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小宁马上就可以自己走路,而且在不久的将来也能够上学了,林羡鱼就乐得合不拢嘴。
余婶和蔡婶见她开心,她们也跟着开心:“林小姐,今天好日子,我们多做几个菜来庆祝小宁手术成功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说的林羡鱼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赶紧帮着一起张罗。
跟着他们正要走进厨房的时候,忽然一瞥眼看到了站在楼梯台阶上的卫兰,吓了林羡鱼一哆嗦。
卫兰已经换上了白色的睡袍,仍然披散着长发,直直勾勾地看着她。
卫兰怎么这么喜欢白颜色,不论白天晚上,总是穿着白色的没有腰身的长裙在家里面乱晃。
林羡鱼本来还挺强大的小心脏,活活要被卫兰吓出心脏病出来。
卫兰的眼神里包含了很多层意思。
刚才她还特意去了医院,让林羡鱼拿了钱就滚蛋,没有泼她一杯水说马上离开我儿子就已经算是卫兰心慈手软了。
现在她又带着小宁在他面前晃悠,估计卫兰弄死她的心都有。
余婶和蔡婶没留意到林羡鱼的表情,仍然很高兴的在跟她讲:“我们订一个蛋糕吧,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要吃个蛋糕庆祝一下。”
吃蛋糕当然好了,不过看卫兰的表情估计蛋糕拿来卫兰会整个丢到林羡鱼的脸上去。
“蛋糕就算了。”虽然不忍心拒绝人家的一片好意,但是卫兰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虽然没有蛋糕,但是余婶和蔡婶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余婶正要去楼上请桑时西下楼吃饭,看到他从楼上下来,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像是要准备出去的样子。
林羡鱼举着饭勺跑到餐厅门口问他:“去哪儿?不在家里吃饭了吗?”
“去接霍佳。”桑时西整理一下衣领,在门口玄关处换鞋。
桑时西终于打算把霍佳从里面捞出来了,这应该是值得可喜可贺的事情。
不过现在在家里面,有一个卫兰就够林羡鱼喝一壶的了,霍佳又回来了,这前后夹击,林羡鱼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霍佳这次在拘留所里面呆够了48小时,最近反黑抓的很紧,所以霍佳是重点被盯住的对象。
她在拘留所里面足足被盘问了几十个小时,就连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挖出来问了一遍。
霍佳知道他们有意在拖延时间找证据,现在到了48小时,应该是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所以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他给放了。
霍佳已经整整48个小时没有合眼了,困的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马上睡着,不论是在何时何地都能睡得着。
霍佳从询问室里面走出来,在走廊里面就看到了桑时西。
他侧身站在走廊的尽头,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在敞开的大衣领口里面,能够看到雾霾蓝的羊绒毛衣的领子,这种蓝色缓和了黑色带给他的沉重和压抑感。
霍佳忽然想起了她第一次遇到桑时西的场景。
他们可以说是媒妁之言,因为门当户对,而彼此家族都需要彼此的扶持,所以双方才见面。
见面之前,大家都是奔着结婚去的。
霍佳以前也没见过桑时西,她对那种商界精英向来没什么好感,也从来不看财经杂志,不知道桑时西是一个怎样的人。
然后她在她家的客厅里面看到了桑时西,当时好像也是冬天,桑时西也是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是一件焦糖色的高领衫,他好像特别喜欢在大衣里面穿高领毛衣。
当年他带着一副金边眼镜,霍佳是最讨厌男人戴那种金边眼镜了,觉得怎么看怎么像斯文败类。
其实桑时西戴眼镜更有点衣冠禽兽的意思,但是衣冠是真的很衣冠,而他骨子里的兽性也是霍佳最喜欢而又欲罢不能的。
霍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沦陷的呢?大约就是第一眼见面吧。
她父亲跟她介绍桑时西,他不像其他的男人那样彬彬有礼,也没有站起来客套的跟她握手。
他仍然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甚至连笑容都没有,只是跟他说了一句:“你好。”
他的声音低沉磁有磁性有魅力,尽管他没那么有礼貌,甚至有些高傲,但是霍佳恰恰就沦陷了。
现在想一想恐怕就是他不屑一顾的样子和他优质的外貌,到底桑时西的内核是什什么样的她都说不清楚。
现在桑时西待她,比以前要亲切很多。
若是以前,她肯定得受宠若惊的,但是现在也许是习惯了,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桑时西经历了那么多,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又重新站起来,但他的脊背依然那么挺直,跟之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而他的眼神也没有以前凌厉了,侧面看他的五官线条显得柔和很多,让霍佳有一种错觉眼前这个桑时西仿佛并不是以前她印象中的桑时西。
原来一个人眼神的改变,可以改变他整个人的气场。
霍佳在原地站住,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一声,桑时西转过身来看到了她。
桑时西向她走过来,忽然握了握她的手,然后微皱着眉头,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到她的肩膀上:“手怎么这么凉?”
他声音温柔,从来都没有对霍佳如此温柔的温柔,她要不要掬一把热泪表示她受宠若惊?
霍佳将她的手从桑时西的手心中抽出来,然后两只手捏紧了大衣的领子:“我还以为我要在里面待一辈子。”
“不会,但是48小时。”
“还按照你桑总的本事好像48小时也没必要吧,干嘛,让我长点记性?你把我在里面扔了48小时再过来捞我?”霍佳迈步向外面走,桑时西在一旁轻笑:”还是那么不知好歹,费劲把你弄出来连声谢谢都听不到。“
霍佳困的半死,她可笑不出来,她刚刚走到了大门口已经看到了停在门口的车,正要迈下台阶,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警察的声音:”霍佳,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