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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巧舌(中)(1 / 1)

九 舌灿莲花拨是非 陷阱巧设间君臣(中)

刘安道:“何方高人驾临?恕刘某眼拙。”好端端的一间屋子被人弄坏了,刘安心中早已怒不可遏,他老奸巨猾,若无其事,这番话说来,一如平时,似是毫不动怒。任是非心道:“老乌龟好奸猾。等会儿,老子烧掉你的龟巢,你恼是不恼?”

文育仁向刘安施礼,道:“在下金刀文育仁。”刘安还礼道:“原来是文大侠驾临,本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文育仁道:“不敢有劳王爷大驾。在下途经贵地,特来拜访。”

左吴道:“阁下半夜三更光临王府,有这样拜访的吗?”

文育仁还未回答,任是非抢着道:“左前辈,别来无恙,晚辈想念得紧。几日不见,前辈玄功必是精进了,晚辈想向左前辈讨教三招。”左吴适才说他接不下三招,任是非甚是气愤,出口就说三招,撩拨左吴。任是非说想念左吴,倒也非虚语,因为他老是念着,啥时候再在左吴头上淋上一泡热乎乎的童子尿。

左吴一见任是非,想起淋尿之辱,怒火直蹿,恨不得把任是非立时毙了,转念一想,要是揭穿此事,让刘安知道了,大失面子,道:“原来是任贤侄驾临,左某不知,还请贤侄见谅。请贤侄代为向令师玄真道长致问候之意。”左吴心中在盘算如何收拾任是非,但顾忌玄真道长,以转致问候为名,试探玄真道长是否就在附近。

左吴在说向玄真道问好,眼珠一转,稍露异样眼神,任是非心念一转,立明他的用意,心道:“哼,老乌龟想探老子口风,老子是不是笨蛋?你倒猜猜。”道:“多谢左前辈。家师叫晚辈向七位前辈问好,他老人家说,他老人家法眼如炬,知道七位前辈的所作所为。”任是非这番话,说得模棱两可,令左吴摸不着虚实。

左吴道:“王爷,这位就是玄真道长的高足,任是非。”

刘安道:“原来是任少侠,久仰,久仰。少侠光降,蓬荜生辉,小王甚感荣幸。不知令师可曾到来?若是到来,还请赐予一见。”刘安和左吴一般心思,要是玄真道长到了的话,说不定薛道衡也到了,要真若此,就是尽出府中高手,也不一定占得了便宜。

任是非心道:“蓬荜生辉不好玩,蓬荜生光,房屋化灰,一定好玩。等会儿,老子放上一把火,你生不生光,化不化灰?”道:“多谢王爷问候。家师要晚辈问王爷好,说王爷当世高人,他老人家甚是心仪,本当亲来拜访,只是琐事缠身,分身乏术,还请王爷见谅。嘻嘻。”

刘安意在试探,任是非嘻笑连天,似说笑,又非说笑,一时间,捉摸不透,不知任是非之言是真是假。刘安博学多才,一生读书甚多,意图谋反,对兵法下过一番功夫,知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的道理,说不在,那定是在,气振丹田,朗声道:“玄真道长大驾光临,刘某甚感荣幸,还请赐予一见。”

自己瞎说一通,居然令刘安和左吴疑神疑鬼,任是非大是得意,道:“嘻嘻,多谢王爷如此中家师。家师说,他老人家该现身时自会现身。不劳王爷多费心了。”

刘安出声相邀,要是玄真道长就在近处的话,自会现身相见,久不见人踪,自是没在左近,明白任是非是胡说,戏弄自己,心道:“黄毛小子,居然敢戏弄本王。”道:“任少侠真会开玩笑。令师一代高人,本王出声相邀,哪有不相见之理。”心中虽怒,话却说得心平气和,就象不生气一般。

任是非心道:“老乌龟也真他妈的奸猾。”道:“嘻嘻。王爷有所不知,家师有一个规定。要见他老人家,也不难,只要符合他老人家的规定就行。”

刘安道:“敢问少侠,令师有何规定?”任是非道:“这规定言之不雅,还是不说。”

刘安心道:“山林隐逸之士多怪僻,也是有的,本王倒要听听他有啥臭规定。”好奇之念大动,以王爷之尊,不便宣之于口,向左吴一使眼色。左吴与刘安相处日久,深解其意,道:“任世侄,尊师世外高人,令人甚是钦佩,不知玄真道长有何规定?”

任是非心道:“好奇了吧。任你老乌龟奸猾似鬼,也要上老子的当。要不然任是非岂不白叫了。老子姓任,名字叫是非,意思就是老子就是是非,是非也就老子说了算。”道:“嘻嘻。不敢有劳左前辈相询。这规定其实也很简单,家师规定,要是对方是仁义之士,自是随时相见,要是鸡鸣狗盗的鼠辈,家师定是不见。”

刘安等人明白,任是非绕个大圈子,是在骂他们是鸡鸣狗盗之辈。刘安和苏飞七人是当世有数高手,被任是非奚落,不禁大怒,刘安本要发怒,顾虑以王爷之尊,不可轻易发怒,向左吴一使眼色。左吴明白,喝道:“任是非,淮南王府是什么所在?怎容你撒野。”

任是非道:“嘻嘻!左前辈,这是淮南王府?晚辈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决不敢来。”左吴道:“你知道就好,还不向王爷认罪。王爷仁义无双,念你年幼无知,定会饶恕你。”任是非道:“左前辈,晚辈有一事不明,要向前辈请教,不知前辈能否为晚辈释疑?”

左吴道:“任是非,你有啥话要问贫道?”任是非把腿摇摇,道:“晚辈想问左前辈,这是什么所在?”左吴道:“任是非,你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是堂堂淮南王府。”任是非搔搔头,道:“什么?你说这是淮南王府?好象不是。”左吴喝道:“任是非,贫道是何等样人,岂会骗你?”任是非道:“前辈是啥样人,晚辈自然明白,好事不做,恶事做绝那种人,就是你老乌龟。”

左吴怒道:“任是非,你别得寸进尺。”任是非道:“老子得寸进尺了?被人饶了狗命,还想抢人家《上清诀》,不知是得寸进尺,还是得尺进丈?王爷,你评评理。”

刘安不知左吴他们在药苑抢《上清诀》一事,以他才智,隐约觉得任是非话出有因,似和左吴有关,道:“要是拥有之人是庸人,还不如给有识之士,才不会使其埋没。”

任是非心道:“好不要脸的老乌龟。老子如何收拾你。”道:“王爷言之有理,现在老子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了。”任是非赞他言之成理,刘安甚是高兴,笑道:“请任少侠说说这是什么地方?少侠高见,定当令人耳目一新。”

任是非道:“高见没有,低见倒有一个。老子来淮南时,有人告诉老子,说淮南有一个乌龟窝王八巢,养了一大一小两只王八和七只乌龟。大概那人说的就是这地方。刘安狗王爷,老子有没有说错?”一声“刘安狗王爷”,骂得好不痛快。

刘安恼羞成怒,要取任是非的性命,顾虑自己是王爷之尊,不能轻易出手,向左吴使一个眼色。

左吴会意,喝道:“任是非,王府中岂容你撒野。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贫道。”一招五行天雷,右臂向右划个弧,轰的一声,向任是非攻去。这招五行天雷是左吴的绝招,生平难得一用,他在药苑被任是非淋了一头尿水,引为奇耻大辱,此次见面,碍于刘安在场,不便自作主张,好不容易,刘安要他出手,他恨任是非,一出手就是绝招,招出雷声隐隐,轰轰发发,挟如山劲力,迅捷无伦地从金木水火土五个不同方位向任是非攻去。

