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妈,我饿啦。”怀里的豆豆喊饿。
纪江凑过来笑道:“爸爸给你煮饭吃好不好?”
豆豆别过小脸去,许念念笑道:“快去吧姐夫,豆豆可还没吃过你煮的鸡蛋面呢。”
“嗯…”
说着纪江高兴进入别墅的厨房…
许念念也抱着豆豆跟着进去,看着纪江熟练地穿上围裙站在灶台前煮面条,不由问道:“姐夫,你真打算和我姐就这么算了?”
纪江一边忙着煮面,一边转头问道:“你姐什么时候和陈建文走在一起的?”
“陈建文?”
许念念俏脸一愣,说道:“姐夫,你是不是误会了?”
“陈建文和我爸有业务合作来往,他最近老喜欢来我们家,我爸妈对他确实有想法,但我姐可是对他没那个意思啊1
此话让纪江心头一喜,这么说来,清歌和陈建文没关系!
“姐夫,我知道你来我们家受了很多委屈,我爸妈看不起你,但我姐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她现在跟你离婚,肯定是我爸妈逼她这样做的。”
“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就此放弃,你得多为豆豆着想埃”许念念好心劝说道。
毕竟她对这个姐夫是非常认可的。
“回头我让奶奶出面,劝劝我姐。”许念念又说道。
纪江笑着点头,真诚笑道:“念念,谢谢你。”
“快点煮吧,我也饿啦。”
“嗯,你和豆豆稍等,马上就好…”
纪江笑着,快速地煮着一锅鸡蛋面。
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两碗鸡蛋面出来,女儿豆豆还是很怕他,就由许念念喂她吃面,纪江满眼温柔地看着女儿吃面的可爱小模样,露出了老父亲的笑容…
一个小时后,许清歌回来了,见到纪江和女儿正在院子空地上骑儿童自行车玩,虽然豆豆还是对这个父亲很陌生,有点胆怯,但相处一个小时后,她也没那么抗拒了。
“回来了,爸怎么样了?”纪江问道。
“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但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我回来收拾点东西。”许清歌说道。
“那就好。”
纪江笑着点头,而豆豆也扑到她妈妈怀里,许清歌抱起她,对纪江说:“谢谢你救了我爸。”
“姐,这不是姐夫应该做的吗?”
许念念出来,怪嗔地白了许清歌一眼,问道:“爸在那个医院,我过去看看他。”
“在南方医院。”许清歌说道。
“好。”许念念点头,扭头对纪江使个眼色,让他和姐好好聊。
等许念念离开,抱着女儿的许清歌准备进屋,给纪江丢下一句:“你回去吧,每个周日你再过来看豆豆。”
纪江微微叹气,虽然有很多话想和许清歌说,但现在显然不合适,两人刚刚经历了离婚,老丈人又被人下毒住院,知道妻子现在心情肯定很糟糕,自然什么都听不进去。
所以,只能等平静后再找时间好好跟她聊一聊。
“豆豆,爸爸走了,等星期天爸爸再过来看你。”
纪江脸上露出微笑,冲着靠在许清歌肩膀上的女儿挥了挥手,吓得豆豆胆怯地缩回了脑袋…
开着那辆轿车离开了许家,纪江朝着临海市南城区回去,他们家医馆开在和平街里。
这条街有很多中医馆和药店,是临海市独具一格,非常出名的中医街。
车缓缓停在和平街206号店铺门前路边车位上,纪江推门下车,抬头看着这栋上个世纪建造的三层商铺小楼,墙壁脱落,陈旧破败,商铺铁门锈迹斑斑,很久没人动过铁门了。
左边挨着的商铺是一家卖早点的铺子,现在已经中午,但店铺都还开着。
右边商铺是一家便利店,纪江记得以前这家店铺是做广告印刷的,没想到现在换成了便利店。
纪江拎出行李包打开,里面除了一套衣服之外,装着的都是书皮泛黄破旧的医书。
这些可都是他们纪家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纪江全部都收拾好带进监狱里保管。
拿出一把生锈的钥匙上去店铺准备要打开门,结果发现锁早已经被人撬坏了。
说明他不在这三年来,店铺不知道遭了多少批小偷光顾。
拉开嘎吱嘎吱响的铁门,又推开里面木门,顿时一股灰尘扬起,纪江抬手扇了扇,抬步走进店铺,满地灰尘覆盖…
一楼是专门卖药的,一排木制药柜,玻璃柜台破旧不堪,一层厚厚的灰尘掩盖着。
地上到处都是纸屑和倒着的椅子和桌子,布满蜘蛛网,所有值钱的东西早被光顾的小偷盗取一空了。
纪江拎着行李包,踢开倒在地上挡路的凳子,进入楼梯上去二楼,踩着嘎吱嘎吱响木板,到二楼小客厅,同样是一副破败不堪的景象。
这里是专门提供给病人休息,和按摩治疗的区域。
纪江继续上三楼,是个人居住区域,小小客厅,有两个房间,一厨一卫,客厅的彩色玻璃窗户开着,满地灰尘和倒在地上的桌子椅子。
他放下行李包,顾不上椅子上的灰尘,一屁股坐了上去,抬头望着屋顶吊着那台挂满蜘蛛网的古老风扇,回想以往医馆热闹一幕,不由让他心情格外沉重。
纪氏中医馆是他爷爷开起来的,至今已有四十多年,可到了自己手上,却差点儿倒闭了!
