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溪拿着手里的枪,轻哼了一声,看不出情绪来,只不过他的眉眼中略过一丝纤弱,不易察觉的责备就这样被狂风般的情绪掩盖了。
凝香以为瑾溪哥会说些什么,心里早就怕了,但哥哥没讲话,多少让凝香舒了口气。
“我去处理林姝姝!”瑾溪决定不做电灯泡,他受够了。
切!梁瑾溪退退退!瑾墨幼稚地想嘲笑几句,就算帮了忙,瑾墨也不会真的很感激。
谁知道呢!
哥哥赶紧处理去吧,一百个愿意他赶紧走,瑾溪快点闪人吧。
凝香水嫩的肌肤略有灰尘,灵动的眼珠氤氲水汽,双睫颤颤如同蝶翼,睫毛梢上还掉落几滴珍珠,看的瑾墨那叫一个心软,心都化了,他都找不到心了,怀疑化成一汪泉水。
梁瑾墨怀疑自己真的有病,女人这情景该让人多怜惜,多心疼,但他第一感觉是……咳咳,不方便说,也不太让写……他是个男人。
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在无人区也没法说出口的想法。
不过哪个王八羔子,欺负到他头上,动他的女人,可真是不自量力,瑾墨心里很不是滋味,“宝子,别想那些事,你安了。”
凝香的头都要炸了,她怎么能不想呢?!
嘴唇一直翕动着,却说不出来话。
“我我我我”好久,凝香说不出来一个完整的句子。
“你安了!安了,别怕,有我,有我呢。我就在你身边,再也不会离开。有我呢,香。”瑾墨不断地安慰着毫无安感的小女人。
她安了?大抵如此,但妈妈呢?天啊!她差点把母亲给忘了,真是不孝!刚才害怕的情绪占了上风,人也像傻了似的。
听闻瑾墨的话,她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
“瑾墨,我完了,我杀人了。我不是个好妈妈,我是个杀人犯。我对不起大宝、二宝和三宝!妈!我妈呢!我得找我妈!我妈还在仓库!救她!快!救她!狗咬她,她有危险,快啊,快。”
瑾墨莫名想笑,但这很不礼貌。
凝香腿的抽筋已经有所缓解,她一瘸一拐就要往前走,“妈——啊啊啊!!!”
也许觉得安了,她不知不觉就娇凶娇凶的!
“放开我——凭什么抓着我!我要去救人!”
瑾墨哪能任凭她铤而走险呢,当然是不回答她,并立刻将凝香横着抱起来,向着自己的豪车飞奔。
凝香看出来方向不对,扭着脖子,后方混乱的局面远远一瞥,也胆寒心寒。
几百人大乱斗的后方,乌烟瘴气,枪响频出,血肉模糊,仓库的门好像被打开了。
许多人鸣枪,争着演奏砰砰、哐哐、Dua
gDua
g、铛铛的奏鸣曲。
还有小草的声音和文明表达不满的语言艺术。
看不出来谁占上风,她心急如焚,但也害怕被流弹所害。
心里惦记妈妈的感情超过了所有,就想撒娇求饶,好放她下来去瞧。
她一边拉扯着瑾墨的手臂,一边凑近他,“嗯嗯嗯——瑾墨,墨~~~墨~~~”
女孩身上清新的气息越发浓郁,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此刻扑面而来,声音轻柔却急促,“瑾墨,你怎么往反方向走呢?母亲还在仓库里呢,她有危险,还有狼狗,呜呜呜呜呜——你不爱我了,啊啊啊啊——”
瑾墨真好笑,他使劲儿憋着乐,心里的怒火稍有缓解,“有哥哥在处理,你老实待在车里别出来,医生很快就到。”瑾墨绝不能再让她遇险,更不能让她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了。
她一半撒娇、一半嗔怒,将小小的头靠在瑾墨的颈畔,他的心瞬时偷停了似的,软软地想要抱着她,不分离。
不顾打开的车门,瑾墨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畔,热切的咬住她的唇,内心才安稳一点。
吻了许久,她越发哭的厉害,“瑾墨,我不再善良了,我是个渣女,而且变坏了。呜呜呜——我杀人放火,是个坏蛋!”
瑾墨克制自己的热情,甚觉这是个孩子一样,可爱的要命,单纯的不行!
他将她温柔的放进后座,那里已经有两个护工,被瑾墨临时拽过来的护理人员开始工作了。
就是千钧一刻,瑾墨也因可以吻着女人这一瞬而感到幸福。
他知道此时还顾着亲热有点变态,有人不理解或觉得他自私,但瑾墨就是想为了守住己心而畅快地活一次。
“林姝姝!这个贱人!害她女人吓成这样,还给她洗脑!”一阵滔天的怒火卷着浮躁狂暴袭来,真想将林姝姝这个贱货凌迟!
竟然敢诱拐凝香,还把人弄到偏僻的废旧仓库,想要杀之灭迹,真是险恶用心、歹毒之至。
看来天下最毒妇人心,必须把这个女人杀了,连扭送公安机关都不必了,他等不了,一刻都不想等!
梁瑾墨刚随手关了车门,金玉瀚的车已经歪歪斜斜地飞驰而至,他从驾驶舱下来,拿着医药箱冲了过来,看到瑾墨的面色略微安心,“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