任是非沉浸在戏弄之乐中,竟似未觉。左吴眼就要得手,大喜,心道:“任你任是非奸猾似鬼,也逃不出贫道手掌心。”掌缘离任是非胸口只有三寸许,任是非左手一扬,喝道:“老乌龟,给你,暗器。”

左吴在他手下吃过亏,对他始终存着三分顾忌,不知真假,微一迟疑,任是非已展开浮光掠影身法,掠到一丈外,左吴这招五行天雷,打在任是非坐的虎皮交椅上。他以数十年修为的内力出招,有千钧之力,把刘安的坐椅打得粉碎。

任是非料准左吴会如此作为,故意装作不知,谎称施放暗器,左吴吃过他的亏,不得不迟疑,就在迟疑间,任是非已用浮光掠影身法,掠了开去。

任是非双手叉腰,立于一丈外,骂道:“左吴,你这老乌龟,老王八,老甲鱼,老不要脸的老东西,暗算老子不成,用不着找椅子出气。这是王爷的龙椅,王爷身登大宝,还要用它,你存心要王爷大业不成,盛业不举,这不是在暗助皇上么?你安的是什么心?你别忘了,你是王爷的人,怎能不帮王爷,帮起别人了。”

左吴暗道:“糟糕。一时不察,竟将王爷的坐椅打坏。”他和刘安共事已久,素知刘安性好黄老之学,做事喜图个吉兆,自己失手打坏他的坐椅,怎能不心存介蒂,向刘安瞟了一眼,刘安脸上微微变色,知他已信了任是非的话,要是让任是非再说下去,还了得,喝道:“任是非,你还在胡说八道,贫道取你性命。”拔出腰间长剑,一招疏影横斜,向任是非刺去。疏影横横一招六六三十六式,组成一幕剑,快捷无伦,迅若飘风,劲如雷霆,从四面八方向任是非罩去。

任是非拔出短剑,施招天罗地,六六三十六剑,迎了上去。左吴出的是快剑,任是非亦以快剑相迎,叮叮之声不绝,连成一片,节奏分明,若不是在场之人耳音极佳,还以为是叮的一声长响。刘安和苏飞七人,以及文育仁,雷被四人,无不喝声好。

左吴只觉从任是非剑上传来的内力比在药苑时强得多,直震得手臂发麻,心道:“小杂种几日不见,功力精进不少。何不趁他功夫未成之前杀却,以免他日成为心头大患。”运起数十载苦修太一玄功,贯注于剑身,长剑为他内力所激,剑光大盛,嗤嗤之声不绝,剑尖寒芒伸缩吞吐不定,也不用什么招式,只管一剑一剑向任是非刺去。左吴想凭借苦修数十年的内力取胜。

两人一招交过,任是非察觉左吴的内力没有在药苑时浑厚,心道:“老乌龟怎么搞的,这么不长进?别人练功,越练越强,老乌龟越来越差劲。”左吴的内力并非不如在药苑时,任是非给他下了过量的泄药,泄肚子泄得没了力气,打起架来,自是没有在药苑时强劲有力。再者,这几日,任是非的功力着实精进了不少,任是非称得上当世武学奇才,一日千里,尤其是在药苑与苏飞七人周旋一番,使他获益不少。在药苑时,他和左吴只能勉强打成平手,现下已能略占上风。

任是非心念一转,立明其理,童心大起,寻思如何捉弄左吴一通,让他在他主子刘安面前丢丑,岂不更妙,一边展开千变万劫步法,和左吴周旋,一边嬉笑道:“哎呀呀,左吴老乌龟,你他妈的想杀人灭口,是不是?你怕老子把你在药苑干的丑事抖了出来,是不是?”嘴里连珠价地说过不停,手上丝毫不缓,一招一式,无不迅捷,而又劲道十足,潇洒飘逸,具有大气,确是一代宗师风范。

刘安见两人拆了三十几招,兀自不分胜负,心道:“左先生不是说任是非接不下他三招吗?从任是非的身手来,决不在左先生之下,左先生一定在说假话,有事瞒着本王。”

任是非转到左吴身后,一招天蚕缚茧,短剑化成一片剑幕,向左吴刺去。左吴向前迈出一步,一个旋身,转过身来,一招风雷乍现,一轮快攻,接了下来。

任是左手一扬,叫道:“暗器来了。”左吴不知虚实,向旁一闪,任是非趁此机会,展开千变万劫步法,迅速围着左吴转了一圈,左手在左吴胸前,背后,腋下,一阵掏摸。左吴一生纵横江湖,几时被人在身上乱摸过,何况还在刘安面前,这个脸就丢大了,怒发如狂,运起毕生之力,集于右臂,向任是非刺去。论真实功夫,任是非自是不能在左吴身上掏摸,一者任是非使诈,乱了左吴心神,再者千变万劫步法巧妙,令人防不胜防,无从捉摸。纵是如此,任是非也只是装模作样地摸了摸,无暇点左吴穴道或是伤左吴。

任是非心道:“老乌龟恼羞成怒了,老子犯不着和他硬拼。”一拐一扭,转到刘安身后,道:“王爷,拦住他,我知道《上清诀》在哪儿。”

刘安本想拦住任是非,助左吴一臂之力,任是非知道《上清诀》的下落,这可是头等大事,也不见他作势,左手一伸,抓在左吴长剑剑锷上,道:“左先生,且稍待片刻,容本王问他几句。”

左吴这一剑集毕生之力,非同小可,被刘安轻描淡写地一把抓住,前进之势立时停了下来。左吴只觉长剑如被铜浇铁铸一般,丝毫动弹不得,万般无奈,消去劲力。刘安松开手,左吴持剑立在当地。

刘安一使眼色,苏飞七人把任是非围在中间。任是非心道:“老乌龟不要脸。哼,老子就要你上当。”故作不知,把手向左吴一伸,道:“拿来,把《上清诀》还给老子。”

左吴道:“任是非,谁拿你《上清诀》了?”任是非道:“谁?你呀,你这不要脸的老乌龟。你不是在药苑抢去了?你不认了,是不是?哦,老子明白了,你们七只老乌龟定是想独吞,不想让王爷知道。老子就知道你们不怀好意,怕王爷武功强过你们,于你们不利。哎!其实,这也不怪你们。王爷武功早已胜过你们,你们要是不早作准备,将来王爷大业得成,说不定会杀掉你们,因为你们知道王爷的阴事太多。‘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自古皆然,何独王爷不为。”大拇指一竖,道:“左前辈,聪明,这叫未雨绸缪。”

左吴知道刘安性格寡决多疑,任是非这番话对他们极是不利,向苏飞等人一使眼色,要他们动手,合七人之力,杀掉任是非。苏飞七人会意,正要动手,刘安道:“且慢。左先生,当真有此事?”

