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山巍峨高耸,虎踞西北,乃是昆仑十万仙山之首,山脚有一座百年古城“凉州”。
玉泉山连绵百里,峰峦起伏,高耸入云,平日里只见白云环绕山腰,不识山顶真容。玉泉山山林密布,飞瀑奇岩,珍禽异兽,在所多有,景色幽险奇峻,天下闻名。
然而凡人却不知在此神山之巅,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修真门派----玉泉派。
玉泉一脉历史悠久,创派至今已有一千多年,为当今正道之翘楚。
据说开派祖师本是一个寻常采药人,常进山寻珍奇药物,炼药造福百姓。在其三十岁那年,为寻千年雪蛤,不惜爬上玉泉山,一眼便看出此山钟灵奇秀,聚天地灵气,是一绝好之地。
然而登顶山颠之后,发现山巅竟有一股仙泉,泉水透如碧玉,亲口尝之,甘甜无比,此处虽常年风雪漫山,喝了这泉水之后,竟感觉不到一丝寒冷,好奇间不由畅饮起来,没曾想喝了这个泉水以后,身体竟发生异变,凭空得到千年修为,一朝登仙。
采药人得此奇遇,潜心修习。忽忽二十年,小有所成,遂下山历练而去,几番江湖风雨,虽不能独霸天下,倒也成了一方之雄。
遂在此山上,开宗立派,因得此机缘,便将此山命名为“玉泉山”,自号“玉泉真人”,玉泉一派由此诞生,及至今日,玉泉山门下弟子已近千人,高手如云,声威显赫,与“大慈悲寺”、“神月宫”、“南华派”并列为三界四大门派。
玉泉山当今掌门五蕴真人,功参造化,超凡入圣,更是当世一等一的绝世人物。
而在玉泉山麓脚下,离县城“凉州”还有五十里地的西北方有一座极为宏伟的庄园。
这座建构宏伟的宅第大门之外,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飘扬青旗。而大门上方用朱笔提着“碧云山庄”四个大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
大门进去,武厅之中,八名身着劲装的男子正在练武,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突然间后院马蹄声响,那八名汉子一齐停住,争出大门,只见山庄西侧门中冲出五骑马来,沿着马道冲到大门之前。
当先一匹马全身透红,马勒脚镫都是用银锭所铸,马鞍上一个锦衣少年,约莫十八九岁年纪,腰悬宝剑,背负长弓,纵马疾驰,身后还跟着几条黄狗。
身后跟随四骑,清一色都是青布劲装,一行五人驰到山庄大门口,那八名汉子中有三个齐声叫了起来:“少庄主又要进山打猎去啦1
那少年哈哈一笑,马鞭在空中拍的一响,虚击声下,胯下健马昂首长嘶,在青石板大路上冲了出去。
一名汉子叫道:“老马,今儿个再猎头野猪回来,我自备酒水,大伙儿好饱餐一顿。”
那个叫老马的笑道:“一条野猪尾巴也少不了你的,可先别灌饱了马尿,肉没吃到,你人先醉了。”
众人大笑声中,五人骑马早奔出得老远了。
那五人骑马一进山野,少庄主李玉白双腿轻轻一挟,健马四蹄翻腾,直抢出去,片刻之间,便将后面四骑远远抛离。
不多时,李玉白纵马钻进山林,放出黄狗,从林中赶了一对兔子出来。
只见李玉白取下背上长弓,从鞍旁箭袋中取出一支雕翎箭,弯弓搭箭,刷的一声响,一只雄兔应声而倒,待要再射时,另一头兔却钻入草丛中不见了。
老马后追赶到,笑道:“少庄主,好箭法1
此时只听到深林左边有人叫道:“少庄主,快来,这里有野鸡1
李玉白纵马过去,只见林中飞出一只野鸡,刷的一箭,那野鸡对正了从他头顶飞来,这一箭竟没射中。
李玉白急提马鞭向半空中抽去,劲力到处,只听啪的一声响,李玉白已用马鞭将那野鸡打了下来,五色羽毛四散飞舞,五人齐声大笑。
老马道:“少庄主这一鞭,别说野鸡,便是兀鹰也打下来了1
而后五人在林中追猎鸟兽,老马与其余四人生怕扫了少庄主的兴,每遇猎物,都将其赶到李玉白周围,待他猎杀,自己纵有良机,也不下手。
林中蹿了近两个时辰,李玉白又射了两只兔子,两只雉鸡,只是没打到野猪和麋鹿之类的大兽,意犹未尽,当即不甘说道:“咱们在到前边山里逛逛,野猪、麋鹿遇不到,山羊总该要碰见几只。”
老马心想:“若在往山里走,依少庄主的性子,不玩到天黑决不肯罢手,咱们回去可又得遭庄主埋怨。”
随即便道:“现在天色渐晚,山里不乏有其他猎人布下的陷阱或是兽夹,万一被马踩中了,伤了马蹄,不如咱们明日起个早,再来打大野猪。”
老马知道不论怎么劝,都难劝得动这位任性的少庄主,但他坐下那匹红马,是他十八岁时,他爹送的生日礼物,乃是正宗的大宛马,珍贵异常,李玉白决不能让它稍有损伤。
果然一听说怕伤马蹄,李玉白随即调转马头,道:“也罢,打得这些野鸡野兔,也够下酒了,走!咱们寻地喝酒去。”
五人闻言,皆哈哈大笑,当即调转马头,李玉白纵马疾驰,却不沿原路回去,转而向西,与老马等人疾驰一阵,比较了一盘骑术,李玉白仗着自己坐骑乃是大宛良品,胜了老马四人,这才尽兴,勒马缓缓而行。
行不多时,只见这郊外深林之中,人烟稀少之地竟有一家酒肆。
老马说道:“少庄主,咱们就在这喝一杯怎么样?这野鸡野兔,死时间长就不新鲜了,正好炒了下酒。”
李玉白笑道:“你们跟我出来打猎是假,喝酒才是正经事,若不请你们喝个够,回去又得跟旁人说我不舍得了。”
随即一勒马,飘身跃下马背,缓步走向酒肆。
待走近店前,酒肆中却静悄悄地,只见一旁的酒炉还温着酒,旁边还有个青衣少女,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正在料理酒水,面朝里面,也不转过身来。
老马叫道:“掌柜的?怎么不出来牵马?”
