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和洪寨主边走边聊,同时欣赏着路边的田园风光。走了一个多小时,道路越走越窄,到了一座大山脚下。云峰一看,面前的高山非常险峻,只有一条山路蜿蜒曲折而上。云峰不由问道:“寨主,平安寨就这山上吗?”洪寨主摇摇头,说道:“不是,还远着呢。我们平安寨在凤凰山腰,要翻过两个山头。接下来我们要走山路,路非常不好走有些地方特别危险,你要千万小心,一定要跟紧了我。”云峰点头应承。
云峰不再说话,小心翼翼地跟在洪寨主身后。上山的路刚开始还好点,可越走越崎岖不平,弯道又多。有些地方只能一个人走过,而且一边是悬崖峭壁。山路忽上忽下,路边不是树林,就是怪石。不过走到山腰,虽然烈日炎炎,但是山风刮来,倒让人觉得清凉许多。云峰很少走过这样的山路,幸好他自幼练武,因此他倒也不感觉疲劳,能轻松跟紧洪寨主。
洪寨主见状,大为惊讶,不由说道:“阿峰,我们住在山上,早已习惯了这样难走的山路。没有想到你第一次上山,竟然能走得如此自如,轻松跟上我的脚步。”云峰微微一笑,说道:“寨主有所不知,我在上海本来就是一个车夫,每天要拉着人在大街小巷奔走,靠走路赚钱,脚力自然还可以。虽然山路走起来幸苦点,但我现在是两手空空,自然能坚持。只是时间一长,就难说了。”
这时已经太阳西下,云峰等人已经翻过了两座山,又到了一个山脚。山脚下有一片比较大的草地,周围长满了各类树木。一条石级路从草地边蜿蜒而上,显然是特意修筑的。云峰朝南边的山上看去,半山腰的树林里,隐隐可见不少屋顶。太阳正西沉,山上的炊烟袅袅升起。
洪寨主指着山腰,说道:“阿峰,这里就是凤凰山了。我们全寨都住在山腰,我们上山吧。”云峰一边走,一边问道:“寨主,你们怎不把进山的路好好修一修,那样不是方便进出吗?”洪寨主说道:“阿峰,这是我们有意如此。我们寨里都是以打猎为生,不喜欢和外面的人来往。如果进山的路太好走,那来的人自然很多。现在这样挺好,一般人是不会来打搅我们寨的。”云峰心想这到也是,会少很多麻烦。
一路上转了几个弯,每个转弯处都有几个人出来向洪寨主打招呼,显然是守卫,防止人偷偷上山。到了半山腰,就看见一个朝北的寨门和一道三米多高的寨墙。寨门前站着四个持枪的壮汉,寨墙上有人来回走动。整个寨子依山而建,隐蔽性极好,所处的位置也很险要。如果外敌入侵,要想攻占山寨,恐怕很难。
云峰走到寨门,才发现门前的壮汉都腰缠一条白布。云峰惊讶地问道:“寨主,寨里有人故去了?”洪寨主脸色沉重地说道:“他们都是在悼念我三弟,我三弟为寨子立下过汗马功劳,深得全寨人敬重。”云峰点点头,心想洪三福临死都不忘寨子的利益,对寨子忠心耿耿,确实应该得到这份荣幸。
云峰跟着洪寨主来到寨子中心。寨子中间有一个宽敞的广场,广场北面是寨门,南面是寨里的议事堂。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大街,街道两旁就是寨民们的房屋。议事堂早已布置成灵堂,挂满了白布。走进堂内,正面墙上挂着洪三福的遗像,遗像下面的祭台上摆着洪三福的灵位,祭台边摆着一排花圈。
莲儿和一个年轻男子一身孝服,跪在洪三福灵位一旁。洪寨主和云峰来到洪三福的遗像面前,鞠了三躬。莲儿和那男子见状,急忙磕头回礼。洪寨主这才说道:“莲儿、成儿,你们先起来。”莲儿两人应承一声,站了起来。洪寨主指了指那男子,对云峰说道:“莲儿是三弟的独女,你们已经认识。这位小伙子叫李勇成,是莲儿的未婚夫,也是我们寨里最有本领的年轻人。”
云峰见那李成约莫二十三四岁,高大魁梧,极为健壮,看样子武艺不俗。这时外面又进来了两个中年汉子,洪寨主又对云峰介绍了一下,原来这两人是平安寨的五寨主洪五福和六寨主洪六福。接着洪寨主对李勇成和洪五福、洪六福说道:“老五、老六、成儿,这位就是云峰。从现在起他不仅是我们寨里的恩人,也是我们平安寨永远的贵客。”
李勇成三人当即向云峰拱手行礼,齐声说道:“云峰先生的大恩高义,我们都将铭记于心1云峰急忙回礼,说道:“三位都是我的长辈,请不要这样说。还请以后直接叫我阿峰就好,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谈不上什么大恩。”三人一愣,不由看了洪寨主一眼。洪寨主微微摆了摆手,说道:“今天走了大半天的山路,阿峰也有些疲倦。老五,你去安排一下,让他稍作休息。等晚饭时候,我们再为他接风洗尘。”洪五福应了一声,就请云峰随自己出了议事堂。
夜色降临后,洪寨主设好宴席,让洪永忠来请云峰。洪永忠是洪寨主的大儿子,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云峰跟着洪永忠来到客厅,众人都已在等候。有洪五福、洪六福、莲儿和勇成,还有一个云峰没见过的年轻姑娘。这个姑娘和莲儿一样美丽动人,只是比莲儿稍瘦,年纪也小点。洪寨主告诉云峰,这个姑娘是他的二女儿洪永英,大家都叫她阿英。阿英性格活泼,一见云峰,就“云大哥,云大哥”的叫,还请云峰坐上座。
云峰自然不肯接受,极力推辞。洪寨主见云峰执意不从,不好勉强,就自己坐了主位。众人坐下后,一起向云峰敬酒致谢,云峰推辞不掉,接连喝了几杯。席间,莲儿问起山下的事,洪寨主把下山的经过告诉了寨里的人。李勇成听完,有些不悦地说道:“寨主大伯,你怎没狠狠惩罚那个恶棍,替莲儿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