左吴道:“王爷,您别听任是非胡说。”任是非道:“好呀,左老乌龟,你尽敢说王爷不辨是非黑白,连是非都分不清。你明明是抢了老子的《上清诀》,难道有假?要不是如此,为何你们七人都给老子捉弄了一通,独雷前辈毫发无伤,还不是雷前辈不满你们的作为,愤而离去。王爷,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雷前辈。”

刘安道:“雷先生,任少侠此话可真?”雷被道:“大哥他们是想抢任少侠的《上清诀》。”任是非道:“着呀,这不就是了。王爷,老子没说假话。他们七人明明抢了老子的《上清诀》,却说成是老子失落,被他瞧了一页,记了一部分,这不是明摆着骗你?王爷聪明仁圣,怎会上你老乌龟的当。”左吴当日在药苑只了一页《上清诀》,任是非存心挑拔离间,胡说八道一通。

刘安素知雷被诚信可靠,他说有这回事,那定是有这回事,道:“左先生,恭喜你得到《上清诀》,他日练成绝世神功,无敌于天下。”

刘安如此说,自是相信了任是非的话,左吴急道:“王爷,小的确实只了一页。这事大哥他们六人可以为证,玄真道长和薛神医他们也是知道的,王爷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他们。”

任是非心道:“老乌龟急了,老子再点把火,定会烧得老乌龟焦头烂额,龟毛不存。”道:“左吴老乌龟,你他妈真会说话。你们七人拿了《上清诀》,自是七人合练,练成了用来对付王爷,怎会泄露事机。”

刘安知道左吴多智而性贪,他拿了《上清诀》,不告诉自己,是极可能的事,不过,自己大业待举,正是用人之际,不能在此时翻脸,心想以你们七人那点才智,就算得到《上清诀》,也不能把本王怎样,道:“左先生请勿多虑,本王已明究里。还请左先生把任是非拿下。”刘安心想,捉住任是非,一样可以得到《上清诀》,遂起擒人逼供之念。

左吴明白刘安的用意,向苏飞六人一使眼色,要他们动手,抓住任是非。苏飞等人会意,或拳或掌或抓或指,齐向任是非身上招呼。

任是非心念一动,立明其意,心道:“老乌龟真他妈的不要脸,要擒老子,你他妈的还不够格。老子如何捣你的臭蛋。”苏飞七人是当世一流高手,任谁一人,任是非要胜都很难,见势不妙,展开千变万劫步法,从七人包围圈中逃了出去。

苏飞七人展开轻功,从后面追了上来。文育仁四人见状,就要上来相帮,任是非嬉笑道:“大哥,小弟耍猴。”文育仁知他机灵古怪,停身不前。

任是非仗着千变万劫步法巧妙,东一蹿,西一扭,在庭院中穿来插去,宛如穿花蝴蝶,穿梭来去,苏飞七人纵有一身绝世武功,也无能为力。

任是非见合七人之力,也不能奈何自己,大是得意,边跑边道:“七只老乌龟,来呀,老子在这儿。喂,左吴老乌龟,你他妈最不要脸,听说你奸人妻女,强抢良家妇女,无恶不作。还和王爷的爱妾乱抛媚眼,趁王爷不在的时候,还那个来的。哎呀呀,王爷,不好了,你不是成了乌龟,戴绿帽子了。”

左吴从不近女色,任是非为了讨口头便宜,故意把左吴说得卑鄙无耻,天下间的坏事,恶事,绝事,全是左吴一人所为。左吴直被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把任是非立时毙了,任是非灵便异常,纵是出尽平生之力,也不能如愿。

任是非道:“淮南七只老乌龟不成器,教出来的弟子也没出息,只学了两手三脚爬功夫,却把老乌龟贪花好色的本事倒学了十足,见了良家妇女就抢,见了美貌姑娘就抓。尤其是那个宋一剑,和左吴老乌龟一模一样。喂,左老乌龟,宋一剑说,他是你的私生子,是不是?哦,老子这不是白问了,谅你老乌龟也不会承认。”

左吴怒道:“任是非,你血口喷人。”任是非道:“以你老乌龟的德性,当然不会承认,要不然,自己拿了《上清诀》,也不会不向王爷说。”任是非口口声声《上清诀》,意在激起刘安的疑心,好从中渔利。

刘安这些日子连接密报,一开始从东阿传来消息,说有人把彭氏叔侄给抓了起来,还在大街上公审,自己放在那儿的几十万两军饷没了;接着东郡太守给撤办了;再后就是有人闹到淮南来了,抖出了徐县令强抢民女一事。他先后派出宋一剑和五金衣侍卫,去察探消息,都是一去不回,心中一直琢磨着,是何方高人,有如此大的能耐,任是非提起,恍然大悟,喝道:“任是非,都是你在和本王作对?”

任是非得意洋洋,不可一世,道:“不对,是你和老子作对。只要左吴老乌龟把《上清诀》还给老子,老子立刻走人。要是不还的话,老子已经从东阿闹到淮南来了,还要把你的乌龟巢烧个精光。他不还,就是和老子作对,老子就闹到底。”

宋一剑是左吴的爱徒,已得左吴真传,左吴打算把衣钵传于他。宋一剑去打探消息,多日无音讯,从任是非口里乍一得知,师徒情深,忙道:“任是非,你把一剑怎样了?”

任是非道:“王爷,你瞧,你瞧,刚才还在说宋一剑不是他的私生子,现在不是现出原形了?左老乌龟不问朱千剑他们,偏偏只问宋一剑,这不是明摆着,关系不同寻常。王爷,老子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听仔细了。宋一剑给老子说,他老子,左老乌龟,暗中偷练采占之术,要不然,宋一剑怎么会?哪有徒弟会,师父不会的道理?”

宋一剑会采阴补阳,刘安是知道的,心道:“这话倒有点道理,本王可得好好管几个妾侍,尤其是小桃红,别让她真的给本王戴上绿帽子。”刘安妾侍小桃红,出身青楼。任是非这话提醒了刘安。

道家多有会采阴补阳之术者,刘安就是其中高手,左吴要是会的话,也不足为奇,刘安倒有三分相信。左吴见刘安有些相信,心想若再不制止任是非,不知他还有多少事会无中生有,胡说八道一番,右手展开生平得意绝学分光剑法,一招紧似一招,向任是非攻去,左手用出弹指神通功夫,一指接一指地向任是非点去。苏飞六人和左吴一般心思,意欲置任是非于死地,各出生平绝学,杀手齐施。

任是非只觉压力骤增,呼吸维艰,好在千变万劫步法巧妙无比,东跳西蹿,苏飞七人一时间倒也奈何他不得。任是非暂保无虞,要是时间长了的话,定然无幸,边躲边想主意,见刘安身后有一间房子,似是比刚才弄塌的议事厅还大,心念一动,坏主意又起,骂道:“左吴老乌龟,你不就是要知道你私生子的下落嘛,犯不着和老子拼命,老子告诉你就是。他名叫宋一剑,老子就送了他一剑,结果怎样,老子不说,你老乌龟也想得到。”提高声音道:“水大哥,老乌龟不相信他私生子脓包无能,把巨阙剑给他瞧瞧。”

水成海道:“兄弟,大哥理会得。”拔出巨阙剑,虽是在晚上,剑上光华大盛,如珊瑚般光芒四射。刘安和左吴等人一见,正是宋一剑的佩剑,巨阙剑。他们听任是非说宋一剑被他杀了,还有些不信,心想任是非武功虽强,宋一剑也不是弱者,他手中还有宝剑,一见巨阙剑,不用问,宋一剑必然凶多吉少。

