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话音落下，苏楠眼中的泪滑落面颊。
轩辕清沐握住苏小小的手，起身抬手从她眼尾划过，轻叹一声，“傻丫头，那些都过去了。”
苏小小抬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腰腹。
轩辕清沐轻抚着她的长发，看着苏楠，“岳父，镜难重圆，覆水难收。
但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苏楠定定看着他，眼底的抵触渐渐散去。
好一会儿，他苦笑一声，“以后，小小就交给你了，望你真如你所说，疼她，爱她，护她一辈子。”
轩辕清沐点头，语气坚定，“岳父放心。”
话落，他低头轻声哄怀中女孩，“小小，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去游湖采莲蓬吧。”
苏小小闷闷地嗯了一声，许久之后才抬起头，声音哑哑地道：“走吧。”
环绕京城的湖，湖面荡漾着大小不一的游船。
丝丝缕缕绕梁的乐曲声，飘荡在上空。
镂空雕花，古色古香的游船缓缓行驶着，在湖面上划出道道涟漪。
苏小小搂着轩辕清沐坐在甲板上，随意拨弄着湖面。
轩辕清沐捏住她的手，拿出帕子将她指尖的水擦干净，轻叹一声，“你若不愿见他，我们回宫住一段时日。”
苏小小看着似坠落着点点星辉的湖面，眉眼闪动了一下，缓缓开口，“知道他醒来那一刻，我是欣喜的。
但我心里这道坎，一直过不去。”
说到这，她停住了话音，扭头定定看着轩辕清沐，抿了抿唇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轩辕清沐伸手将她鬓角被风吹乱的发丝拨到耳后，低低道：“我知道，你不是她。”
苏小小摇了摇头：“不，我就是苏小小。”
轩辕清沐眉心微微动了动，隽美的容颜浮现一丝温暖的笑意，“傻丫头，不管你是谁，我只知，你是我认定的爱人。”
苏小小眸底的惶然完全消散，握住轩辕清沐微凉的手，继续道：“上上辈子，我的确死在了林婉如的算计之下。
但我并没有完全死去，再次睁眼时，我的意识……或者说我的灵魂附在了另一个世界的女孩身上。
我成为了她，活了二十多年，后来意外死亡，再度睁眼，发现自己回到了这个世界。
恰好是我强迫你与我成亲的那一天。”
轩辕清沐闻言，眼中划过了然，“难怪那日你撞到床头后，醒来好似换了一个人。”
说着，他黑眸蒙上一层疼惜，抚摸着她的脸颊，“在那一世，你必定受了很多苦吧？”
苏小小勾唇笑了笑：“比起上上辈子所受的，不过小巫见大巫。”
轩辕清沐瞳色冷了下去：“你上上辈子，是被林婉如害死的？”
“嗯，上上辈子的我，除了一身蛮力，并无其他能力，被害惨死也不奇怪。”
轩辕清沐眼神透着蚀骨的寒意，冷声道：“云冥。”
“爷。”扮做船夫的云冥，立刻扔了船桨，恭敬地回道。
“把林婉如和楼兰铭的尸体，剁碎了喂狗！”
云冥嘴角抽了抽，连忙应下。
苏小小将手指从轩辕清沐指缝中穿过，轻笑：“他们的尸体在林中扔了一夜，应该也被野狼啃了吧。”
轩辕清沐冷哼一声：“啃了也要把骨头剁碎喂狗。”
苏小小眼底的光更亮，指着前方的荷群，“我们去摘莲蓬。”
轩辕清沐响起上次御花园摘莲蓬，两人双双落水，眼眸划过暖意，“这次，可不能再落水了。”
苏小小挑了挑眼尾：“上次那是我不会武，这次可不会了。”
尾音落下，她搂着轩辕清沐的腰，缓缓起身，脚尖一点船板，身形落在一朵荷花上。
二人身穿白衣，墨发飞舞，衣摆纠缠，立于荷花之上，如那谪仙临世，引得无数少年少女艳羡。
轩辕清沐宠溺地弹了弹她的额头：“被人当猴子围观了。”
苏小小眉眼轻佻，满是自得，“那是羡慕。”
说着，她弯腰摘下一朵开得正艳的粉白荷花，轻轻嗅了嗅，眉眼弯弯地看着轩辕清沐，“真真是人比花娇。”
轩辕清沐神色无奈，宠溺地道：“小小，这一般是形容女子的。”
苏小小将荷花递给轩辕清沐：“阿沐的容颜，比女子更加隽美，鲜花就要配美人。”
轩辕清沐伸手接过，抚了抚额，“越来越不正经了。”
苏小小轻轻一笑，搂着她闲庭阔步般从荷群掠过。
站在岸边时，她手中已经捏着十一朵莲蓬。
“一生一世。”苏小小眼尾含笑，笑眯眯地将手中莲蓬递给轩辕清沐。
轩辕清沐额角跳了跳，扫了眼两边围观的人群，拉着她快步向前走。
“哎哎，阿沐，你慢点，你身子受不了。”
“闭嘴！”
眼看周围人的神色变得微妙，轩辕清沐面色微红地低喝。
苏小小唇角含笑，跟着轩辕清沐的脚步向前走。
路过肤露阁时，二人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你们这害人的店，我女儿一生就这样被你们毁了！你们的心，怎么能这么黑？”
“我女儿本来要成亲了，用了你们的护肤品，现在婚事也被退了，受刺激变得呆傻，你让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还我女儿的脸来！”
“害人的店，你们去死！”
数名情绪激动的百姓，推搡着肤露阁的店员。
几名农女，完全被弄得不知所措，茫然地道：“等我们东家回来，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店内，五名戴着面纱的女子，绝望地低泣着。
苏小小皱了皱眉，本不想搭理，但重生两次的她，渐渐信了神佛。
趁着百姓们的注意力都在肤露阁，苏小小反手将莲蓬收入医疗空间，“阿沐，过去看看。”
轩辕清沐自然没有异议，随她向殿内走去。
“诸位，先静一静。”蕴含了一丝内力的嗓音，传到吵闹的百姓耳中。
百姓们瞬间安静下来，齐齐看着苏小小和轩辕清沐。
不等她们继续说话，苏小小道：“几位姑娘，你们的是否都是用了肤露阁的护肤品？”
几名女子也不是傻子，微微思索了一下，点点头。
其中一名女子当即问道：“姑娘，是不是这护肤品有问题？”
风吹过，拂起她的面纱，隐约露出的面容震惊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