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戍边将领,多年和耶律齐打交道,当然知道耶律齐的野心,这时候,他不能让耶律齐如意。
他得帮着淑雅公主,把北辽的江山掌控在大楚人的手上。
他若是表现得和淑雅公主关系密切,耶律齐的人知道了,会不会提前做好准备,或者联合盛京中的皇族,会做出什么事情,谁又能知道。
他只有对淑雅公主不理不睬,让耶律齐猜不出他想干什么,甚至不知道淑雅公主想要做什么,才能帮到淑雅公主。
秦枫晚见父亲这样说了,只好点头,「行,我们先回漠北军营。」
楚铭宇始终站在一旁,见秦建成上马,这才把自己的马交到秦枫晚的手上,「钦差大人若是想要骑马,属下可以换乘另外的马匹。」
晚儿和秦国公刚刚相见,肯定有许多话要说,一路之上,还有很远,父女俩可以边走边说。
秦枫晚见楚铭宇的心思如此细腻,接过马僵,点点头,翻身上马。
朱玉环和秦素素王莹莹连忙骑了王一几个的马匹,王莹莹叮嘱一句,「你们几个可以坐在马车上,记着不要动王妃姐姐的东西。」
王一几个连忙应声,「是!」
几个人上了马车,哪里敢坐在里面,都挤在马车的外面,倒把车夫挤下马车。
楚暮羽夺了侍卫的一匹马,叮嘱秦嫣然一句,「嫣儿坐在马车上,到了军营,本王会接你。」
便打马追着秦枫晚几个去了。
秦嫣然狠狠地盯了楚暮羽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秦枫晚骑马走在秦建成身边,一边走,一边和秦建成说话。
「晚儿,那年回京,你才这么高,一转眼,你就嫁人了,这期间,为父没有陪伴过晚儿一天,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晚儿不会恨父亲吧?」
想起晚儿小时候的事,秦建成眸子沉了沉,看着秦枫晚说道。
秦枫晚眉梢挂着笑意,「父亲驻守边关,是大楚的保护神,晚儿从小到大,都以父亲为骄傲,怎么可能会恨父亲?」
「为父在京都住了没有多长的时间,却惩罚了晚儿,为父现在想起来,心中都会隐隐作痛,都是为父太狠心了,没考虑到,年幼的晚儿,根本承担不起一个大人的惩罚。」
秦建成想到当初因为秦嫣然做错了事,让秦枫晚和秦嫣然一起罚跪的事,便后悔不已。
「都是晚儿年少轻狂,惹父亲生气,如今晚儿明白了,父亲当初是为了秦嫣然好,晚儿不理解,还当是父亲不喜欢秦嫣然,才和父亲对峙,请父亲原谅晚儿。」
秦建成看着眼前的女儿,和烟儿似的古灵精怪,且多了一丝狡黠,这是他和烟儿的女儿。
若是有一天,烟儿回来了,见到如此优秀的女儿,不知道能不能留住烟儿。
楚暮羽见秦枫晚和秦建成一边走,一边小声说话,不知道是不是秦枫晚在秦建成的身边诋毁他,很想跟上去,听听秦枫晚说了什么,却被朱玉环几个挡在外面。
「原来跟在钦差大人身边的侍卫,居然是朱大小姐。」楚暮羽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不是生了肺痨,去庄子上养病了吗?如何会在这里?」
「还有莹莹妹妹,一路之上躲着表哥,你觉得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了十五?你是母后赐给本王的王妃,居然敢违抗圣旨拒婚,你就不怕父皇发怒,因为你,杀了你们河西王家满门?」
朱玉环睨了楚暮羽一眼,厉声说道,「英王殿下这是不希望臣女好起来,还是说,英王殿下不相信枫晚的医术?」
王莹莹也在一旁说道,「表哥,你这叫什么话?我不愿意嫁给你,还不能逃婚了?如今我们的婚事已经解除
,表哥不会死缠烂打吧?还想让皇帝姑父杀了我们河西满门,表哥怎么不想想,你带来的军饷,有多少出自我们河西王家?」
没了我们河西王家,你楚暮羽算个屁!
这句话,王莹莹到底还是没说出来,只不过,在场的,都听了出来,就连楚暮羽,都隐隐的觉得王莹莹话锋犀利,不是他能拿捏的。
朱玉环更是冷得像是一块冰,根本就不是聊天的对手。
楚暮羽一下子招惹了两个人,一时不知道该面对哪一个,只好和秦素素说话,「三妹妹,你也喜欢骑马?这里是漠北,风沙漫天,倒不如去到马车上,和你家二姐姐说说话。」
秦素素笑道,「英王殿下多虑了,素素素来喜欢漠北的大草原,早就想来看望父亲,只是没有人同行,如今大姐姐做了钦差大臣,素素有幸和大姐姐一同前来漠北,自然是大姐姐在哪里,素素就跟在哪里。二姐姐既然已经是英王府的侍妾,素素怎么好高攀?」
楚暮羽的鼻子差点气歪。
秦枫晚是厉王妃的身份,如今是钦差大臣,秦素素没有高攀。
秦嫣然是英王府侍妾的身份,反而高攀了。
这不是明摆着看不上秦嫣然,还要说些膈应人的话来搪塞。
楚暮羽见三个女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怪不得和秦枫晚能待在一辆马车上,原来是一丘之貉。
楚暮羽闭了嘴,看了自己的马车一眼。
秦嫣然正掀开窗帘,看楚暮羽和几个女子说话,一脸的阴沉。
见楚暮羽看过来,立马挤了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出来。
楚暮羽觉得,嫣儿可真是受苦了,秦枫晚把嫣儿当成是空气,说话极尽嘲讽也就算了,连这几个身份算不上高贵的女子,也敢拒绝和嫣儿一辆马车,当真是可恶。
他到了漠北军营,直接和秦建成挑明,他就是来接收秦建成手上兵权力的,看秦建成怎么说。
只要兵权在手,面对秦枫晚的时候,他愿意搭理就搭理,不愿意搭理,秦枫晚就是把膝盖跪弯了,都别想他搭理。
打定主意,他猛地夹了马肚子,马儿往前飞奔,一下子就超越了秦枫晚和秦建成,走在仪仗队的后面。
知道的,楚暮羽是走得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仪仗队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