左吴师徒情深,正要喝问经过,任是非道:“左吴老乌龟,现在信了吧。这都怪你给你私生子取名没取好,要是不叫宋一剑,叫还一剑,说不定老子可以还你一剑,也省得你伤心。哎,这也难怪,儿子死了,老子自然伤心,不过也不要紧,可以再养一个。老乌龟能养一个,自然可以多养几只小乌龟,也不要紧,不要紧。”

左吴从不近过女色,何来私生子?任是非说宋一剑是他的私生子,说得有眉有眼,头头是道,令人不得不信,直气得七窍生烟,双手握剑,人剑笔直一线,直向任是非刺去。

任是非见来势凶恶,展开千变万劫步法,东一晃,西一蹿,避了开去。撒腿就向议事厅旁边的房子奔去,奔至门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左掌拍出,把房门打得粉碎,蹿了进去。借着火光,任是非清了房里情况,屋里空荡荡的,除了几张桌子,什么也没有。

左吴气昏了头脑,跟踪而至,一剑向任是非背心刺去。任是非向前一蹿,避了开去,蹿到厅柱边,右手一运力,短剑插进柱子。任是非刚把短剑插进柱子,左吴的长剑又递到,任是非也不拔出短剑应敌,脚下发力,围着柱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把柱子削了一圈。柱子有两尺四五寸粗,被他短剑一削,几乎全部削断。

任是非围着柱子转了一圈,左吴也转了一圈,一者左吴一心置任是非于死地,尽力前刺,二者他未想到任是非会围着柱子打转,稀里糊涂跟着任是非赛了一圈脚力。尽管左吴出尽全力,剑尖离任是非背心始终是一尺距离,要想拉近分毫,亦是不可能。任是非一边躲避背后左吴长剑,一边削柱子,要想拉开丝毫距离,亦是力有不及。

任是非削了柱子,展开轻功,向另一根柱子掠去,如法施为,左吴跟在他身后,剑尖抵在他背后一尺许,跟着兜圈子。两人这般追逐一番,任是非已把整个房间里的柱子全部削断。

两人在屋里追逐,苏飞等人散在屋子四周,防备任是非逃跑,他们知道任是非滑溜异常,要是给他溜掉了,再也找不着,报仇雪恨立成泡影。他们不知,任是非无意开溜,是在布置机关。他们要是此时和左吴一道,进屋去拦截任是非的话,任是非只有逃跑的份,哪里还能动手脚。

布置妥当,任是非心道:“该让老乌龟瞧瞧威力了。”一掠而至最大柱子前,站着不动。左吴运起毕身之力,一招天际流星,人剑合一,一剑向任是非刺去,这一剑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两丈方圆,皆在他劲力笼罩之下,任是非身上衣服被他内力一激,飘了起来。任是非心道:“老乌龟越用力越好。”在长剑及身只有一尺距离,双脚在地上一点,捷若狸猫,急向上蹿去,避开了左吴这一石破天惊的一剑。

左吴要想撤力换招,已是不及,一剑刺在柱子上,长剑直没至柄。这一剑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木柱被任是非削了一圈,哪里承受得了如此巨力,喀啦一声,断为两截。其他柱子已被任是非削断,被左吴内力一震,悉数错开,整间房子失去支撑,塌将下来,轰隆隆,一声巨响,碎瓦横飞,烟雾迷漫。

刘安,苏飞等人和文育仁四人不知发生什么事,惊愕莫名。文育仁关心任是非,叫道:“二弟。”任是非在身旁道:“大哥,我在这儿。”文育仁见任是非毫发无损,顿即放心,明白这一切都是任是非捣的鬼。任是非借一跃之势,直蹿屋顶,穿破屋顶,溜了出来,于轰隆声中,来到文育仁身边,是以文育仁并未发觉。

苏飞叫道:“三弟,三弟。”不见左吴回答,以为遭了任是非毒手,心中悲愤。碎瓦中钻出一个人来,正是左吴。左吴不知任是非布置机关,削断了柱子,一剑刺入柱子,听得异响连起,心知不妙,要想穿破屋顶而出,正值旧力已尽,新力将生未生之际,如何能够做到。无奈之下,只得运起护身真气,希冀不被砸伤。左吴内力深厚,屋顶倒也伤他不得,可也被弄得满身都是泥沙灰尘,真个是灰头土脑。

捉弄左吴成功,任是非得意非凡,啧啧称奇不已,道:“啧啧,左吴老乌龟,你怎么搞的,从龟洞里面爬出来?只有乌龟才钻龟洞,你真他妈的是只乌龟。”

刘安,苏飞等人以及文育仁等人见了左吴的狼狈相,无不莞尔,再听任是非如此调侃,忍不住笑了出来。

任是非见众人笑了,更是得意,洋洋自得,道:“哎呀,左吴,你这老乌龟,老甲鱼,老王八,你不在其他地方钻洞,钻到王爷的王府里来了,这可是王爷的王府。不是你的,你不心疼,是不是?告诉你吧,老甲鱼,现在是王府,将来可是皇宫。你他妈的,你老乌龟存心要王爷的大事不成,破坏王爷的龙脉,要神龙他去。”

刘安本是在微笑,听了任是非的话,忍不住微微变色,微笑在脸上僵得片刻,才笑了下去。刘安性好黄老之术,做事喜图个兆头,左吴弄毁了房屋,在大业待举之际,自是兆头不好,对左吴已起疑心,不过他老奸巨猾,当此用人之际,只好暂忍。

任是非意在挑拨离间,要他们窝里反,好从中渔利,说话时,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刘安的脸色,刘安脸色微变,也未逃过他的眼睛,心道:“老乌龟心动了,老子再点把火,不怕他不信。”道:“左吴老乌龟,你瞧,你瞧,王爷说老子说得对。”

左吴也见刘安脸色变化,知任是非所言不虚,心想这都是任是非作怪,要不然哪会有这种事,再加上几次受辱,新仇旧恨齐涌心头,钢牙咬得格格响,誓欲置任是非于死地,脚尖在地上一点,势如离弦之箭,向任是非扑去。左吴一动,苏飞等人也动。任是非玩得开心,文育仁不想让苏飞等人去帮左吴,招呼水成海和张百寿二人,把苏飞六人截了下来。水成海敌住苏飞,张百寿敌住李尚,田由,伍被,毛被,晋昌四人为文育仁敌住。文育仁展开乾坤八式,力敌四大高手,竟是有攻有守,丝毫不落下方。

任是非撒腿就跑,展开浮光掠影身法,在花木中穿来插去,有树就跃上去,没树就在花草中奔蹿来去。左吴仗剑,在任是非身后狂追。

任是非边跑边道:“左吴老乌龟,老子在这儿,就在你前面,你跑快点,跑慢了可追不上。要不要老子等你?老乌龟,要是跑累了,学狗叫两声,老子就等你。”左吴直被气得七窃生烟,追不上任是非,徒叹奈何。任是非一边跑,一边发掌出剑,直搅得树木倾倒,花草折腰,花木扶疏的一座花园,直被他弄得面目全非。

双方相斗至一百招之外,苏飞等人突然手捂肚子,跳出圈子。任是非瞧在眼里,惊奇不置,心道:“老乌龟这是怎么了,捂着肚子?”向左吴望了一眼,左吴也捂着肚子,向一边跑去,恍然大悟,是泄药发作,七只老乌龟要上茅坑了。这都是他在药苑时弄的手脚,料不到会在此时发作,得意非凡,哈哈大笑,道:“哈哈。大哥,快拦住老乌龟,别让他们跑了。老乌龟要拉肚子了,别让他们上茅坑,让他们拉在裤裆里。”

