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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天霸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余光笑盈盈的看着他:“你老师之前不小心从马车滚下来受了点轻伤,你等下记得去看看他。”
既然能看,就说明人还活着,赵天霸悄悄松了口气:“我知道了,阿姐。”
之后便开开心心的吃起东西,同时还不忘在心里暗骂自己,为何要质疑阿姐。
这些年都是冯妈妈陪余光吃饭的,三个人一张桌子也不算挤,只是期间冯妈妈经常悄悄看向赵天霸,很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
可赵天霸却没察觉到不对,只是不断对余光诉说自己这些年的所见所感。
一顿饭吃完已经入夜,赵天霸起身对余光行礼,随后匆匆去找子瑜了。
冯妈妈轻轻摇头:“相处这么多年,毕竟还是有感情的,你看他多在乎子瑜先生。”
就是走的快了些,看上去倒像是落荒而逃。
余光轻笑一声:“他知道我要说他不想听的话,所以抓紧时间跑了。”
这孩子当真一点都没变,遇到不想面对的事,第一个想法就是跑。
冯妈妈有些诧异:“他怎么知道你要说什么?”
余光笑盈盈的看着冯妈妈:“他原本就是个心思重的孩子,你吃饭的时候又不停的看他,自然让他心中警醒。
知晓不能拒绝我的要求,那不如一走了之不让我说话的好,这其实也是一种解决方式。”
虽然不太高明,但相当好用!
冯妈妈:“”她做的有这么明显么,不过是看了那孩子几眼,用不用这么警觉。
余光依旧笑盈盈的:“你莫要恼他,成长环境会塑造一个人的性格,他独自一人在外,若是没有这点子警觉,估计早就丢了性命。”
也难为这孩子了,为了不给她机会说话,居然能做到一边吃东西,一边不停的找话题,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怜。
冯妈妈轻叹口气:“翠香阁的确不适合那孩子。”
虽然现在的翠香阁说起来是卖酒水的,可实际上做的还是那些取悦客人的活计。
而且翠香阁的姑娘也依旧有伺候客人过夜的习惯。
面上说起来,她们似乎与别人不同。
可大家都心知肚明,事实上翠香阁无非就是比其它楼子会往脸上贴金罢了。
若是赵天霸还想要前途,现在必须做两件事,第一件就是远离醉香阁。
至于第二
冯妈妈一脸谨慎的看着余光:“掌柜的,你有没有想过给天霸那孩子改个名字?”
天霸这个名字就像是街边游荡的恶霸,她真怕赵天霸将来考中功名,可唱榜的人却张不开嘴。
余光将手中的汤碗放下:“不着急,就快改了!”
名字大一些,所占的气运多点,既然天道允许赵天霸顶着这个名字活到现在,想必赵天霸的存在已经被天道认可,即使改命也不算是逆天了。
见余光那淡定的模样,冯妈妈应了声是,随后快速转移话题:“天霸何时离开,我之前备下了几处私宅,倒是可以让他选一选。”
那是她当年买下,想要用来养老的宅子。
如今她跟随余光感觉很好,便没打算再去那些宅子,送给赵天霸也算是物尽其用,也算是做个顺水人情。
余光笑盈盈的看着冯妈妈:“劳你费心了,这个却是不急,赵天霸有地方住,而且我留给他的私产已经足够他用了。”
想到余光最近倒腾的舶来品,构建的商业街蓝图,以及翠香阁地下那满满腾腾的金子,冯妈妈:“我倒是忘了,有你这个姐姐在,自是不用我为那孩子操心的。”
能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做到这个份上,还真是让人羡慕至极。
余光眉眼间都是笑意:“我从来都没为他操心过,毕竟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对于她来说,感情什么的都是扯淡,她心里只有她想做的事!
若是赵天霸能完成她的设定目标,那些金银自然都是赵天霸的。
可若赵天霸做不到,那她便会换一个能做到的。
毕竟赚钱这种事,对她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
冯妈妈:“”你说是就是吧,可是哪有人会努力赚钱给别人花的,光是想想就觉得完不可能。
可转念一想,冯妈妈心中又有些了然,或许掌柜的就是这么个嘴硬心软的性子
余光这边正准备睡下,赵天霸已经摸进子瑜房里:“这么晚了,师父怎得不点灯。”
果然还是回家好,想怎么称呼师父都可以,若师父再欺负他,他还去找阿姐告状。
子瑜这次果然没找茬,甚至连话都没说,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还是赵天霸自己受不了,悄悄走到桌边点起油灯,一边点起油灯,一边安慰子瑜:“师父莫要多心,我阿姐也是为你”
赵天霸的声音戛然而止,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半日不见,老师富态不少。”
如果不是眉毛还在,他当真没看出来床上这个是人
他老师好像肿了整个人是原来的三倍大。
眉毛下面那个有些肿还有点黑的东西稍稍动了动,随后从两片比肉肠还要肿的嘴唇中挤出一段声音:“呜呜呜呜”
赵天霸:“”如果不是能充分感受到床上这人的愤怒,他几乎会以为对方在哭!
以为赵天霸没察觉到自己的愤怒,子瑜的声音越发大了些:“呜呜呜呜!”
这个欺师灭祖的孽障,他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的喂了对方三年,结果这孽徒回来就告状。
让余十娘那疯子把他打成这样,每下都往脸上招呼,他感觉自己脸上的骨头都被打碎了,这让他日后如何见人。
子瑜张开嘴,赵天霸才诧异的发现,子瑜前面的几颗牙都被余光打掉了。
虽然有些心疼自己的老师,可想到做这种事的人是阿姐,还是在为自己出气。
赵天霸只能掩盖住自己原本就不大大的良心:“老师,早就和你说过,吃饭的时候要细嚼慢咽,可你就是不听,这下可是要受罪了。”
老师的牙是吃饭时候硌掉的,和他阿姐半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