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熙熙攘攘,人潮涌动的机场,陈灿在候机室静静地等待着飞往xx国的班机。
王可心乖巧地坐在陈灿的旁边,她在空气里闻到了离别的气息。
忙碌的王博为了和陈灿见一面,提前结束了出差,在一路惶恐不安中,他疲惫地拉着行李箱,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焦急的在偌大的机场,寻找着陈灿和王可心的身影。
王可心用清脆空灵的声音呼唤着“爸爸,爸爸,我们在这里。”
陈灿心里为之一颤,很多复杂的情绪在心里翻涌。
王博失落的眼神透露着悲伤,他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靠近陈灿,王可心移步走向了后排。
王可心坐在后排的位子上,看着母亲平静的后仰着头靠在座椅上,父亲的手拉着陈灿,然而陈灿并没有抗拒与挣脱,或许,她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来疗愈,疗愈那些陈旧的心伤。
“国外的所有事物,暂时交给刘秘书全权负责。我这边有些事,可能要耽搁几天才能过来,本来今天的飞机,我临时决定先缓缓,过来的时间待定,那边就多辛苦你们了。”西装笔挺的顾景,一边交待着事物,一边朝着候机厅走去。
王可心远远的看着一位儒雅帅气的叔叔,朝着她们休息落座的地方走来。
顾景坐在王可心右边,王可心左边有几位乘机去外地旅游的小姐姐,她们长得清新脱俗,朝气蓬勃。自从顾景落坐后,她们就嘻嘻哈哈,窃窃私语,眼神也是直接跳过王可心,直直亮亮略带羞涩的打探着正在挂掉电话的顾景。
王可心天真无邪的看着顾景,好似有种相识的错觉。顾景是王可心目前为止,见过的所有成年男子里,能量场最为干净的,他罕见的没有沾染上世俗的浊气。他各脉轮的光泽度也比较明亮,王可心心里有一种声音“他是你的灵魂家人,他的灵魂来自遥远的天狼星系。”
顾景明显被一种带着欣赏、纯净、又非常热烈的眼神打扰到了。他抬眼瞄了一眼那几个女孩,那几个女孩齐刷刷的转头,都假模假样的聊起天来掩饰内心的尴尬。
顾景低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精致得如同神雕刻出来的五官,一个大约6到7岁的漂亮女孩,正毫无顾忌和明目张胆的观望着自己。
她的眼神纯净、灵动得如同来自于另外一个纬度的天使。
“小朋友,你一个人在这里吗?”顾景四处看了看。
“不是的。”王可心用手指着最前一排,那个高大帅气却满脸疲惫的男人和一个看似平静,内心却暗流涌动的女人好似有些难言的纠纷。
“你父母?”
“是的!”
“那怎么不靠近他们坐呢?”
“因为他们对我的信任以及他们目前需要的个人空间。”
王博诧异于王可心的聪慧与表达能力。
“他们还好吗?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顾景看着王可心莫名想到了洛凡尘。
“他们都在以他们需要的方式经历着他们需要经历和感受的东西,如果你想要帮助他们,那就祝福他们,让他们无所顾忌的成为自己就好,不用顾虑世俗的眼光,从心与爱的角度回归自己,找回真正的自己,而不是彼此将就,彼此逢场作戏。”
这些深刻的道理,连他都想不明白的事,居然从一个小孩子嘴里说出来,也算是世间的真知真见了。
“你怕他们会分开吗?”顾景看着王可心父母的肢体语言,好像并不像一般夫妻间的小打小闹。
“相比较于分开,我更怕他们会为了我而委屈求全,不能做真正的自己,让灵魂束缚。束缚只会制造苦痛,背离喜悦。”顾景越发觉得这个小女孩的不简单。
“爱,如果是发自灵魂深处的爱,那么就不会因为时间、空间、距离的改变而消散。爱是一种温暖的光线,不管你身处何地,你的爱都可以给对方带来祝福与保护。所有符合神圣智慧、光明的爱都是受到神圣保护与指引的。所以爱,它会与时空同在,爱不存在所谓的得失,只存在于唤醒,唤醒内在最纯粹、最原始的爱,它是无限宽广的,自由的,热烈的,不受束缚的宇宙真相与能量。很多人错把爱当成了占有,当成了私有物,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在错误的观念里寻找着爱,伤害着爱,也伤害着彼此的灵魂。她们迷失在充满幻觉的恐惧里,以脱离了自由,以束缚、偏激、自私的方式,把彼此绑在一起。如果爱不能带来原始力量的光明、智慧、创造,那么就只会带来生生世世的轮回,带来无尽的苦痛甚至是毁灭。救赎永远都只能在光明的信息里,爱是整个宇宙开始的基石。”王可心清澈的眼神,带给了顾景无限的希望。
在焦躁不安的繁华俗世里,不断膨胀的欲望,快榨干了所有人的希望。爱,是高贵的,是天边的五彩祥云,只是听说,真得一见已是生平所幸。。。云。。。。。。星云。。。。。。遇见,或许已是我的幸运。。。。。。
“飞往xx航班的乘客,飞机即将起飞,请检票登记。。。”
王可心跑向陈灿,陈灿蹲下紧紧的抱着王可心,她的女儿,她何曾敢想,她有召一日,会有勇气一人踏门远去,去寻找心灵的归宿以及遥不可及的自由。是她的女儿给了她无限的自由、安全感以及无限的力量。
“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陈灿抱着可心,泪水涓然流下。
“照顾好自己和孩子。”陈灿走时安慰式的拉了一下王博的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顾景坐在座位上,看着王博的疲惫、挣扎、无奈、不甘与难言的男儿伤。也算是见证了这一场还不算太破碎的离别,至少他们还有相聚的希望,还有一个被神眷顾的女儿,神会指引他们重新以更好的自己与彼此重聚。
王可心抱了抱暗自神伤的父亲,他那克制又极度扭曲布满泪水的脸,宣示着他的疼痛、无助,懊悔、恐惧。
他蹲下来,抱着王可心,极尽压制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王可心抱着他那高大壮硕的父亲,听着颤抖的尾音,她能感受到,他此刻正被某种低频的能量撕扯着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