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东西的男人光是站着就有些局促不安。
梁瑾墨内心一沉,有些不爽,眸子微动,眼神悄咪咪溜了一眼抬着箱子的男人的背影,才低头解释。
“知道。老爷子知道分家的事,另外……”梁瑾墨解释的简洁明了,但秦凝香感觉到他夹带私货。
个人情感色彩浓烈了些。
好像……生气了?
不应该啊!
梁瑾墨不是很冷静的么。
“另外?”秦凝香想到了,这事儿她早就听说过了,秦凝香想知道的是搬东西这件事。
毕竟一涉及实物,那和口头说“分家、分开”,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梁瑾墨到底是多在意分家这件事,竟自顾自地又提起来了。
秦凝香很想提醒他,其实已过的昨天都是不存在了的。
有些事,该被遗忘,算了,秦凝香还是多劝劝她自己吧。
“另外……哼!”梁瑾墨显然在犹豫,而且有些讽刺的意味。
咦?好怪!
梁瑾墨的表情阴晴不定,刚才还怒气冲冲,如今又得意的笑。
【他得意地笑,他得意地笑……】
其实,秦凝香不是很想知道的,不过是嘴欠。
“不说也……”行。
梁瑾墨冷哼一笑,“你口中的瑾溪哥,已不是我的瑾溪哥。”
拜托~秦凝香无声诉苦,那是你哥,不是我哥啊,小崽种。
“人家现在已经正式官宣姓苏了,叫苏瑾溪。”
“哦,名字不过是代号!”
“代号?!绝不是!”梁瑾墨眼神冷淡而阴鸷,“这是bet
ay!哈哈哈,也好,早晚的事,他以为我会怕吗?……哈哈哈哈。”
请问:男朋友先是怒目而视,随即开怀大笑,但怎么想都有怪,请问各位网友,他是生气了,还是高兴了,在线求,挺急的……
“哦,咱不和他一般见识。”
“当然了!名字,算什么?又能代表什么?他以为改个名字就能打败我,打败爷爷,打败梁家吗?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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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香有点懵的,梁瑾墨是不是先否定了秦凝香说名字就是代号的话,后来他又提出名字不算什么,这是气昏头了?!
看来,真的很生气。
“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我很好!我好极了……这样最好!别忘了,无论是血缘上还是情感上,要切断联系的人都是他,不是我们。是他要搬家,谁能拦得住?难道爷爷能拦得住?既然如此,这些东西理应处理。他不来拿,早晚我们也得丢了。”
哦,是么?秦凝香没看出来梁瑾墨说的好极了体现在哪里,倒是有点瑟瑟发抖,想要退场。
梁瑾墨低垂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也难得说出这么多酸溜溜的话,听起来像是不舍离去的恋人似的。
“抽……抽刀断水水更流。”秦凝香立刻想到这句话。
梁瑾墨目光敏锐地扫过秦凝香的脸庞,像是一只受伤的刺猬炸毛了。
“他叫苏瑾溪!苏瑾溪!”梁瑾墨深沉的如黑夜的眸子攫住秦凝香的双眼,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你以为我要纠缠他吗,他爱姓什么就姓什么!”
秦凝香:……
“苏!瑾!溪!记住了吗?!”
“记住了!苏瑾溪,苏……苏……瑾溪……瑾溪……,老公,你听,他还是保留了瑾溪这个名字啊,那是不是说……”秦凝香还是难免震惊,梁瑾溪为何执着于一个姓名呢,不打算继续以“梁”姓为人活在这个世界,而是重拾母亲的姓氏,却没改了名字,这样究竟能有什么不同呢。
“你不会是想说他舍不得梁家吧?”梁瑾墨停住脚步,有些气愤地转过头,“瑾溪是爷爷取的名字,或许是对梁铁蛋最后的仁至义尽。”
仁至义尽,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这两个兄弟的关系,有些让人猜不透。
秦凝香记得,刚认识梁瑾溪时,总是认为他们兄弟的感情深厚,坚不可摧。
许多细节都体现了他们对彼此的了解至深。
“是么?我觉的,不过是个名字。”
“你是在替他鸣不平?你觉得我们欠他?!”梁瑾墨有些咄咄逼人,他不是故意用这样的口气说话。
“我……”秦凝香想着之前从梅兰那里糊里糊涂听到的信息,梁瑾溪的母亲好像叫做苏洁,听说要改名叫苏瑾溪。如今,真的听见这个消息,还有些错愕,“我只是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有点奇怪。”
那时,秦凝香一时心虚狂乱,没当作一回事儿。总是觉得,这不可能,放弃梁氏的姓氏,是变相的放弃荣耀。但跟随母亲姓的孩子也不少,对秦凝香来说,这个结果并不能让她吃惊。吃惊的原因,主要还是梁瑾溪从梁家真正斩断了关系,自立门户并且成为了和梁家无关的人。
“我就是不明白。”秦凝香歪着头,眼神滑向地面,像只乖巧的小猫。
喵???·???
梁瑾墨真的忍不住抚上她的头顶,揉了揉她的头发,想起了高中时,哥哥也总是将手臂放在他头顶,把他当支架。
但秦凝香的立场和梁瑾墨略有不同,苏瑾溪也好,梁瑾溪也罢,都是她的姐夫,曾是秦凝香的姐夫啊。
秦凝香盯着梁瑾墨的眼神略有些怀疑,男人赶紧说明,“秦凝香,我不是……我只是不服一点,因为他是弱者,他身世可怜,人们就觉得他这么做情有可原吗?”
“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我就是觉得不理解。我不觉得可怜,只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做!”秦凝香看着梁瑾墨甚至有些孤独而寂寞的眼神,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内心对苏瑾溪的那种感谢和依靠。
【而且,我只是将他当作哥哥呀!】
“那你想过我吗?!他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梁瑾墨的话音刚落,秦凝香就觉察到左肩一片温润触感。
温和而丝丝暖意袭来,是梁瑾墨的手传递的触感,修长的指节轻车熟路地划过她的肩膀,将小人搂在怀间。
这小雕塑,还病娇了!
“你们……我想,我不能,但我会……”
不,不用做什么。这些事,除非身在其中,很难感同身受的。
梁瑾墨不该强求秦凝香能体会。
“进屋吧,爷爷已经知道今天的事了。”梁瑾墨靠在秦凝香的肩膀上,吸着女人身上的奶香,有些撒娇的口气。
秦凝香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做错事般地心虚,“好的。”
“不好了,老爷子昏过去了!”佣人匆忙的脚步声传来,连同着仓促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