文育仁也觉此事甚是滑稽,本想留住苏飞六人,见六人一大把年纪,银须飘飘,终不忍让六人当众出丑,招呼水成海张百寿二人住手,让六人去方便。

任是非大叫可惜,左吴正要溜走,机不可失,哪能放过如此良机,喝道:“左老乌龟,哪里跑?”向左吴追去。左吴见任是非追来,吓得魂飞魄散,要是当着这么多人把屎尿拉一裤裆,那可比任是非把尿撒在头上还要丢脸,见了任是非那副非要逼得他拉屎撒尿的模样,不由得不怕。

左吴无奈之下,向雷被奔去,叫道:“五弟,救我。”情急之下,顾不得面子,竟然向雷被求救。雷被念及结义之情,不忍心让他再次受辱,身形一晃,挡在任是非身前,道:“任少侠,还请在雷某份上,饶过三哥。”

任是非心道:“雷老乌龟也真他妈的贱。人家不认你这结义兄弟,你却厚着脸皮,硬要和人家凑在一起。早知如此,老子适才何必救你。”对救雷被一事,大生悔意。左吴趁这片刻之机,早已跑得远远的,任是非追之不及,和雷被动手,万万胜不了,只得作罢,道:“好吧。老子就在你份上,饶他一次。”雷被道:“多谢任少侠恩许。”

任是非懒懒地道:“谢什么谢,有什么好谢的?要谢就谢你自己吧,都是你结拜的好兄弟。”雷被知他喜玩乐,自己阻了他兴头,他不乐正是情理中事,也不去计较。

任是非心道:“七只老乌龟去方便,一时三刻不能出来,正是天赐良机,让老子得偿所愿,还是去烧龟巢要紧。”道:“大哥,这儿就交给你了,小弟办事去了。”文育仁知他所说的办事,就是放火烧刘安的王府,道:“二弟放心去,大哥理会得。”

任是非道:“刘安老乌龟,老甲鱼,老王八,老杂毛,老不死的老东西,老子告诉你一个消……息……老子要放火烧你的乌龟巢。”把消息二字拖得长长的,整句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又道:“你老杂种要是不相信的话,就瞧瞧这个。”掏出火刀火石火绒,在手中一抛一抛的。

刘安被任是非一通老乌龟,老甲鱼,老王八,老杂毛,老不死的老东西骂得心火大盛,又见任是非掏出纵火之物,不是说笑,向五银衣侍卫喝道:“拿下。”五银衣侍卫应声而动,向任是非扑去。

水成海和张百寿两人敌住五人,杀作一团。五银衣侍卫武功不及五金衣侍卫,水张二人武功极是高强,水成海手中有巨阙剑,二人迎战五银衣侍卫,还能略占上风。

任是非道:“刘安老乌龟,老子放火去了。老子放火与众不同,好得很,你老乌龟要是不信的话,在这儿等着瞧。要是等得不耐烦了,可以找我大哥陪你耍耍猴。我大哥天生就有一身耍猴的本事,老子瞧你老乌龟猴眉猴眼,活脱一只大马猴,定会被老子大哥耍得团团转,包你过瘾。”刘安被任是非一通调侃,直气得吹胡子瞪眼晴,怒喝道:“任是非,你找死。”身形一晃,蹑云追风身法一展,鬼魅般向任是非扑去,右掌向任是非胸口拍去。

刘安快,文育仁也不慢,展开浮光掠影身法,一晃而至,左掌拍出,接了下来。两人双掌接实,砰的一声巨响,掌风四溢,两人均是上身微晃,拼了个旗鼓相当。二人一掌换过,刘安发觉文育仁实是生平未遇劲敌,展开自创绝学飘絮掌,向文育仁攻去。文育仁使出修羊公的乾坤八式,沉着应付,二人见招拆招,见式破式,斗作一团。刘安才智过人,文武双全,素有“淮南好手数刘安”之说,武功远在淮南八公之上;文育仁奇才天纵,虽是自个修习,却把修羊公的武功练得出神入化,二人这一搭上手,各出绝学,各逞奇能异技,斗得难分难解。

任是非瞧了一会,见文育仁足以应付得了,大感放心,心道:“刘安老乌龟,真他妈的乖乖不得了,老子可赢不了。要不是大哥出手,老子可对付不了。”禁不住阵阵得意,大赞自己有眼光,结拜了一位武功如此高强的大哥,高声叫道:“刘安老乌龟,老子大哥最喜欢耍猴,你慢慢耍,老子可要放火了。”转身向王府深处行去。

王府甚大,任是非行过几重院落,心道:“刘安这老乌龟真他妈的不是东西,龟巢这么大,不知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老子可得好好照顾一番。”随即又想,捉弄左吴,实在令人开心,自己诬陷左吴偷习采阴补阳之术,要是再动上一番手脚,弄假成真,要左吴老乌龟百口莫辩,那不知有多好玩。一想到这事,禁不住心痒难搔,捉摸着何处去弄个女的到左吴床上。一想到女的,重重在额头一敲,骂声真笨,有了主意,这是王府,刘安必定有不少妾侍,要弄就弄刘安最漂亮,最得宠的妾侍,纵然刘安有所怀疑,也不得不信,自认主意高明,得意洋洋起来。

前面有一个人走来,提着一盏灯笼,是个丫鬟,任是非也不放在心上,径直走过去,双手叉腰,在丫鬟面前一站。任是非来得甚是迅速,丫鬟吓了一跳,尖叫道:“鬼,鬼,有鬼啊。”

丫鬟吓得面无人色,任是非得意非笔墨所能形容,童心大动,学她的声音,叫道:“鬼呀,有鬼呀。”双眼翻白,眼珠外突,嘴巴张开,舌头吐出,实足一副吊死鬼模样,手脚僵硬,嘴里嗬嗬不已,一蹦一跳地向丫鬟扑去。

丫鬟被吓得直欲晕去,转身就逃,刚一迈步,任是非这只恶鬼又出现在眼前,又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任是非又拦在面前。几次如此,丫鬟被吓得双股颤颤,动也动不了。

任是非得意非凡,忍不住哈哈大笑。大笑中,忘了再扮鬼,丫鬟才明白眼前之人是人,不是鬼,胆气为之一壮,道:“你是何人,半夜三更,尽敢擅闯王府?你快走,就当我没见你。”

任是非心道:“小丫头心眼倒也不坏,可惜老子有事要办,不得不难为你。在你模样俊俏的份上,老子不再吓你就是。”道:“姊姊,小弟奉家师之命,特地来办事。不过小弟这是第一次到王府,不认得路径,还请姊姊指点迷津。”

丫鬟十五六岁年纪,任是非叫自己姊姊,芳心大喜,也忘记了他适才吓得自己几欲没命,道:“你师父是谁?”任是非道:“我师父就是大名鼎鼎的左老爷子。”心道:“老乌龟也配做老子师父?老子叫你一声师父,要你付出百倍代价。”丫鬟道:“原来是左老爷子的徒弟。你要到哪儿去?你告诉姊姊,姊姊给你指点路径。”

任是非道:“我就知道姊姊,不仅人漂亮,心眼也好,定会帮我的。不过我师父说,这事机密,不能告诉别人,还是我自己去找好了。”

任是非说得神秘兮兮,丫鬟好奇心起,食指在任是非额头轻轻一点,笑斥道:“你这小鬼头,耍什么花招,姊姊答应你,不说就是。你快告诉姊姊,是什么事?”

