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从摇椅上缓缓起身,漆黑的长发随着裙摆逶迤摆动,“敢挑战霍氏的权威,乔家那小子倒是比他父亲有出息。”
霍开颜望着母亲窈窕柔美的背影,整个人宛如置身玫瑰花幻境里的仙子,令人不敢逼视。
即便身为她的女儿,她依然无可避免的被她的美所惊艳。
“乔谨川心思深沉,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动手,你派人去查查除了齐云珲还有谁跟他走的近。”
“是。”
“还有,”女人侧过脸来,朝她招招手,“颜颜过来。”
霍开颜走上前,女人握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满眼欣慰。
“这件事交给你和你哥去处理,不要惊动你爸。”
霍开颜注意到母亲身边放着的锦盒,不禁猜测道:“您如此放任乔谨川兴风作浪,是因为宝儿?”
母亲为了跟小宝儿聊天甚至征用了她的微信,说什么用她自己的小宝儿也许会不自在,毕竟她的身份在这里,用她开颜姐姐的账号会更亲近,没有距离感。
她理解母亲这种爱屋及乌的心情,那小姑娘长得的确跟她长得相似,性情更是难得的讨人喜欢,她会把对早夭小女儿的思念投注到俞宝儿的身上并不奇怪。
可霍氏有今天的局面是她和父亲一手经营,乔谨川并不是跳梁小丑,他有手段有谋略,不可不防。
谁知女人只是微微一笑,“宝儿只是一方面,我担心你爸知道后会对齐云珲下手,但齐云珲毕竟是你齐爷爷的儿子。”
她说着,眼神变的悠长。
“当年你爸被你们爷爷丢到国外自生自灭,如果不是齐老给了他一条活路,别提霍氏,甚至不会有你们三个,齐老虽然只是你爸的义父,在他心里比亲生父亲还要重要,被他知道这件事里有齐云珲的参与,难免会纠结。”
提起那位慈爱的老人,霍开颜的眼睛里闪过浓浓的思念,饶是英气刚强的她也忍不住心头微酸。
“知道了妈,我会和哥处理好这件事。”
女人满意的点点头,她感慨道:“你爸早就有退的想法,霍氏早晚是你们兄妹的,以后你们会遇到无数个乔谨川,这件事务必要处理妥当。”
“好。”
女人歪头笑盈盈的看着女儿,“你跟白一一什么时候有好消息?妈妈跟大伯母可都等着呢。”
提到青梅竹马的男朋友,霍开颜难得的露出几分不自在。
“他最近忙着处理白园的事,我也闲不下来,等等再说吧,反正他跑不掉。”
女人有些无奈,“你还好,跟白一一是早晚的事,你大哥跟你二哥的婚事着实令人头疼,你爸又懒得管这些事,到头来还是辛苦我这个当妈妈的。”
霍开颜搭着女人的肩膀暧昧的笑笑,“当然啦,我爸满脑子都是您,他退下来也是为了跟您周游世界,我们三个就是意外的产物……”
“去你的,哪有当女儿的调笑爸爸妈妈?”女人含笑嗔道,笑语晏晏间尽是慑人的韵味。
母女俩说话间,宛如帝王的男人踱步至玫瑰花房,手里还端着两杯红酒。
“宝宝久等了。”
声音醇厚如同经年的红酒,回味悠长。
看到女儿也在,男人英挺的眉头微皱,恢复了不苟言笑的严父姿态,“财团的事太闲了吗?在这里纠缠你妈妈?”
霍开颜看着背光而来的父亲,唇角微扬,“没人跟您抢妈妈,走了。”
待女儿走后,女人美眸睨着男人,“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我宝宝,哪有五十岁的宝宝?”
男人淡笑,“叫了一辈子,改不掉了。”
种满玫瑰的花房裹在阳光里,品着红酒的醇香,相伴三十余年的夫妻轻声细语的聊着天,岁月也变的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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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孕两个半月后,俞宝儿肚子里的宝宝确定是异卵双胞胎。
也就是说,小奶糕和小糖果不会长的一模一样,性别也有可能不同。
宝儿说她的肚子就像一个盲盒,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着怎样的惊喜。
乔谨川则拥着她说,“你就是我最大的惊喜。”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坐在被改成画室的阳光房里,俞宝儿透过落地窗望着窗外的那颗老树。
老树的枝丫上已经染了一点点绿意,距离翠绿满头也只需要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到今年夏天,她就嫁给乔谨川一年了,宝儿想送他一件礼物。
目光游弋到被白布盖着的画作上,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从口中溢出。
这幅画画画停停的,快一年了。
走到画板面前,将画布缓缓揭开,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出现在眼前,只是那双眼睛依然是模糊的。
宝儿伸出小手触摸着画中人的嘴唇,美眸柔柔的。
半晌,小宝儿做了大胆的决定。
安芝得知她要继续画画,还要她帮忙瞒着的时候当场表示拒绝。
“安姐,你就帮帮我嘛,颜料没问题的,我画画的时候穿的严实一点戴上口罩就万无一失啦,不会有事的~”
娇美的女孩软软糯糯的说着哄劝的话,令安芝产生了几分动遥
没人可以拒绝她。
思衬一番,安芝难得严肃的说:“我可以帮您,不过每天只能画两个小时,而且一日三餐不能落下,否则被先生发现我和您都要遭殃。”
得到安芝的应允,俞宝儿小脸上绽放出一朵绝美的花,她举着小手保证:“放心,谨川一定不会发现的。”
因为实在太久没有碰画笔,午饭随意的吃了几口就要去画室。
安芝将她按了回去,“太太您吃的太少了,先生回来知道会问的。”
“唔,好吧。”
小宝儿只好坐下,端着小米粥又喝了几口,吃了几个虾仁和蔬菜,迫不及待的上楼去了。
安芝笑着摇摇头,准备收拾她吃完的碗碟。
一旁的林轩观察到两人的互动顿觉有异,走上前咳嗽一声问道:“那个,少奶奶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
安芝头也不抬,淡淡的说:“林叔,您伺候先生这么久了,还没学会不该问的别问吗?”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林轩不赞同的说:“少奶奶的事是第一大事,怎么能不问?不管我得弄清楚,可不能容着少奶奶小孩心性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