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咬牙切齿地看着王公公,怒声道。
“你是什么人?面色白净声音尖细,看着就像宫中那些恶心的阉人1
王公公脸色一变,张小明看了下王公公,扯了扯嘴角不想说话,只是在心中为柳公子默哀了几秒。
下一刻王公公喊了几个狱卒过来,把门打开,让那些狱卒按住柳公子,在他身上踹了好几脚,直到柳公子口吐鲜血。
他最恨别人喊他阉人。
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割了那等物事,进宫做太监?
眼看着差不多了,张小明连忙将他们制止:“哎呀,王公公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把人打坏了可不好交差。”
柳公子听到王公公三个字,脸色陡然无比苍白,看着王公公,哆嗦着嘴唇,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周围被关着的犯人听到王公公的名号,哆嗦着,连忙缩到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可是九千岁身边的人埃
张小明笑呵呵的看着他。
“行了,现在告诉本县令,你的腿感觉怎么样?”
柳公子干巴巴的说道:“不听话,使唤不动了。”
“哦,小问题,这个好说。”张小明在狱卒耳边嘟囔了一句,狱卒下去后再过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大砍刀。
张小明拎着砍刀笑了一下,在柳大公子骇然的目光中,高高举起,朝他的双腿砍下。
“蔼—”
随着一道尖叫,柳公子愤怒的看向张小明,却发现张小明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那些狱卒脸色古怪,王公公则是鄙视地盯着他。
再往下看,柳公子心中顿时一个咯噔。
他现在已经站起来躲到了墙角,两条腿正在微微打颤。
开口说话时,他发现声音竟然也有些颤抖。
“张张小明,如果你肯放了我,我们柳家绝不会亏待了你,以前这种事儿也没少做,你何必揪着今天不放呢。”
“混账1张小明陡然怒喝,“贿赂朝廷命官乃是大罪,我看你是想被杀头1
“来人啊1
“把他给我带出去砍了1
几个狱卒领命,可柳公子却抓着铁门,哭爹喊娘。
狱卒没办法,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张小明。
张小明摆摆手示意他们停下,冷冷看着柳公子。
“念在刘家的面子上,可以饶你一次,若有下次,定斩不饶1
“王公公,如果没有别的事,咱们先出去这种败类看着让人心烦。”
闻言王公公一扫之前的阴霾,点点头笑着:“那就依你。”
两人出去,王公公带着张小明到他书房中轻叹一声。
“张县令可真是好手段。”
“王公公抬举了。”张小明瑶摇头,想到卦象所说,“为了大乾王朝,这都是该做的,我要学习的是还有很多,日后还请王公公多多提醒才是。”
闻言,王公公哈哈一笑,拍了拍张小明的肩膀,眼中满是欣赏。
略作犹豫,看了一下窗外,把张小明拉到一边,凑到他耳旁小声说道。
“既如此也就不瞒了,张县令是有所不知,现在宫中风声紧张,反贪反腐,那铡刀,首先指向的就是咱们这些人呐1
“也多亏张县令反应及时,否则咱家是真不知道该咋整。”
“还有,张县令可要小心扶摇郡主。”
“扶摇郡主?”张小明抹了一把额头上,被吓出的冷汗,咽了口吐沫沫,喃喃自语,满脸不解,“我小心她干嘛?”
“郡主大人前些日子来了青云县,肯定是要抓你把柄,拿你的项上人头。”
张小明沉默了,心中满是庆幸,面目凝重的回应:“多谢。”
……
毕竟要回去复命,王公公并没呆多久,送了王公公离开张小明在回县衙的路上,发现两边乞讨的难民竟然比往常要多了许多。
一个看似八九岁的小乞丐,跪在路边,挡下了一辆马车,脸上满是哀求,不停磕头。
“善心的大老爷,行行好,我妹妹已经四天没吃东西了,您就行行好,给点吃的吧1
张小明停下步子,而那辆马车上,并没有下来人,反而跟在旁边的小厮恶狠狠的走上前来,一脚将小乞丐踹开。
“滚开!浑身臭味的东西,离我家老爷的车远点1
“行行好吧,大人1
“滚1那位小厮面目狰狞,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弱小的人,心中生起了一丝歹毒,对那些车夫招招手。
“给我打死他!真是胆大包天,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车1
“蔼—”
小乞丐的惨叫声在街道上格外响亮,可是匆匆忙忙的路人却无人驻足。
只有同为乞丐的人,彩超这里投来一个同情的目光,但却并没有行动。
这种现象发生过太多次,他们已经麻木了。
“住手1
张小明轻喝了一声,打人的那群顿了一下,看向张小明,见到是县令连忙停手。
小乞丐满头满脸都是血,仍然挣扎着,一点点爬到张小明身下。
“老爷行行好,给点吃的,救救我妹妹吧1
面对凄惨的小乞丐,张小明没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那个小厮。
“光天化日,当街打人,是当我这个县令不存在吗1
那小厮脸色一白,马车里这时传出了声响。
“张县令,我等只是路过此地,何必要搞这么僵呢?”
“当街打人确实是我不对,此人我会作出惩罚,这一两银子,就是我给这位小兄弟的补偿了。”
很快车夫接过一两银子下来就要交给小乞丐,却被张小明率先一步抢了过去。
抓着一两银子,张小明冷笑一声:“这是本官的青云县,银子自然也要由本官代为管理。”
瞥了一下小乞丐。
“至于你,想要银子,自己到县衙来找我。”
跟在张小明身后的一个衙役愣了愣,张了张嘴要说什么,但扫了下那些乞丐眼里的贪婪,最终还是把话又咽了下去。
这一两银子,对他们而言可能没什么,但是对于一个八九岁的小乞丐来说,就是死神的镰刀。
等到商户离去,张小明深深看了下小男孩,又望向那些流民。
“最多一个月,这种现象,将会永远从我的青云县消失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