丫鬟模样甚是俊俏,任是非心中已有几分好感,丫鬟点她额头,柔荑触面,甚是舒服,心中大乐,跨上一步,几乎面贴着面,直觉丫鬟吹气如兰,闻着她身上阵阵少女体香,心中直乐,道:“姊姊肯帮我,我自是高兴,可这事师父有严训……”一副极其为难的模样。

丫鬟不知他在使诈,好奇心更甚,道:“是什么?你快说,姊姊保证不说出去。”

任是非道:“真的不说出去?”丫鬟使劲点头道:“不说。”任是非摇头道:“不信。”丫鬟急道:“你要是不信,我们来拉勾。”伸出左手无名指。

任是非见她俏脸气呼呼的,心中直乐,伸出左手无名指,和她无名指一勾,顺势握住她的柔荑不放,道:“你要是说了呢?”丫鬟气得狠狠地把左手一甩,给任是非握住了,哪里甩得掉,怒道:“放开我?”任是非不仅不放,还把她的右手也握住,在她面上香一香,道:“事关重大,可得委屈姊姊发个重誓。”

任是非握住她手,运起上清真气,向丫鬟送去。丫鬟手被任是非握住,感觉他掌心热气透出,直透全身,通体舒泰,酸软无力,倚在任是非肩上,轻声道:“我要是说了出去,定被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任是非放开她,在她鼻子上轻轻一捏,道:“我叫你姊姊,要是有人问起来,我说不出你名字,羞也羞死了。”

丫鬟道:“你叫姊姊叫得挺甜,姊姊就告诉你,我叫小翠。”任是非道:“原来是小翠姊姊,好名字,只有姊姊这样神仙般人物,才配得上这样的名字。”小翠模样虽是俊俏,比起薛琳尚不足,更不用说阿娇了,任是非有事要她帮忙,才一味吹捧她。小翠大喜,道:“你年纪不大,倒挺会说话的,不过姊姊喜欢。小弟,你叫啥名字?”

任是非道:“我叫……姊姊,师父叫我不能把名字告诉别人,还请姊姊见谅。”小翠见他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状,心中不忍,道:“不说就不说,姊姊还会和你计较?现在告诉姊姊,你的来意。”

任是非道:“姊姊在王府有多少时间了?”小翠道:“怎么了,你要查问我了?”任是非道:“不是这个意思,小弟是想考考姊姊,你对王府熟不熟悉。”

小翠嗔道:“哦,你以为我不知道王府里的事?告诉你,就是王府有多少间房子都知道,更不用说其他的事,更是了若指掌。”激将计生效,任是非故作不信,道:“吹牛。有多少间房子?”小翠脱口道:“王府共有三千五百三十六间房子。”任是非心道:“刘安老乌龟了不起,有这么多房子。”道:“这是什么时侯的数字?”

小翠道:“一直都是这么多房子。”任是非道:“不对,一共是三千五百三十四间。”小翠不再靠在任是非肩上,抬起头来,道:“哼,你骗我。”任是非道:“姊姊有所不知,适才我师父和人交手,弄塌了两间房子,一间全塌了,另一间没有屋顶,十足的天井,还能算房子?所以姊姊不对。”任是非说起自己的得意事,高兴万分,兴高采烈。

小翠不知真假,也不辩白,岔开话题道:“你是不是来找人,不知道住处?”任是非心道:“你自己往圈套里钻,怪不得老子,是你小娘皮自找的。”大拇指一竖,赞道:“姊姊了不起,一猜就中。我正是来找人的。不过,我师父说这个人极不好找。”

任是非大肆吹捧,小翠高兴万分,道:“你说说,你找的是谁?”自吹自擂道:“王府中的人,我都认识?”任是非心道:“小娘皮吹牛皮。王府里几千间房子,住了不下万人,你都认识,胡吹大气。”也不叫破,道:“我师父说他要找王府中最漂亮的女人。”

小翠道:“那是谁呀?”语气极为自得,好象知道这人是谁。任是非道:“师父是如此对我说的。我本想问师父,这人是谁,一师父的脸色有点那个,只好不问了。师父说这人是住在,住在……”说了两个住在,作出一副记不起来的模样,其实他心里不知道。

小翠道:“是住在书香斋的小桃红,是不是?”任是非双手一拍,赞道:“还是姊姊聪明。师父是说这人住在书香斋,却没说名字。”

小翠一猜就中,心中高兴,道:“你找我家姑娘干什么?”任是非道:“师父对我说,今晚他要和人动手,要我趁王爷不在的时候,把小桃红请到他房间去。至于把小桃红请去干什么,我实在不知。不过,我师父常在梦中叫小桃红的名字,我琢磨着,可能他们是旧相识,师父找她可能是要叙叙话。”

小翠在任是非鼻子上轻轻一点,道:“傻瓜,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任是非道:“什么真不懂,假不懂?”小翠格格笑道:“你蛮机灵的,却是段木头。我家姑娘天仙般人物,慕她之名的人物不知有多少?”任是非忙把她嘴捂住,煞有介事地四处张望一通,才放开,道:“姊姊,你可别想歪了,我师父是有道高人,怎会做这种事?”

小翠嘴一撇,道:“有道高人?不见得。要不然,宋一剑怎会……”突然害羞,说不下去。任是非道:“宋师哥怎么了?你快说呀。”任是非心中明白小翠要说什么,故意刁难小翠。

小翠啐道:“你坏死了。”任是非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能对别人说起。”小翠点点头。任是非道:“宋师哥其实是师父的私……”啪的一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道:“这种事怎能告诉别人,我他妈的真糊涂。”任是非运起上清真气,在手掌挨近脸蛋的时候,发出啪的响声,要任是非自己打自己耳光,那是不可能的事。

小翠见他把如此机密的事都告诉了自己,大是感动,伸手抚着任是非的伤处,柔声道:“谢谢你,我不说出去就是。”她不知任是非有意要败坏左吴清誉,才故意和她说起。

柔荑抚伤,任是非甚觉舒适,伸手握住小翠柔荑,道:“姊姊,你说小桃红是你家姑娘?”小翠道:“是呀。”任是非道:“那定是很漂亮了。”小翠道:“谁说不是?咦,你怎么知道?哦,定是左先生说的。”任是非道:“那倒不是。我见姊姊这么漂亮,就知道你家姑娘美貌,这叫有其主,必有其仆。”

任是非人甚是俊美,已是讨人喜欢,嘴也甜,赞小翠美貌,小翠大喜,道:“不出你这张嘴蛮讨人喜欢。你要姊姊如何帮你?”

任是非道:“师父交待,要我把小桃红请到他书房去。姊姊,你帮我去说说,好不好?”

