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中
自上容道尊留下的世域因岁月太过久远,封印松动,引尘星而聚,便引来无数为道尊传承而来的宗门大教,但因来慢了一步,入口早已消失不见,能见得无数人在深渊底下徘徊,寻找其他的入口,也有人以神通道术轰击崖底,但相同的是都毫无作用,任他如何动用道法,都是功亏一篑,换来的只是碎石乱飞。
在那深渊之上有一青衣道人,来回踱步,皱着眉头,正是叶韫,本在世域外中安心等候,却见入口消失不见,不由得有些着急,替宫渊担忧,毕竟师出同门,知道他这小师弟能耐如何,何况又有手持道器的宗门长老,一旦打了起来,他绝不是对手,甚至还可能搭了性命。
见公孙云昊还能悠闲地烧烤着鱼,喝着酒,不由说道:“三师兄,小师弟他在里面生死未知,你还有心情喝酒?”公孙云昊瞧了他一眼,还是翻滚着手中木棍上的鱼,淡淡道:“急有什么用?我们还能进去救他不成”
却听他道:“若不是你把他送了进去,说什么让他历练的荒唐话,哪有现在这事,若是小师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跟你没完!”公孙云昊又喝了口酒,向他走去,来到近前,淡然自若的说道:“瞧瞧你这急性子,以后该改改了,他这不是还没出事吗?况且里面的那些个宗门也会卖我们一个薄面,哪会下死手?”
叶韫又看向公孙云昊,瞧得他有些胸有成竹的样子,却是不信的说道:“你又没在那世域中,怎知他有事无事?”公孙云昊忍着想给他一个爆栗的心,微微笑道:“他进去之前,我给了他一块玉,若他使了,我定会感受那波动,怎样?你且放下心吧,他定不会有事的,诺,刚烤好的。”
公孙云昊将那鱼递给了他,叶韫接了过去,旋即坐了下来,咬了一口,鱼肉含在嘴中,又不停地说道:“说不准那些人啊,为了宝贝,不顾一切的厮杀,到时候又破坏了封印,引出魔尊出世,到那时候他们都是人族的罪人。”公孙云昊仰望着天空,感受了那一丝波动,喃喃道:“或许吧。”
而在世域中的宫渊就没那么幸运了,本欲想拼着一身修为不要,与那白衣女子大战,却被她一掌震的身上几根骨头都断了,又被她封住了修为,与王若有用铁链绑在了一起。
王若有仰天长叹,脸上的肉波动着,说道:“虞兄啊,刚刚我以为那女子想与你亲热一番,哪知道到头来我们还是一样,不是对手。”
宫渊挣扎着身上的铁链,眉头紧锁,说道:“我也没想到你这么没骨气,刚刚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我还真以为你有什么绝招呢。”
王若有却不以为然,淡淡的说道:“你有骨气,到头来还不是跟我一样,成了她的手下败将,跟我绑在了一起,行了,别动了,越挣扎越难受。”
宫渊叹了一声,没了修为,怎么挣扎都是毫无作用,见那白衣女子手中拿着玉台上的玉簪,似是睹物思人一般,陷入进去,不过他现在倒没空替这女子考虑,想到了公孙云昊给他的玉佩,但转念又想到自己已经没了灵气,又是叹了一声。
王若有听到他不断的叹气,安慰道:“虞兄啊,莫想那么多了,我估计那女子觉得咱们有用,一时之间不会把咱们给杀了,否则刚刚咱们就死了。”
宫渊经过一系列的挣扎,什么办法都试过了,见之无用,随后彻底放弃了抵抗,内心变得毫无波澜,淡淡的说道:“这时候你倒是聪明开窍了,不如你在想想办法怎么逃走,否则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
王若有倒是对生死没那么在意,对宫渊说道:“行了虞兄,咱们逃走的可能性不大,还不如现在聊会儿,也好黄泉路上不孤单,早一刻也是死,晚一刻也是死,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倒是有些恨给我卖消息的那人了,唉,不然我也不会来这个破地方,机缘倒是没寻到,反而把命给搭上了。”
宫渊动了下,想到那日三尊傀儡,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说的那个卖消息的是什么人?是不是魔族?”