当年那场医疗事故,是有人设局陷害纪江!
当时纪氏中医馆在这条街上,是生意最好一家,因为纪江爷爷医术出神入化,给医馆打下很好基矗
再到纪江,他同样获得爷爷医术真传,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妙手回春,很多人慕名而来找他看玻
可人红是非多,纪江如此年纪就有这般艳压群雄的医术,自然遭到某些小人的嫉妒!
当时他给一个双腿瘫痪的病人治疗,开了一个药方,结果两天后,病人的家属带着一帮人冲医馆,指责纪江,胡乱开药,导致病人浑身瘫痪,还差点儿出了人命。
“不可能,这个偏方对你父亲的腿病有奇效,怎么会导致他瘫痪?”纪江不相信,否认是自己药方的问题。
病人的儿子胡强拿出药方,同时他还带来临海市中医协会的副会长王茂过来,说道:“王副会长都说了,就是你药方的问题1
王副会长也说道:“纪江,是你药方的问题,你不应该加了一味千金子1
“千金子?”
接过了药方一看,果然有一味千金子,这让纪江双眼圆睁,说道:“王副会长,这不是我开的药方,我开的药方没有加千金子…”
“这药方就是你开的1
病人的儿子胡强说道:“那天你开好药方,我就拿到一楼抓药,绝对没有错。”
纪江摇头,坚定说道:“我怎么可能在这张药方加了千金子?”
“这千金子是辛温有毒,加入这味药就会让整副药方变成毒方,就算我医术再不济,也绝对不会开这种药方来。”
“王副会长,这药方肯定是假的,是有人故意伪造来陷害我1
胡强怒道:“我不管是谁要陷害你,我父亲吃了你开的药,导致他浑身瘫痪,还差点儿丢了命,他现在就躺在医院里,你这个害人的庸医,我要告你坐牢,我要砸了你这个医馆…1
病人的儿子不管纪江是不是被人陷害的,愤怒的他带人直接将医馆给砸了。
不仅如此,纪江最后被告上了法庭,同时根据药方的笔迹与印章,确定是纪江的!
并且纪江医馆里,有一个负责给人抓药的伙计名叫张平,他亲口承认了是按方抓药,证实药方有千金子那一味药!
最终法院判定是纪江开错药方,导致病人病情加重,造成浑身瘫痪。
家属坚持要告纪江坐牢,他不仅赔偿了六十万,还被判入狱四年。
之所以只蹲了三年六个月,是纪江在里面表现良好,还有妻子许清歌暗中的帮扶,才减刑四个月。
此刻纪江神情黯然,他无法忘记当时自己走出法庭,被所有人唾骂是“庸医”的场景,让他心里压着一口气,无法释怀。
“爷爷,我给你丢人了…1
想起当初自己跪在爷爷灵前,答应会好好经营医馆,将纪氏中医发扬光大,悬壶济世,造福一方。
可到头来,自己却让医馆落败不堪,成了这副凄凉模样。
纪江心里难受,不过下一秒,他双眼射出两道坚韧光芒,冷冷自语:“我要找出陷害我的人,为此事付出代价1
究竟是谁收买了张平,陷害自己坐牢,纪江心中早已有了答应!
如今他出狱,第一件事,自然是揪出当年设局的幕后黑手,为自己翻案洗清罪名!
“先收拾收拾吧…”
看着满地狼藉的家,纪江双手拍着膝盖站起来,开始整理地上的桌子和椅子,拿着放在角落还能用的扫把准备打扫卫生,左手边那间房是他的,右手那间是爷爷的。
自从爷爷离世后,他房门就一直锁上,很少进去。
现在他打开门进入爷爷房间,满屋灰尘,一张古朴木床,和一张老桌子,上面一张玻璃压着许多照片和药方,摆放着的文房四宝和一些书籍被翻乱在桌子上,一排的书柜上面放着的书籍也落了一地。
纪江弯腰捡起地上的书籍收进书柜格子里,一边收还一边看,这些都是爷爷在世时,喜欢看的古书…
书籍整齐放在书柜,结果眼尖的纪江发现书柜后面墙体不对劲!
好奇的他将整个书柜缓缓挪开,果然看到书柜墙体上明显有玄机,是一个正方形边框,里面有空间!
“莫非是爷爷私藏的宝贝?”
看着墙上暗藏玄机,纪江带着惊奇和疑惑,用手抠了上面青砖,很容易就取了出来…
只见里面放着四本书皮陈旧发黄的书籍,和一块黑漆漆,有巴掌大小,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东西,正压着那四本书。
纪江将那块黑漆漆的东西拿出来打量,不知道是什么金属,挺有分量的。
上面有图案,似乎是山水画,还有用繁体字写着山的名字“死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