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犯人们开始排队洗澡。
洗澡的时间上有要求,通常越往前排,时间就相对来说充裕,对于滕颖来说,一定是排在最后的那一个。
今天,文莉来的有些晚,向滕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滕颖排在最后,可这一次滕颖并没有理会,同寝的人见闻,推搡一下她,“往后去。”
滕颖只是斜了一眼那人,没有挪动。
哎,这滕颖今天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不想好好混了,文莉有些不高兴道:“哎,我说你怎么回事儿。”
滕颖斜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文莉脸色一黑边拿着脸盆往里加便恶狠狠道:“你晚上回去等着啊,衣柜后面等我。”
滕颖眼神阴沉,“不知道先来后到么?还大学生呢,有人养没人教么?”
这话一听,文莉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滕颖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还是喝多了!但此时不远处便是狱警,不可能发作,遂使劲的拉了一下滕颖,“你给一边去!”
可谁知道这一下,滕颖纹丝未动,文莉自己脚下,拖鞋打滑,差点摔倒。文莉恼羞成怒,“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死!我回去让你变成废人信不信。”
滕颖嘴角微微扬起,道:“谁变成废人还不知道呢,我警告你,不要惹我。”文莉彻底被激怒,非常粗鲁的拉了一下滕颖,可谁知道,滕颖不仅没动,而且脚下一绊,胳膊轻轻用力一拉,直接将文莉四脚朝天的放倒地,在看滕颖依旧靠着墙,面无表情,就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此时狱警也注意到了,缓步走了过来,文莉狼狈的爬起来,似乎失去了理智,将手里脸盆甩向滕颖,滕颖只用一只手接住脸盆,之后将塑料脸盆狠狠的砸在墙上,砸得粉碎。文莉的秉性彻底漏了出来,冲过去便要厮打滕颖,可想不到还未过一招,就又被滕颖放倒在地,被滕颖死死的压住。
文莉毫无反击的余力,仰着头瞪着滕颖,滕颖握紧拳头,拉足架势朝着文莉的面门打过来,文莉自知无解,闭上眼睛等待这一拳的下落,但自己的脸上却迟迟没有感到疼痛,再一会儿,文莉睁开眼睛,只见滕颖这一拳打在了旁边的地板上。
滕颖起身,像提溜兔子一样,将文莉提起来,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摁在墙上,脸贴着脸,文莉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是谁!”
滕颖用极小的声音道:“不要相信任何人!”
冰雪聪明的文莉此时恍然大悟,滕颖才是这里心机最深的一个,“你骗我!你不是做那个的。”
“是的,我当然不是。”说话,滕颖将嘴贴到文莉的耳边,小声道:“我以前是一名警察,是一名狱警!”听到这里,文莉瞳孔放大,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一下。
“像你们这样的人,我见的太多了,你的那些小伎俩我第一天就识破了。”
“你利用我,渔翁得利!李冉是你举报的!”文莉不可思议的看着滕颖。
“人犯了错就要承认,她那点小聪明想蒙混过我,太难了,你知道么,在监狱工作这么对年,你们就是站着不动我都知道你们想什么!”
“我很负责人的警告你,剩下的日子你给我好好的听话,否则的话我保证在之后的日子不好过!”文莉明白滕颖这句话,到了灵市女子监狱,滕颖一定会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让自己不好过。
“我的事儿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十个你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不要跟我耍小聪明,你没有任何胜算,听明白了么?”滕颖警告道。
此时的滕颖哪儿还当时那种软弱的眼神了,转而是一副冰冷到可以杀人的眼神,文莉吓得一机灵,此时她根本就不再怀疑滕颖所说的话,“我听明白了。”
滕颖满意的点点头,之后继续道:“你要是敢把我的身份说出去,后果自负。”
滕颖越说脸贴的越近,文莉下意识的躲闪但此时她已经靠在了墙上,没有任何空间了,最后在二人的嘴唇几近贴上的时候,滕颖停住了,道:“听明白了么?”
文莉如释重负,“明白。”
突然滕颖亲上文莉的嘴唇,吸住了她的舌头,这......大家都看愣住了,这两个人难不成都是。
滕颖太漂亮了,即使是女人也无法抗拒,可正当文莉准备放弃的时候,只觉得舌头上传来剧痛,随之而来的是满嘴的甜腥味。
文莉捂住自己的嘴,惊恐的看着滕颖,滕颖竟然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头。
滕颖阴沉的脸道:“父母双亲不可玩笑,这你对郑玲已逝父母不敬的教训!给我记住,下一次我就咬断你的舌头。”
文莉怕了,发自内心的恐惧,虽然嘴中传来剧痛,但还是使劲将积聚在口中的血咽下去,小声回答道:“恩,我知道了。”
此时管教快步走过来,看了看地上的碎渣,“怎么回事儿?”
没等滕颖回答,文莉道:“报告,是我不小心摔倒弄坏了,滕颖扶我去来还帮我看了看伤势。”
管教听闻,道:“没事儿吧。”
“没事儿。”
“那行,赶紧收拾了吧。”
“是。”
这一下,同寝室的都蒙了,不管滕颖跟文莉说什么,但有一点就是,滕颖用短短的几十秒,制服了文莉。滕颖拿起自己的脸盆,继续排队,但这一次,旁边的人都有意无意的将路让开,直至滕颖走进了浴室。
热水冲在身上,冲散了2周的疲劳,舒服至极,滕颖用脸迎着水,让水柱冲刷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失去的才知道珍惜,以往的随意性的洗澡,只是例行公事,而今,却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享受。虽然在这里只有短暂的三个月,之后这些人会各奔东西,但即使时间在短暂,滕颖也要证明自己,自己可以换个活法,即使在监狱她也要改变那种受人指使的生活。
回去的时候,文莉的嘴里依然流着血,不停的漱口,但效果甚微。而大家此时已经用另外一种眼神看滕颖了,是一种臣服、恐惧、讨好的眼神。
看着表情痛苦的文莉,滕颖从衣柜里面拿出软膏,走到文莉文莉身边,文莉见闻,下意思的向后退了一步,眼中尽是恐惧。
滕颖上逼近一步,用手卡住了文莉的腮帮子,稍微加力,道:“把舌头伸出来。”文莉不敢怠慢,乖乖的将舌头伸了出来,滕颖见闻,暗道自己这一口确实重了。
滕颖打开软膏,涂膜在文莉的舌头上,“行了,应该能得到缓解了。”随后将软膏扔在文莉床上,又从自己的柜子里面拿出一个橙子,“出血的话在抹,把这个吃了。”
文莉看着床上的橙子感动,“谢谢。”
滕颖沉声道:“我只是担心你感染,找我的麻烦。”
时光荏苒,天气渐渐的暖和起来,枯黄尖瘦的柳条上已经挂满了翠绿色的柳叶,3个月的入监教育进入了尾声,这3个月来,滕颖完成了从一名警察到一名罪犯的角色转变,对监狱的一切从抵触到适应,自己也从一个人壳变为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