小翠道:“格格,不出,左先生平日里道貌庄严,也喜欢那个调调。你叫姊姊叫得这么好,姊姊要是不帮你,说得过去?你跟我一起去,免得你一个人在这儿干等。”拉着任是非的手就走。

小桃红本是出身青楼,艳名远播,刘安心慕之,才把她赎了回来。小翠是小桃红的随身丫头,于这些事见得多了,一听任是非说得有些暧mei,自然而然就想到这事了。

任是非心道:“不出小娘皮倒是一颗玲珑心,一点就透。小娘皮想得越邪越好。”他有意败坏左吴清誉,小翠如此想,和己意相合。

二人边走边谈,任是非从小翠口中得知,小桃红要小翠去厨下,吩咐厨房弄点霄夜,不意回来的途中,遇上任是非。任是非心道:“活该左吴老乌龟倒霉,这叫天意。”小桃红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二人穿过两重院落,就到了。

小翠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给你通禀一声。哦,你叫什么名字?要是姑娘问起,我也好回答。”任是非道:“我姓吾,叫老公。我这名字有点不一样,姊姊别想歪了。”心道:“你这骚娘们也不照照镜子,要老子做你老公,休想。”

任是非一脸认真,不似开玩笑,小翠心中仅有的一点疑惑也打消了,道:“弟弟这名字虽有点古怪,倒是个好名字。”边说边向里去。

任是非心道:“小桃红这骚娘们是刘安老乌龟最漂亮的妾侍,老子倒要瞧瞧,究竟怎么个漂亮法。”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运起上清真气,用食指轻轻一戳,在窗户上开个小孔,一点声息也无。睛眼往洞孔上一凑,屋里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相貌甚美,不下于阿娇,阿娇一身高贵气质,令人不可逼视,眼前这女人,满身珠光宝气,脸上胭脂太多,甚是妖娆。任是非心道:“这大概就是小桃红这骚娘皮了。”

小翠道:“回姑娘,小婢已对厨下交待好了,等会就把霄夜送来。”小桃红道:“知道了。你下去。”小翠道:“回姑娘,小婢回来的时候,碰见左先生的弟子,专程来请姑娘。”小桃红道:“左先生?哪个左先生?”小翠道:“自然是宋一剑宋将军的师父,左吴左老先生。”宋一剑是淮南王刘安府中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王府中除了他不能碰,不敢碰的女人外,几乎都和他有些瓜葛。小翠不直呼左吴之名,提到宋一剑,言外之意甚是明白。

宋一剑风liu之名早著,王府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小桃红出身青楼,于宋一剑之风liu,早已心慕之,一听左吴请她,心想其徒若此,其师更不凡,脸现喜色,道:“真的?他请我去干什么?”小翠道:“婢子不知,好象说是请姑娘到他房间去叙旧。”小桃红一愣,道:“叙旧?哦,我们是老相识,叙叙倒也好。你去叫他弟子进来。”小翠道:“是。”转身出房,去叫任是非。任是非听得明白,退回原位。

小翠出来,道:“吴公子,我家小姐有请。”任是非说的吾不是这个吴,小翠不知。任是非道:“多谢姊姊。”小翠拉住任是非的手进去。

小桃红见小翠和任是非手牵着手进来,心道:“不出左先生平日里一本正经,想不到是个假道学。别的不说,单他弟子就知他不是什么正经人,要不然何以敢在本姑娘面前动手动脚。”道:“你是左先生的弟子?”

任是非故意东张西望一番,才道:“是。”小桃红道:“你叫什么名字?”小翠抢着道:“他是吴老公。”小桃红奇道:“他是你老公?”心道:“左先生假道学,来一点不假。要不然怎会取这么古怪的名字。”对左吴此次相邀,更想歪了三分。

小翠脸一红,道:“小姐,他姓吴,名老公。”小桃红道:“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格格。”向任是非和小翠瞟了一眼,娇笑不止,言外之意甚是明白。

任是非于二女语中讥诮浑不当一回事,心道:“是呀,老子是你老公。他妈的,小娘皮怎么连你老公都不敢承认。”向两女瞧了瞧,心道:“啧啧,两个娘们各有各的美,大美人妖媚,小美人清秀。要老子做老公,是做大美人的,还是小美人的?”一时倒有些拿不定主意。转念想道:“老子要是做了小桃红的老公,刘安老乌龟岂不戴上绿帽子了?这现成便宜,老子倒不嫌弃。哎呀,不好,小桃红这骚娘们,能给刘安老乌龟,戴绿帽子,难道不能给老子戴?要是她和刘安老乌龟旧情难断,老子岂不大大的不妙?呸,就凭小桃红这骚娘皮,臭婊子,也配老子做他老公?”任是非年纪小,于男女事不甚了解,玩心极重,只要能占刘安的便宜,不论何事,自是要做。

小桃红见任是非眼睛不停地在自己和小翠身上溜来溜去,想得更是邪了,道:“老公,你师父叫你来做什么?”媚眼任是非,隐含他意。任是非面目姣好,模样俊俏,小桃红这种在风月场中打滚的人,怎能不心动。

任是非心道:“骚娘们,他妈的好不要脸,竟敢叫老子老公。谁他妈是你老公?你他妈的,也不照照镜子,凭你也配?”道:“师父说,有请姑娘移动莲驾,到他老人家房中,有事要和姑娘相商。劳动姑娘玉趾,师父他老人家甚是过意不去。师父说,这事本当他老人家到姑娘这儿来,此事关连甚大,为了万全计,只好委屈姑娘了。”

小桃红道:“哟,左先生太客气了。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么客气。好是好,就怕王爷万一回来,找不着奴家,可就……”任是非心道:“找得着,找得着,怎会找不着?你骚娘们放心,老子会安排。”道:“请姑娘放心,这点家师早已安排好了。”

左吴是刘安的智囊,足智多谋,小桃红自是信得过,嫣然一笑,道:“左先生大才,自有极妥善安排,倒是奴家过虑了。什么时候去?”小桃红甚是美貌,嫣然一笑,满室生春。

任是非心道:“大才的不是左吴老乌龟,是你老公老子,任是非。”道:“这要姑娘方便不方便,要是姑娘方便的话,现在就走。可能师父已等得久了。”小桃红道:“不出,左先生有情有义。好,你到外面等我。我换件衣服。”

任是非告退出来,不多时小桃红和小翠出来了。小翠手提灯笼,灯光映照下,小桃红穿件紧身衣,显得曲线玲珑,比适才更增几分妩媚。不过,任是非只不过觉得她更好罢了。

小桃红对任是非道:“你带路。”任是非今晚才到王府,哪里识得路径,心念一转,有了主意,向小桃红身边一靠,道:“姑娘好美哟。师父常说姑娘美绝人寰,我还有些不信,一见之下,才知师父平日里所说有误。姑娘之美,就是天上神仙也比不过,这叫百闻不如一见。”

任是非称赞小桃红美貌,小桃红大喜,娇笑道:“你这小滑头,姊姊姿色虽有几分,倒也不是天上神仙。”任是非道:“我没说你是天上神仙。天上神仙哪有姊姊这么美丽。哎!要是早知道……哎!”小桃红见他突然之间叹起气来了,大是奇怪,道:“老公,你怎么了?”任是非脸一红,期期艾艾地道:“我,我……”一副为难状。

小桃红一颗心蛮是玲珑,见任是非一副羞答答的模样,明白他的意思,要是早知道自己这么漂亮,定会一亲芳泽,这叫有其师必有其徒,道:“小翠,你带路。”执着任是非的手,跟在小翠身后。任是非握住小桃红的柔荑,只觉柔软无骨,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小桃红大喜,心道:“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心中盘算,如何把任是非弄到手。她哪里知道,任是非运起上清真气,把脸逼红,哪里是害羞。任是非故意要她想得歪邪,才扮了这么一副模样。

任是非手执柔荑,和小桃红靠得甚近,只觉她吹气如兰,闻着她阵阵体香,乐也无穷,心道:“他妈的,左吴老乌龟艳福不浅。老子心甘情愿给老乌龟做月老,把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骚娘们送给他,老子怎么了?是不是犯傻?”