王若有听得此言,微微挑眉,摇了摇头,脸上的肉波动的更是厉害了,否决的说道:“他虽用面具遮住了面容,但我感受不到他身上的魔气,应该不是魔族所为,否则我怎么可能信他的话,我王若有就算是在没骨气,但也不会与魔族为伍。”
他觉得此事与王若有有关,但听他否决,线索又从他这儿断了,不免在想是谁在暗中对付他,又听王若有说道:“那虞兄你呢?我跟在他们身后,想进来分一杯羹,但未在里面见到你,你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是怎么进来的?”
宫渊倒是没在意过这些,但一听他说起,想起了走在里面一个人都没见到,像是为他单独开放一样,不由好奇的说道:“你们进来时没有见到很长的通道吗?里面可是由太月寒玉打造而成的。”
王若有一听到太月寒玉,两眼冒起精光,兴奋的说道:“太月寒玉?在哪儿?我滴个乖乖,上容道尊他老人家这么奢侈,竟然用太月寒玉这等神物来打造成宫殿,简直是浪费啊!”随即又想到自身眼下状况,不免又愁眉苦脸的说道:“怎么我这么倒霉,不仅连宝贝都没看到,反而命都要搭在这里了。”
那白衣女子左手持上容剑,右手拿着那面古镜,向宫渊走来,走到近前,又用剑在他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流出,又用那面古镜接住了。
鲜血滴在镜面的那一刻,映照诸天,仿佛日月星辰被炼化其中,旋即又是古朴的画面映入眼前,只见一男子悬于大海之上,着一身蓝色衣袍,长得英俊神武,手中的剑则是刻着“上容”二字,原是中古时的上容道尊。
在他面前的则是着一身黑色麒麟甲胄,手持一杆长枪,脸上像是鳞片一样,密密麻麻,头上又有触角,堵住了上容道尊的去路,一枪力劈而下,要将他杀之!
长枪犹如游龙一样灵活,泛起了滔天海浪,上容道尊手中的剑道纹亮起,比那白衣女子更甚,“铛”的一声,碰撞在了一起,那甲胄男子又是一记鞭腿,上容道尊一掌回之,他二人的声势直接震的大海永不宁息。
又是一剑刺出,似是又回到天地初开一样,声势浩大,那男子挡之,泛起了火花,但那剑已至甲胄上,劈开了一道口子,后他又强行弹开,手中向下一挥,那大海上的水浪形成一条栩栩如生的龙,要将他吞下。
上容道尊一剑劈下,剑气纵横,水龙消散,又见寒芒点出,反手又是一剑,撞击在一起,无色的气浪波动着海面,冲天而起!
上容剑光芒大盛,又是一剑刺出,若飞仙而至,天地间都在动荡,那男子也是不甘示弱,长枪化作黑龙,咆哮而出,空间都被震的扭曲了起来,眼看着就要碰撞在一起,分出个胜负,但古镜上的画面到此就止,又返回如初,毫无波澜。
那白衣女子望着古镜微微皱眉,以为是鲜血不够,又在宫渊身上划了一口,疼的他龇牙咧嘴,但还是没了作用,古镜如初,映不出来什么。
见那女子走向远处,在看着镜子,若有所思,宫渊脸色有些发白,他本被封了修为,又被这么折腾,哪里忍受的了这个,他对着王若有疑惑的问道:“王兄,他怎么不取你的血,反倒是这么对我?”
王若有对着宫渊一脸认真的说道:“大概是我长得颇为俊秀,,她见优怜,不忍取之,你看看,你看看,你刚刚若是不对她动手,说不准也跟我一样,没这么多事儿。”宫渊不免翻了下白眼,便不与他争论些什么了,只求他三师兄和五师兄早点杀进来解救他。
在深渊之上,公孙云昊又是喝了口酒,丝毫不担心宫渊会怎么样,只是望着天上,让他心中有些不安,旋即又对着叶韫说道:老五,我怎么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呢?”
叶韫有些疑惑,不懂他话中何意,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原本以为那日之事有幕后之人借魔族手段来除掉小师弟,其实不然,刚刚我察觉到那上面的器物不止一件,还有另一股气息正在遥遥相抗,那世域中有一位魔尊的消息多半可能是真的,否则,魔族也不会大动干戈前来,只是不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叶韫微微有些惊讶,又望着天上,良久,对着公孙云昊低语说道:“那,我们要请师尊前来吗?”眼看着就要捏碎玉符,公孙云昊轻微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先静观其变,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上面也有我人族器物在制衡,否则,顷刻之间,大厦将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