我?”
袁盎躬身回礼后,抚须笑道:“臣下前些时日在宫中见到殿下,才从太后口中得知陛下命殿下主管长安刑狱之事。
今日又闻陛下所言,殿下竟敢于独闯淮南王府而抓逆犯,臣下当真是对殿下敬佩万分”。
“不敢当,我怎当的起丝公如此夸奖”。刘荣还可是知道袁盎此人的,俨然是一个老狐狸。定然不会下朝之后无缘无故的在此等候自己只为夸赞一番。
刘荣笑道:“丝公在此等候,难道只为告知此事与我?”。
“哈哈哈,殿下当真是聪慧过人,臣下却还有另外之事,固此才来寻殿下”。
袁盎漏出一丝神秘的表情,言道:“殿下若无事,明日午后到臣下家中如何?
臣下有要事告知殿下”。
见袁盎如此神秘,刘荣便心道,既来之则安之,去就去。
固此,笑道:“丝公乃是长者,长着邀我至其家,我怎能拒绝,明日午后定到丝公府中叨扰”。
见刘荣应下,袁盎是抚须一笑,答道:“那明日臣下便在家中等候殿下到来”。
言毕,袁盎便转身离去,刘荣也只得回自己殿中而去,搞不清这袁盎究竟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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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袁盎府中,窦婴在得知陛下正式下诏认命袁盎为太宰,便亲自至府中道贺。
对于袁盎在朝中任职,窦婴自然是高兴,一者,他与袁盎乃是至交好友。二者两人皆是对晁错厌恶至极,如此在朝中反对晁错之人便又多了一人,固此怎会喜悦?
待两人在府中坐定,窦婴大笑言道:“还要恭喜袁丝,从此便不用再回那吴国整日提心吊胆”。
“詹事勿要如此说,此事还要多谢太后为我进言,改日见到太后再当面谢过太后”。
说完此事,袁盎起身上前关上房门后,一脸正色对窦婴说道:“詹事,我有一大事要告知于你,你可愿信我?”。
窦婴见袁盎脸色骤变,又闻此言,开口道:“自然,我与袁丝乃是至交好友,怎能不信袁丝?”。
袁盎笑道:“此乃大善”。
之后,袁盎凑到窦婴身旁问道:“詹事以为,如今朝中谁最得势?”。
窦婴还以为袁盎要说何事,闻此言,有些不悦道:“我还以为是何事,自然是那御史大夫晁错”。
“哈哈,詹事莫急,此次我言道之人绝非晁错,而是另有他人”。
袁盎如此说,可是令窦婴便有些好奇,问到:“何人?”。
袁盎凑上前对窦婴一脸严肃道:“那便是陛下之长子——刘荣!”。
“虽陛下命皇长子殿下入朝参政,近些时日也做了一些震动朝野之事。但前些时日陛下还曾言要立梁王为储君,固此怎会是皇长子得势”。
闻言,袁盎是抚须大笑:“詹事怎还言立梁王为储君之事。那是来长安之时,我便已告知詹事,陛下绝无可能立梁王未储。
再者,那夜詹事曾劝陛下,言道我大汉自高皇帝起便从未有过兄终弟及之事,固此即便是陛下有意立梁王也绝不可行”。
想到来长安路上之情形,袁盎又道:“梁王此人骄奢淫逸,不知收敛,陛下如此睿智,怎会不识得他之本心。
且前有大汉之祖制再前,满朝众臣定然也不会应允此事”。
历史上梁王刘武还真是被以袁盎为首的朝臣所干涉最终丧失了那立为皇太弟的机会。
吴楚七国叛乱一平,天子便立即册封刘荣为太子。但不过三年刘荣被废,他便又立即活跃起来。
连忙进宫求见窦太后,窦太后扬言要刘启立即立梁王为储君,天子刘启是满口答应,转身便去告知朝臣商议。
于是以袁盎为首的一众大臣死谏太后窦漪房,最终才得以令太后改口,从此再不提立梁王之事。
刘武知道后,竟然派刺客入长安将那数名朝中大臣尽皆刺杀而死,当真是丧心病狂至极……
袁盎又拿起案上之酒,饮下后,又道:“数年前,我曾于吴国之地愚见鸣雌亭侯许负,她便传于我一些相面之术。
那日太后召见我之时,恰巧与皇长子碰面,一见他之面相,我便知其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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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史书上的相面之术不知是否真的如此神奇。
当年吕公一交刘邦便觉得他面向极佳,才将吕雉嫁于他,许负之相面也是无一不准……
王娡也是因相面之人说其富贵,才毅然决然的抛夫弃子入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