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洞穴里摸索着,希望能够发现什么,忽然在这洞穴的荫蔽处发现了一条甬道,这条甬道很奇怪,虽然不小,但你若是不仔细观察,还真发现不了它。我把这条甬道告诉梁教授父子二人,梁氏父子将手电筒对准甬道口。就在这时,洞穴外面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原来是梁教授的学生和师大的考古爱好者赶过来了,嘁嘁喳喳,兴奋地问道:
“梁教授,我们听说这个洞穴里有一具三年不腐的女尸?”
“听说,还是我们的学姐?”
“你们的学姐?也许是我们的学妹呢?师大女生失踪的事,我是有耳闻的。”说这话的显然是名研究生在读的学姐。
“听说,失踪的女生长得很漂亮。”这显然是男生们在议论着。
“怎么着,你还想体验一下倩女幽魂的感觉吗?”男生们在那里打趣着。
就在他们啁啁啾啾个没完时,梁教授直接把他们叫了进来。这里有很多是他带过的学生,选修考古专业的,也有他正在带的研究生。
“进来看看吧1
随着梁教授话声一落,守在洞外的两个年轻的警察把他们放了进来。他们一开始只是不近不远地围着女尸,胆小的女生既好奇又不敢直视女尸,而几个男生看着女尸也不免心有悸悸。
“真的假的?三年了?”很多人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他们中有人要拿手机拍照,其中有个学生给止住了,说了一堆对死者随便拍照犯忌讳的理论,结果吓得他们谁也不敢拍了。
梁教授说:“你们的考古课是要实习的,就是实地参观考查墓穴,不知道你们敢不敢,愿不愿意?这里就有一处墓穴,新发现的。”以前,梁教授在学生实习这个环节,一般情况下,不会带他们去勘探一所新墓穴的,毕竟,学生的安全第一。能带他们进去的都是他同工作人员事先考察好的,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才让学生们下去。不过,这一次,他觉得离学校这么近,而且,凭他的感觉,也就是一般的墓穴,很可能被盗墓贼光顾过了,也就是带学生们走个过场而已,也没指望能在这里有什么发现。
虽然洞**处的女尸有点瘆人,但他们毕竟是学考古的,对钻墓道探墓还是挺兴奋挺刺激的,很多人走到喻晚成发现的甬道口,看了看,便跃跃欲试。
梁教授跟大家招了招手,说:“今天,天也不早了,我们暂时就到这里吧!大家回去,愿意去的同学跟我报个名,然后,准备好一套便装,运动服运动鞋就行,还有准备个背包,吃的,喝的,都备足,考古需要的常用物件,希望你们也准备一下,可以去学校考古专业物资供应处领两到三套。大家听清楚了没?我们明天上午十点集合。”
“ok1听得出来,大家都挺兴奋。
梁世初也是打算要参加的,被梁教授止住了,梁教授让他赶紧把有关师大女生失踪的案件资料再重新梳理一下,查一查旧案案底,是否搁置?旧线索新线索重新再捋一捋。梁世初便没再坚持,忙活去了。
第二天集中,把梁教授和我算在内,一共有14人参加这次考古行动。我们很快来到了女尸所在的洞穴,而后走进了甬道。
在甬道里没走多远,又发现了一处洞穴,洞穴里相当宽敞,洞底离地面有四五米高,初看上去洞有近百平方米。在对着洞口的左前方洞壁,还有一个黑黑的通道,洞中套洞,看来可能还别有天地。
这里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平平无奇,整个洞相当干燥,几块散在地上的大石头上也很光洁,没有水印和被腐蚀的痕迹,这点倒确实有些奇怪。因为这是山的背阴面,照常理该潮湿才对,而余州也不是少雨水的地方。不过我们不是学地质的,这样的现象说不定也不算太罕见。
在所有的学生要求快快探一探那个通道后面有什么时,我却听到身边传来一句“有点奇怪埃”他转眼望去,是梁教授。
“是啊,这个洞太干燥了。”我说。
“不仅如此,你注意到了吗,这里没有蝙蝠,而且,地上连杂草、苔藓之类的植物也没有。在余州这种地方,有这样‘干净’的石洞,真是不同寻常。”
我和梁洪志教授交谈的声音既轻且快,因为我们无法确定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或许我们只是在杞人忧天,没必要说出来造成学生的恐慌。
“去不去?”梁洪志看着前面的入口,语气中竟有着一丝犹疑。毕竟他要对这些学生的安全负责,不能胡乱冒险。
我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学生,王刚和郝运来已经拿出手电往里面照。我向梁洪志苦笑了一下:“梁教授,您说呢?”
