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听了霍弈鸣的话显然很意外,“你知道我是谁?”
“你这种蝼蚁的名字,也配让我知道?”他冷眼睨着男人,“你敢伤我女儿和孙子,别说找齐云珲复仇,我保证你活不到离开这座酒店。”
男人神秘兮兮的笑了,“你既然知道我以前是齐云珲的人,那你想不想知道他都让我做了什么?又是什么事导致我活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1
他看向怀里的俞宝儿,“也许你应该问你女儿,她也许还有印象。”
俞宝儿脖子上缠着细线不敢动,杏核眼眨巴眨巴,“既然伤害你的不是我们,那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一下好不好?我也好讨厌齐云珲,他总跟我老公作对。”
“能不能别这么天真1中年男人一听俞宝儿说话就忍不住抓狂,“你现在脖子上挂着手雷,脑袋对着枪,只要我手指动一动你就会死!你刚才不是还哭哭啼啼的?现在怎么不怕死了!?”
俞宝儿看向面前的爸爸和老公,无比信赖的说:“因为刚才只有我自己呀,现在我一点都不怕了,我的家人不会让我有事的。”
“你……”
中年男人不知是不是被她气的,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时乔谨川沉声道:“既然你所做的事皆是因齐云珲而起,不如就按我妻子说的,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你应该知道我跟他不对付。”
男人明显犹豫了,但看向霍弈鸣的目光依然充满忌惮。
乔谨川顿时意会,“我保证我岳父一家也不会为难你。”
事关宝贝女儿,霍弈鸣没跟乔谨川计较他善做主张的称呼问题,对男人微微点头,“只要你放了我的宝儿,我保证不追究此事。”
中年男人将信将疑,“你确定不会马上杀了我?”
“不会1
乔谨川目光阴沉,“非但不会杀你,只要你提供的信息有用,还可以得到奖励。”
男人陷入沉思,半晌孤注一掷的抬起头来,“好,反正我来这里就没想活着回去,大不了死在你们手上1
太阳穴的枪被拿开,脖子上的细线和手雷也被取走,男人放开俞宝儿走出电梯,摊开手。
马上有保镖上前缴械,有人想要控制他的时候被霍弈鸣斜睨一眼,“不用动他。”
有了这句话,男人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
而此时,俞宝儿正被自家男人紧紧的抱在怀里,闷得喘不过气来!
“唔!老公你、你放开我啦1
乔谨川丝毫不为所动,身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冷静表象之下的害怕、恐惧在这个瞬间齐齐迸发,就在刚才看到小宝贝被枪顶着头的时候,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睚眦欲裂,胆战心惊!
只有搂紧了她,感受到她的温热她的存在才能平息心底深处的战栗。
霍弈鸣凉凉的说:“我女儿快被你闷死了。”
乔谨川这才恍然松开她。
“呼呼1俞宝儿轻抚着胸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美眸哀怨的瞪他一眼,“你是不是把儿子忘了!?”
说着蹲下来将倚靠在墙角的小奶糕抱在怀里,小脸染上担忧。
乔谨川冷着脸走出电梯,吩咐属下:“去叫医生看看小少爷。”
然后径直朝中年男人走去!
男人被他骇然的气势吓得连连倒退,最后还是没躲过乔谨川狠狠挥下来的一拳!
拳头落在他脸上,整个人被打趴在地!
他被打的一侧脸没了知觉,只尝到嘴里隐隐的血腥味,微微张嘴,血沫子混着被带下来的牙齿落在地上。
乔谨川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中年男人撑着身子狼狈的站起身来,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心虚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喷大小的小喷瓶。
“我知道他还小,就喷了一点点,这个剂量没事的。”他徒劳的解释着。
乔谨川看着瓶子上的字,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握紧了喷瓶一脚踹在他的胸口!
男人整个身子被踹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墙上,面朝下趴在地上没了声息。
霍弈鸣走过来,扫了一眼瓶身便明白那是什么。
吸入性乙醚,一种麻醉剂。
同为父亲,霍弈鸣能体会乔谨川此刻的心情。
他难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担心,医生看过再说。”
这时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俞宝儿率先听到白晓宁的大嗓门。
“出了这种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有没有拿我当自己人1
接着是大哥霍雍宁冷静的声音:“先确定宝儿和奶糕的情况在说。”
“小宝儿一定急死了!等我抓到人非得活寡了他不可1
额,这是二哥。
然后她听到霍开颜、姐夫白寰,以及白琳琅等等许多人的声音。
俞宝儿看着怀里沉睡的小奶糕,心中五味陈杂。
酒店顶楼总统套房里,沉睡了很久的小奶糕悠悠转醒。
守在身边的俞宝儿庆幸的抚摸着他的小脸,“宝贝醒了?”
小男孩眼睛通透的像世界上最清澈的湖水,他茫然的眨眨眼,从鼻子嗯了一声,然后软乎乎的唤了声妈妈。
俞宝儿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将他抱进怀里无声的流泪。
乔谨川站在卧室门外看到这一幕,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奶糕醒了之后医生又来了一次,庆幸喷的剂量很少并无大碍,只是那段被掳走的记忆小家伙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他趴在俞宝儿怀里气鼓鼓的说:“果果怎么可以叫他爸爸1
俞宝儿了然,小家伙果然是在意果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乔谨川爸爸。
一个父亲的形象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让小孩子接受的,更何况是小奶糕这种早慧的孩子。
所以,俞宝儿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也许是麻醉剂的遗留反应,小家伙没一会儿又睡了。
俞宝儿这才来到套房的客厅。
除了妈妈和小果果被爸爸提前送回凤栖山,所有人都在这里。
俞宝儿来到白晓宁面前,“对不起啊晓宁,毁了你的婚礼。”
“说什么呢1
白晓宁戳戳她的额头,“一个破婚礼而已,奶糕失踪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有没有拿我当姐姐?”
霍开颜幽幽的叹了一声:“我这个正牌姐姐蒙在鼓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