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地方在西苑里的第二个地方,何哥一回来就去管事那报备,正巧遇见沈佳和他带来的人。
何哥心想:“这是哪位?”沈佳看见何哥十分自然的地将那人的信息告诉何哥,为两人介绍,“何哥,这是来投奔我的兄弟,文东。文东,这是何哥。”
这个文东看着有点不好惹啊,何哥在心里评价。因为即使这天夜已经有点凉了,而文东依旧是身着短衫,且其体格健壮,肌肉发达。何哥心里有些不解,明明沈佳知道府上出了事,还是让自己的兄弟过来,这是个什么道理?但是现在是在管事的面前,所以何哥也不好坦言。只是开口:“文东,第一次见面,沈佳兄弟就是我兄弟,在府上遇到问题就来找我。”
名为文东的汉子咧嘴一笑,“谢谢何哥。”
管事看这三个人没什么事了,就让他们离开。
因为文东新入府,沈佳就带着他去他的住处,安置妥当。何哥就先回了。
何哥等到都困了,沈佳才回来。“沈佳,你怎么把兄弟带进来了。”何哥拖着沈佳坐在椅子上说。
沈佳老实地跟着何哥,回他道:“何哥,文东也是苦命人。他父亲早早去了,母亲拉扯大他姐弟四人,也积劳成疾去世。后来三个姐姐两个所托非人,一个未婚生子。他年幼时被庇护不知道还好,知道后怎么受得了姐姐们如此境遇。何哥不怕告诉你,他手底下见过血,甚至官府还有他的通报。他这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投靠我。”
听了这话,何哥也同情敬佩起了文东,那么壮硕的汉子为了保护家人,东躲西藏,辛苦度日。何哥问沈佳:“那他三个姐姐现在在哪里?怎么样?”
沈佳苦笑着说:“何哥,没了,都没了。在文东报仇前就都没了。”何哥也心一禁。“那不是文东也是孤家寡人了?”
沈佳说:“也不是,那个侄子还在。不过文东身边不适合有孩子,就给人家寄养了。”
“那这里安全吗?”何哥不禁为了这个文东担心。
沈佳回:“安全,文东来自很远的北方。为了不牵连别人,特别来了没人认识他的南方地界。一路上还学了南方口音。”
何哥想了想文东的体格,怪不得。
这时风吹窗动,何哥看着不停一开一合的窗,正如他的心在摇摆,开口道:“那他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死了,他侄子怎么办?”
沈佳侧过身子,也想何哥一样看着窗户。“我也问过文东。他告诉我,那他的三个姐姐就这样受苦受难没人管了吗?为了将来的事,放弃为自己的亲人报仇?他还告诉我,如果侄子是个明事理的,就该也为他娘报仇。最后他掏心窝子跟我说,他也知道侄子是最后的亲人,但是如果不给姐姐们报仇,他余下的每时每刻都是在煎熬,苟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
风大了,窗户开合得更加剧烈。
沈佳像似没看到何哥纠结的脸,还在感叹道:“哎,文东相依为命的亲人死了,害怕时间越长,越难报仇。千方百计地才查明事情,更是不怕吃苦一心一意为她们报仇。文东这个人真是条汉子。”
何哥这次回剑甲村,六子姆病情有所反复,何哥就什么也没说。陪她说了些话,告诉她六子得了赏识。跟东家出门了,短时间不会回来。直到砍完冬天所需的柴火才回来。何哥打算放弃了,毕竟六子姆还活着,还需要他。听了沈佳的话,何哥又开始纠结,也在想,时间一长,真相越难明了。六子只剩自己这个年壮的哥哥可以为其报仇,要不六子不是死于非命,孤魂野鬼地在人世间漂泊?
何哥心定了,风也小了,窗户敞开着,微风吹走了刚才的困倦。而沈佳在一旁微笑着。
但是,等何哥躺在床上时,刹那间,何哥疑惑地想,北方那么远,沈佳什么时候遇见的文东?两人关系好到文东性命相托,为什么沈佳这一年时间一点也没有提到过文东?为什么刚才觉得沈佳说的有些不像他了,他什么时候喜欢喝酒交心了?不过也是一瞬间的事,何哥就陷入沉睡了。
【作者题外话】:昨天太困了,打算休息休息,就睡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