“我在前,你在后,小心一点。”梁洪志说。
我点头。
穿过几块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大石头,我跟在一个叫刘文艳的女生后面进入通道。感觉有些怪异,总觉得这里死气沉沉,沉闷而无生机。不知道在通道的另一头,有什么在等着我们。当然,或许和刚才那块空地一样,什么都没有。
这是一条一两米宽的甬道,似乎是天然形成的,看不出人工开凿的痕迹。有的地方会忽然有一块突起的岩石,得很小心地走过去,以免撞痛。我们一个接着一个往前走,整个洞里非常安静,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借着手电,我看到前面的女生手拉着手,我想她们是有些怕了。
甬道里高低起伏不平,忽而往上,忽而往下,走起来的时候脚上要用点力,免得人踉踉跄跄不知摔到哪里。所有的人都打开了手电,强力手电的光柱很集中,笔直地照出一条路,但发散性比较差,加之高低起伏,照到的地方有限。14条光柱一起照向四周,还是觉得前方很黑。
甬道非常深,我们估计走了大概有七八十米的距离,却听见前面梁洪志咦了一声:“死路?”
光柱向前照去,照在坑坑洼洼的岩石壁上。不过再向前稍走几步,就发现原来不是死路,而是一个弯道。这个弯转得非常大,和我们原先的那条甬道折成了一个锐角。转过去之后,由于角度太大,洞外的阳光已经完全照不进来,四周的黑暗和14条手电光柱形成强烈的反差。
再向前走了近八十米,又是一个锐角的大转弯。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样两次转折,就好像一个三角形一样,再走下去,应该又回到和刚进来时的大石洞差不多的地方,所以多半还是个死胡同。不过这样长的自然形成的甬道,倒也颇为少见。虽然有许多洞也很深,而且九曲十八弯,但很少有像这样走直线,再转两个非常干脆的大弯的。
甬道稍微宽敞了一些,可以容两三个人并排走了,路也平坦了一些。走在最前面的梁洪志教授却又轻轻“咦”了一声。在这样的山腹中,他的感叹虽然轻,却依然可以被每个人听见。
我从后面用手电向前照去,立刻知道他为什么惊奇了。光柱向前射去,尽头一片模糊,幽深漆黑,前方不远,竟然又是一个大空间。我回忆了一下,刚才洞口的那个大广场,我们都已经细细查看过,只有一条通路,再没有第二条转回来的路。这个念头只闪了一闪,就被立刻打消,单看前面的漆黑一片,就该知道和前面不是一个地方了。想必是刚才的两个转折三条甬道,上上下下,总的来说有着微微的坡度,所以前面该是位于刚才来时的石洞上方或下方的空间了。
我心里期盼着别是在上面才好。因为从刚才走的路看,如果是在上面,那么和下面那个洞之间的石壁应该没有多厚。那么多人踩上来,别忽然塌陷下去。
因为有着这个小小的并且略有些莫名其妙的担心,我的好奇心让我快步走过前面的学生们,想要快一点看到前面的情况。这个有着相当神秘色彩的洞里,居然有着这么长又这么特异的石甬道,而甬道通往的场所,究竟是怎样的呢?
前面的梁洪志也加快了脚步,几个大步就走完了甬道的最后几米,跨入了前面的大洞,手上电筒的光柱来回扫了扫,确定这个洞内的情况。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也把手电筒对着那边照。但从我的角度照不到什么东西,大半的光柱都落在梁教授挺直的背上。就在这个时候,我明显的感到,梁教授的身体震动了一下。
虽然光柱在晃动,但我想我没有看错,梁洪志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居然让他的整个人都震了一下。我的心一下子抽紧。这是一个人在这样幽闭黑暗的地方,遭遇突发状况时的正常反应。重要的是,我知道梁教授这个人,涵养的功夫还是了得的,虽然不至于说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但有着十局机构工作经验的他,恐怕就是看到一头牛开口说话都不会有这样特异的反应。
这些对前面状况的分析,其实都是在我脑子里一瞬间完成的。我只要再往前走几步,就可以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梁洪志在震了一震后,立刻就做了一个动作,使我更加确信,前面有问题。
梁教授举起了左手,那是一个阻止后面的人上来的姿势。
我想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因为在当时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因为这样一个动作而退回去。而且,我相信那时大多数人还没觉察到梁洪志教授的异常。
紧跟着梁洪志教授的是郝运来,他完全没有理会梁教授的示意,不知道这个神经粗大的肌肉男是视而不见呢,还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梁洪志的动作。他往前走了几步,手电扫到前方某个地方,人就像被电到,一下子呆立着不动,嘴里发出“氨的一声低呼。这是一个快速的吸气音,通常只有被吓到的时候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大概10秒钟的工夫,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进入到这个石洞中。手电筒的光柱在这个石洞里划过,“哐当”几声,四五个手电筒掉在了地上。然后是尖叫声,所有的女生在第一刻的巨大惊骇后,呆了3秒钟,然后齐齐发出凄厉的尖叫,甚至李更生、王刚等几个男声也大叫起来。急促的气流快速通过声带,声嘶力竭的叫声在黑暗的山洞里持续地回响着,我只觉得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努力地吞了口唾液,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手电筒光柱所及,骇然全都是白森森的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