三人向西,行过三重院落,来到一座精致别院,小翠道:“姑娘,到了。”小桃红道:“吴老公,你去打门,你师父在不在?”任是非心道:“老乌龟自是不在。不过你老公我在。你不是叫过老公了,也不算占你便宜,是你自找的。”院子里共有十间房子,任是非不知左吴老乌龟住的是哪间房子,把小桃红的柔荑轻轻一捏,大有不舍之状。

小桃红会意,向任是非妩媚一笑,道:“小翠,你去左先生在不在。”小翠道:“是。”提着灯笼,向正中一间走去,在门上敲了几下,叫道:“左先生,左先生。”不见有人答应。正要再敲,任是非已走了过来,道:“姊姊,师父有事出去了。我们进去。”左手在门上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任是非率先进去,找着油灯,点着了,向桌上一放,道:“姊姊请进。”等小桃红和小翠二人进屋,任是非把门关上。左吴居室甚是华丽,金玉珠宝,古董珍玩,竟是不少,心道:“左吴老乌龟真他妈的懂得享受。”捡了几件好好玩的珠宝,向怀里一揣,心道:“老子给你做月老,这是你给老子的谢仪,不是偷。”

任是非右手一伸,点了小桃红穴道。小桃红惊道:“老公,你干什么?还不解开我穴道。”任是非嘻嘻一笑道:“姊姊,这是师父吩咐的。究竟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等师父回来,你问他好了。不过,我琢磨着,师父定是怕你乱跑,给别人瞧见了不好。这都是为你好。哎哟,姊姊,你知道吗?师父有多想你?每当师父一睡着,就会叫你名字,一直叫到醒来为止。”

任是非说得煞有介事,一本正经,不似开玩笑,小桃红惊惧之心顿去。任是非把小桃红抱到左吴床上,除去她的鞋袜,鞋袜褪去,露出雪白的肌肤,忍不住心动,在莲足上轻轻捏了捏,心道:“你叫老子老公,不摸岂不是有名无实。要老乌龟百口莫辩,只好把她脱得精光。”伸手要去脱她衣服,突然想到,要是干了,有损名门高弟名声,对小翠道:“姊姊,有劳你把姑娘的衣服脱下。”小翠笑吟吟地瞧着他摆布小桃红,有些害羞,解嘲道:“我师父有点急,不多,只那么一点点。”

小翠是小桃红的随身丫头,服侍小桃红多年,于风尘中事,见得多了,知道小桃红心慕宋一剑风liu,此次左吴相召,自是心甘情愿,道:“你叫姊姊叫得这么甜,姊姊不帮你,说得过去?”任是非见她答应,走出房去,把门关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小翠道:“老公,你可以进来了。”任是非推开门进去,灯光下,小桃红身盖锦被,一头秀发露在外面,衣衫放在床头,就是贴身衣服也脱了下来,心道:“骚娘们也真他妈的骚,连贴身衣服也脱了下来。”甚是满意。

任是非见桌子上放了一个茶壶,心念一动,心道:“老乌龟只怕修为深,定力强,不一定会乱,老子在茶里放些春药,不怕老乌龟不上当。”向怀里一摸,掏春药,才记起怀里伤药,毒药,散功药,泄药,什么药物都有,唯独没有春药。一指神医什么药物都炼得有,独不炼春药。任是非心道:“师叔什么药物都炼,怎不炼这种仙药?要当神医,不炼仙药,那怎么行?来,师叔这一指神医之名得改改,就叫做缺春神医。”有心放春药,无药可下,虽觉可惜,也只得作罢。

任是非吹熄油灯,拉着小翠出了房,把门关好,道:“姊姊,我送你回去。”小翠跟小桃红在风月场中打滚,虽没有主人的姿容肤貌,妖媚却是学到了,任是非一表人才,亦是不舍,道:“好呀。”

任是非把小翠送回去,二人进了小桃红的房间,小翠把门关上,点上油灯,吹熄灯笼。任是非道:“姊姊,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不能答应?”

小翠以为任是非一定是要她做那事,脸一红,羞得头也低了下去,道:“什么事?”任是非道:“等会儿,王爷回来,请姊姊去告诉王爷,就说我把姑娘抓到师父房里去了。”小翠满心期望,岂知任是非竟是说这个,大是失望,道:“这不是要害死姑娘?”

任是非道:“姊姊有所不知,师父有一个脾气。师父在干那事时,一定要人在旁边瞧着,人越多,师父越来劲。要是情敌在旁的话,师父定会一发不可收。哎!我知道这有些难为情,不过做弟子的,怎能不让师父开心。”

小翠兀自不信,道:“左先生也真怪。”任是非道:“姊姊有所不知,王爷已将你家姑娘赐给了师父。姊姊你是知道的,师父是王爷跟前红人,要个妾侍,王爷能不给?这叫zuo爱江山不爱美人。”左吴是刘安跟前红人,小翠是知道的,要真是开口要小桃红的话,刘安未必就不给,不禁有些信了。任是非道:“我听师父老是在梦中叫着你家姑娘的名字,就向王爷求恳,姊姊,你猜王爷怎么说?”

小翠道:“我不知道。该不会是同意了?”任是非双手猛击一下,赞道:“我就知道姊姊,不仅花肤月貌,天下少有,还聪明过人,一猜就中。不错,王爷一听,道:‘左先生真是的。不就是一个女人,有什么难开口的。左先生是本王的股肱之臣,本王要是不给,岂不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告诉你师父,从明天起,小桃红就是他的人了。’我大喜,为师父高兴,跑了出来,心想明天给,今天给,不是一样,反正都是给。心中琢磨着,把小桃红弄了去,给师父一个惊喜,岂不更好。这件事,我谁都没说,只告诉了姊姊,我相信姊姊不仅美貌过人,而且嘛,我,我……”连说了两个我,低下头,一副害羞状。

小翠见任是非面红耳赤,心中也明白,任是非言外之意是慕自己美色,喜道:“好,我帮你。”她不知,任是非不过是在故技重施,用上清真气逼得面红脖子粗。

任是非故作喜不自胜,道:“姊姊,你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把小翠抱起来,抛向空中,待她落下,伸手接住,轻轻放在地上。

小翠见他真情流露,也是喜慰不胜,向任是非肩头靠去。任是非心道:“这边安排好了,老子可得去放火烧龟巢。但愿小娘皮命大,不要被神火烧死,要不然,老子的巧计就不白安排了。”道:“姊姊,我还得去给师办另一件事,失陪了。”

小翠听说他要走,大是失望,幽幽地道:“你要走了。什么时候来我?”任是非心道:“小娘皮真他妈的不是好东西,你以老子真的是你老公?”道:“我办完事,一回来就来你。”小翠道:“真的?”任是非认真道:“真的。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姊姊。”小翠道:“君子一言……”任是非接道:“快马一鞭。”小翠道:“我们拉勾。”任是非伸出手指,和她拉了勾,心道:“老子是任是非,不是吾老公,自是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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