其余几人自家拉开长凳,用衣袖拂去灰尘,让李玉白落座,随后也跟着围坐在一桌。
内堂听到有客到,只听到咳嗽声响,走出一个白发老人来,说道:“几位客官请坐,喝酒吗?”
这老人说的是南方口音,不像本地人,老马道:“不喝酒,难道还喝茶啊?先打三斤好酒上来,再把马牵去喂了,这山郊野外,何时开了家酒肆,我竟不知?”
那老人连道:“是,是,青青,去打三斤酒来。不瞒众位客官说,小老儿姓张,原是本地人氏,幼时逃难去了南方,又遇战乱,妻儿都死了,心想树高千丈,叶落归根,这才带了这唯一的孙女回家来,哪知道离家四十多年,家乡的亲戚朋友一个都不在了,只好用剩下的十多两银子在此盖了间酒肆,来往的人多,挣点闲钱。”
那青衣少女低头托着一只木盘,在李玉白等人面前放了杯筷,将一壶酒放在桌上,又低着头离开去了,始终不敢向客人瞧上一眼。
李玉白见这少女身形婀娜,肤色也是白白净净,虽然不曾涂脂抹粉,脸貌也很端正,颇有些姿色,想是她初做这酒水生意,举止甚是生硬,当下也不在意。
老马拿了一只野鸡、一只黄兔,交给张老头道:“这点野味,你且拿去洗剥干净了,炒两大盘来下酒。”
张老头道:“是,是!各位爷要下酒,先用些肉干、花生。”
青青也不等爷爷吩咐,便将肉干、花生端上桌来,老马又道:“这位是碧云山庄的少庄主,少年英雄,行侠仗义,挥金如土,你这两盘菜倘若炒得合了我们少庄主的胃口,日后必然常来照顾生意。”
张老头道:“是,是!多谢,多谢1随即提了野鸡、黄兔自去。
老马在李玉白和自己的杯中斟了酒,端起酒杯,仰脖子一口喝干,伸舌头舐了舐嘴唇,说道:“这酒味还不错。”
说罢又斟了一杯酒,正待再喝,忽听得树林声响,只见东面凭空飞来两人,李玉白见罢,暗道这两人好俊的轻功。
那两人来得好快,倏忽间到了酒肆外,只听得一人道:“这里有酒卖,喝两碗去1
老马听声音是中原人氏,转头望去,只见两个汉子身穿白色长袍,袍帽盖着头部,面上围有面巾,看不清长什么样,那两人走进店来,向李玉白等人瞟了一眼,便即坐下。
这两人虽然不以真面目示人,但言行举止端庄优雅,似是斯文打扮。
李玉白却不免觉得奇怪,心想:“这两人文不文、武不武的,还将袍帽戴着,面巾裹的严严实实,模样也不见,举止透着古怪。”
只听那两人中其中一人叫道:“拿酒来!拿酒来!师兄,咱们难得下山一趟,可得寻处快活之地。”
李玉白听二人谈话,知他二人是师兄弟,却不知是何门何派的弟子。
这时青青低头走到两人桌前,低声问道:“二位要什么酒?”
声音虽低,却十分清脆动听。那年轻汉子一怔,突然伸出右手,托向青青的下巴,笑道:“可惜,可惜1
青青吃了一惊,急忙退后。另一名汉子笑道:“郭师弟,这姑娘的身材确实可以,脸貌也是出尘,不知咱们有没有这个福气……”
那姓郭的哈哈大笑,意味深长的望了师兄一眼。
李玉白怒气上冲,手掌往桌上重重一拍,喝道:“什么东西,两个人模狗样的轻薄之徒,竟敢到凉州城撒野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