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思闻听这话,脸上笑意更盛,方才自右袖中分出的双指,仍是颤抖着小心驱使着那赤色光剑,轻笑着淡淡说道。
“赵少侠这是哪里的话?我顾三思只是看你不顺眼而已,管他山和海何事?”
“难道说像如今你赵映霜,已经可以代表整个山和海了吗?”
“赵少侠此话,将监察使大人置于何地?将中州山和海置于何地?”
顾三思话音落罢,场中众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不管是幸存下来的逍遥宗三峰弟子,还是那道家教众,此时皆是一脸复杂的看着那赵映霜。
顾三思这一席话,不可谓不歹毒,先是在场中众人面前,丝毫不留情面的贬地那赵映霜一手,随后竟丝毫没有拐弯抹角的当中说明态度,这分明就是告诉世人一件事。
他顾三思与赵映霜之间是有私人恩怨,可对山和海心中却并无不敬,况且现如今的赵映霜,仅仅只是一外门弟子而已,根本无法代表整个山和海,更无需总是拿拿山和海出来压人!
越是庞大的宗门,自然也就对颜面二字看的越重,先前古萨纳斯那一席话,虽看似好像并无什么杀伤力,可实际上却将赵映霜与山和海之间相互分割开来。
明摆着告诉众人,他顾三思只是对赵映霜有意见而已,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断绝了山和海,日后在明面上找顾三思寻仇的可能。
想来那山和海,也不会为了区区一外门弟子,从而在四方大陆修士心中,落得一个横行霸道、极为护短的印象,所以自然不会在明面上,对他顾三思动用雷霆手段。
闻听这话,那赵映霜原本狰狞至极的面色,竟在此时缓缓凝滞下来,似是低头几番思衬之后,这才向着远处披头散发、一身尘土,看起来很是狼狈的顾三思冷笑说道。
“呵呵呵呵,顾宗果然如师父所说那般,如此的牙尖嘴利,能说会道啊。”
看着面前一脸阴沉之色的赵映霜后,这才强行挤出一副笑颜,淡笑说道。
“嘿嘿嘿嘿,钱老实在是过奖了,小子我不过是嘴皮功夫而已,自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哪里比得过钱老他呀。”
虽顾三思言语之间,满是对那钱多多的敬佩之意,可那语气听起来,分明像是再阴阳怪气,可却就是没有任何办法证明,他顾三思此刻就在阴阳怪气。
看着演武场中,在顾三思驱使的赤色光剑下,明显处于劣势的赵映霜,那风断浪脸上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采,双目如铜铃一般圆睁。
相较于满脸震惊的风断浪,那身前的韩柯则显得极为镇定,似是早有预料一般,眉眼轻笑着淡淡出口。
“风师,看来方才你我二人之间的赌注,是老朽我胜下了。”
直至那韩柯话音落下,满心震惊的风断浪这才稍稍回过神来,虽风断浪贵为道家传戒八师之一,可修为却是八人中最低的一个,仅仅只有洞玄中期的修为而已。
正是因为风断浪有着洞玄中期的修为,所以这才对同样在洞玄中期的顾三思极为敏感,那顾三思先前分明被赵映霜一拳打飞出去。
可仅仅只过去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后,此时从废墟中艰难站起身来的顾三思,竟仅仅只用了一剑,便将那赵映霜连连逼退百步有余,这样强烈的反差,自然叫人心中震惊。
想至此处之时,那风断浪的视线,自然下意识落到了,那赵映霜额前一指之距的赤色光剑之上,足足沉默半晌之后,这才向着身前的韩柯淡淡说道。
“你先前为何能够笃定,那顾三思一定能站起身来?”
“难不成……”
风断浪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上前来,与那韩柯并肩而立,随后这才继续说道。
“难不成你早先便知道,那把诡异长剑的存在?”
闻听这话,那韩柯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这才哑然失笑着,缓缓摇头说道。
“我韩柯不过只是一跛脚废人而已,怎能知道那顾三思的全部底细?”
那韩柯一边说着,同样侧转回头,面色复杂的将视线落在那赤色光剑之上,片刻沉默之后这才淡淡说道。
“老朽只是没能想到,这长剑竟然如此逆天。”
风断浪虽年纪与顾三思相差无多,可毕竟是传戒八师之一,自然不是那痴傻之辈,当下便听出韩柯话中意味,顿时心头狂震不止。
“你的意思是说!你当真先前便就知道,这把长剑的存在?”
听见这话,那韩柯脸上立刻露出一抹神秘之色,随后缓缓自宽大袖口中分出一指,遥遥指向天空之后,这才淡笑着轻声开口。
“天机不可泄露!”
眼见身前跛脚老者此番作态,那风断浪心中一惊,谁曾想到,眼前这个形似乞丐的老者,竟以一己之力,将逍遥宗与道家以及那山和海玩弄于股掌之间!
想至此处之时,那风断浪的脸色明显有些难看,再三思衬之下,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韩柯,你到底是谁?”
闻听这话,那韩柯脸上笑意更盛,先是稍稍沉默片刻之后,这才大袖一挥,向着身旁之人淡笑说道。
“风师怎这般健忘,老朽先前就已经说了,我不过只是一被人废去右腿的废人而已。”
“若我真是那什么不可一世的高人,怎还需要将立春托付出去?”
韩柯言至此处之时,还未等那风断浪有所应答,那韩柯便继续说道。
“风师,可还曾记得老朽先前说的那个助力?”
闻听这话,那风断浪先是略微思衬片刻之后,这才若有所思的淡淡说道。
"记得。"
看着身旁仍旧一脸疑惑的风断浪,那韩柯先是偏转过头,竟好似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面色骤然一变,随后这才向着风断浪继续说道。
“风师不是很好奇吗?那助力究竟为何?老朽这就来给你演示!”
几乎就在韩柯话音落罢的瞬间,还未等那风断浪有所反应,那跛脚老者竟党政看台上众人的面,径自跳入演武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