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书廷的确是专门来找林清的,人到了就走,而且这次走的是特殊通道,看来是已经对种地方的门道有所了解。
外面的天气也更冷了,虽然林清紧赶慢赶的穿上了外套,但她那裙子顶多到大腿中部,冷风一吹,两根筷子似的腿恨不得绞成麻花才行。
好在上车以后就开了暖气,车里还是那种混着柑橘气味的木调香。
齐书廷没有主动解释为什么要带林清走,林清也没有主动问。
车子都已经开出去很久,两人竟然谁都没开口说话。
齐书廷好像意识到了这一点,看一眼林清:“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齐书廷今天好像是有点累,眉头不自觉的微微蹙着,声音里的磁性有些加重。
林清:“我原来很吵吗?”
齐书廷:“还好。”
林清便又不说话了。
毕竟她才刚遭遇过考核期毒打,而且她上次就是因为这张嘴把齐书廷给得罪了,吃一堑长一智,她得学会只把人家当成能让她赚到钱的“上帝”,说不出好听的,那就保持微笑好了。
林清看了眼车窗,那上面正映出她的影子。
今天这个妆稍有点浓,化妆师说她本来就是“浓颜系”的长相,突出明艳的妆容更适合她。
唉,不知道了,自从她去到“花团锦簇”,从穿衣、妆容、发型,到言行举止,全都得学,就好像以前做的都是不对的。
她抿抿嘴角,心里却叹口气。
齐书廷又看看她,大概是觉得气氛太沉闷了,就打开了音乐。
听着听着,听到了一首英文歌。
这歌太熟悉了,以前校园里很流行这首歌。
“Ifindithardtotellyou.
Ifindithardtotake......”
一听到这个词,林清就想起自己还在暗恋齐书廷、还不敢靠近的那段,那时候的眼睛跟装了雷达似的,总是特意去寻找齐书廷的身影,总是能立刻在人群中发现他的身影。
然后槐花下雨,操场上的落日余晖像永远不会燃尽,甜和惆怅都没有比那时更浓的了。
林清放松着靠在了椅背上,虽然生活这样操蛋,幸好还有点可回忆的过往。
但不能想更多了,再想,就恨不得拿把剑砍了那时候的自己。
夜色好像越来越深,路面越来空旷,并开始经历路灯间歇性罢工路段,林清瞧着不对劲,不停地往窗外打量,又看了齐书廷好几次,直到看到高速入口的牌子,彻底淡定不下去了。
林清:“我们要去哪?”
齐书廷:“海城。”
林清:“啥?!”
林清立刻拿出手机搜索,从本市去海城,全程一千多公里。
林清把搜索内容展示给齐书廷看:“你要开车去?”
齐书廷:“嗯。”
林清:“……”
齐书廷:“我回国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飞机返程一次,迫降一次,我暂时还有些心理阴影。”
这一点林清倒是有点共鸣,她第一次乘飞机来这座城市的时候,飞机颠簸的厉害,别人都在睡觉或看电影,只有她正襟危坐,紧张得不得了。
虽然她后来也知道那是正常现象,但完全不妨碍她一想起就后怕,虽然后来又坐过几次飞机,但依然一上飞机就紧张。
林清真是太能理解这种短时期内不敢再坐飞机的行为了。
不过,齐书廷去海城干嘛?
海城......
难不成真的要带她去参加王可妍的婚礼?
林清忍不住多探究了齐书廷几眼,连夜驾车一千多公里也要去参加暗恋对象的婚礼,真感人。
再想到齐书廷上个月才回国,不会还是为了参加婚礼才专门回来的吧?
齐书廷:“睡吧。”
林清:“?”
齐书廷:“眼睛闭上。”
林清:“草……”
齐书廷:“什么?”
林清:“额,您开车的样子好帅。”
齐书廷:“……睡吧。”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