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阴沉了一天的天,飘起了蒙蒙细雨,雨点凝聚在铁窗上,滴落在窗台上,如同一朵枯萎的玻璃花,既美丽,又忧伤。而此时,那如同丝线般的雨点,编织成了无尽的思念,将伤感传递进这小小的监舍之中。
屋内的女囚们安静的坐在凳子上,她们的脸上挂满了忧伤和凝重,今天是探监日子,亲人的团聚并没有给她们带来太多的欢乐。
人人家中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犯人家中的经更难念,短暂的团聚令人开心,但对于家中存在的问题,这些深陷囵圄的人却有心无力。
而此时她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洗脱自己的罪恶,早日离开这里。
作为其中一员,滕颖拖着下巴,看着窗外雾气蒙蒙的天空,眼中泛出点点泪花,今天探监只有母亲来了,父亲病了,而母亲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她不向往自由,但此时却不得不争取自由,因为,父母双亲是她无法拒绝的理由,她必须要扛起自己应该扛起的东西.......责任。
她转过身,喊了一声报告,待管教应允后,走出监舍。
在前往刘源办公室的路上,她思考,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是自己的命苦运气不好么?是当时情况紧急自己失去理智么?还是说刘源嫉妒自己精心暗算呢?
都不是!
造成这一切都是源于内心的贪婪和信念的不坚定。若不是,自己就不会在三的包庇孙玉强深入深渊,若不是,自己就不会对那些证据和金钱鬼迷心窍,若不是,自己就不会与古风合作错上加错,若不是......
思考中,刘源的办公室到了,敲开门,刘源问道:“小颖有什么事儿么?”
“我想问问过几天的大会还有没有名额?”滕颖问道。
刘源听闻,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她是找自己要警示会的汇报名额,“小颖,上一次梦溪安排你找过我换了人,这一次怎么?”
“我想快点离开这里。”滕颖不假思索道。
刘源心中欣慰,但脸上却严肃起来,她不想让滕颖养成拿来主义的习惯,“小颖,很抱歉这事儿我帮不了你。”
滕颖心一紧,道:“怎么?”
“名额,你得自己去争取,得到你所在监区领导的认可后,我就批。”
听闻,滕颖沉思片刻,之后道:“我知道了。”
......
走出办公大楼,梦影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那是自由的气息。梦影被判处缓刑,要定时去相关单位去报到,不过这较比进监狱好多了,除了限制远程出行,几乎没有任何的影响,生活还是一样的过。
此时,梦溪已经在台阶下等候多时,梦影快步走过去,上车后,道:“小溪,下次我自己来就行了,你每次都需要请假。”
梦溪启动车子,“没事儿,我不放心你。”
梦影噗嗤一声笑了,“我又不是孩子了。”
梦溪道:“我这照顾来照顾去,把你照顾成这样了,你要再出意外,我可没办法与姐夫解释了。”
梦影道:“这不能怪你,只能怪我爱占小便宜,出了事儿也是恶果自尝。”
梦溪道:“姐,你跟我说实话,这事儿跟你有没有关系,我听于组长念叨什么19分钟,姐咱们两个从小长大的,你能告诉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儿么?”
梦影道:“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想了。”
梦溪道:“姐,有什么不能说的。”
梦影变得有些不耐烦道:“实情就是我当晚说的那样,我用了过期的食材。”
“这个根本没法解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是最在乎诚信不可能做出那种事儿,而且还是给我做的炒饭,你一定有隐情。”梦溪道。
梦影叹了一口气,道:“人有些时候也是会起贪念的,侥幸最终还是受到了报应。”
梦溪道:“姐,我认为这事儿应该从长计议,别的先不说,你现在背着缓刑,虽然没入监,但你的身份依旧是罪犯,前科是要进入档案的,这可是你人生中的污点,日后办什么都会碰壁的。”
“那也没办法,这都是我自作自受。”
梦溪有些无奈,道:“姐,你怎还这么说,我可跟你说,缓刑不代表你就肯定不会入监服刑,有很多种情况监狱会将你重新收监,到时候我也没办法,你总不希望咱们姐俩在监狱里面相见吧。”
听这话,梦影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她触动了。
梦溪见闻,心中一喜,道“我有一个同事,算是领导吧,工作认真,有方法,是我们监狱最年轻的监区长,对我也特别的照顾,可谓是前途无量,可能是命运弄人,在人生的路途中,她只走错一次,便万劫不复了。”
“怎么了?”梦影问道。
“现在在我管辖的分监区三大队服刑。”
听这话,梦影竖起眉毛,“为什么这么严重?”
“还不是因为她那倒霉的男朋友,再一次重大的案件中他是内奸,结果被我同事发现了,可同事犹豫不决,迟迟没有将情况上报,给了坏人可乘之机,最终男朋友死了,自己也搭进去了。”之后道:“姐,咱可不能重蹈覆辙啊。”
梦影脸色一变,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怀疑那是我干的?怕我连累你?”
梦溪连忙道:“你想哪里去了,你急什么啊。”
还未等梦溪继续解释,梦影语气不善道:“行了,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就下车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我姐是世界最善良的人。”
......
路边,一台黑色的奔驰缓缓启动,两双阴沉的眼睛看着梦溪车离去的方向,他拿起电话,“老板,动手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