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兴儿这小子狡猾的很,口头上喊得贼响亮,但却没见实际行动的。
甚至他还装出一副要守护马车,很遗憾不能亲自去教训张安的姿态,让人见了说不出不是来。
其实他摆明了就是让其他人去冲,自己坐等现成。
偏偏,其余小厮随从还没啥意见,个个都跟灾荒时去领救济粮一般,蜂拥而上。
因为他们都想着在琏二奶奶面前争个头功,回头说不好有点赏赐下来,再不济下回有了好差事,万一因为今天的功劳想着自己呢。
可万万没想到,这次大伙撞上铁板了。
因为这是在神都,大雍朝国都所在地,全国治安最好的地方,加上府上的招牌又够唬人,故而也没事先准备什么刀枪剑棍之类的东西,就算有个别的东西在,这情况也犯不上用嘛。
想着这么多人,双拳还难敌四手呢。
飞龙骑脸,怎么可能会输?
可是吧,今儿个就撞邪了!
一拳一个,一脚又一个!
但凡挨了张安拳脚的,就没一个还能再爬起来的。
晕过去的人比较幸运,没晕的疼的说不出话来,就问你怕不怕!
眨眼间的功夫,一行七八个人全都被放倒了。
眼瞅着对方走了过来,兴儿吓坏了!
如此猛人,要是挨上一拳头,那得多遭罪啊!
“你,你别过来啊!”
“我,我警告你啊,这车里面的可是荣国公府一等神威将军的儿媳妇,也是京营节度使王子腾王大人的亲侄女!”
“你要是...”
张安懒得再听下去,直接一个大鼻窦过去,人就飞了出去。
“呸,只会耍嘴炮的废物,浪费爷的时间!”
说罢,又将目光转向马车。
问题又来了,现在该怎么办?
王熙凤又算不算命运多舛之人?
按照红楼全文所讲,王熙凤这个人并不算是个好人。
首先,她放贷印子钱,也就是俗称的高利贷,九出十三归,利滚利那种。
貌似后来的罪名里就有因放印子钱害了多条人命一罪。
其次,同族贾瑞虽然见色起意,撩拨于她,按常理,这事儿要不当面唾弃谩骂拒绝,要不回头告知家中长辈或贾琏,都能处置妥当。
可她偏不,非得使手段让贾瑞出丑受害,最后贾瑞还因此断了小命,她却一点不带后怕的。
再有,为了几千两银子,就坏人姻缘,搞得一对儿小情侣双双殉情。
如此种种罪孽,她怎么算是好人呢?
可话又说回来,主线任务之一是给命运多舛的姑娘一个温暖的家,她算吗?
不管算不算的,张安想着给她一个家,总没有错吧?
等等,还有祛除意不平这条呢!
对,甭管给不给家的事,先除了这心头的不平才是。
最起码,得给王熙凤一个深刻的教训,要不然将来入了门,还不得翻天啊!
张安在外面闹出的动静,王熙凤没主动观察,可不是还有个俏平儿么?
“奶奶,咱们这回可能遇上硬茬子了,咱家的人都被那人三拳两脚就全打趴下了呢!”
闻言,王熙凤只是稍稍撩起帘子偷偷看了眼,就被那骇人的场面给吓得心慌慌!
再加上后面听见兴儿都将自家身份来历全摆出来,却被那人一巴掌扇飞出去!
哪来的凶人啊!
居然连荣国公府和他叔叔的面子都不给,说打人就打人,一点不带含糊的。
要不就是其家世地位比自家高,要不其本身就是个亡命之徒?
而比自家地位高的,哪怕是皇亲国戚吧,看在荣国公府先荣国公的夫人,国朝超品诰命,在太上皇那能说得上话的份上,也会给自家留三分薄面。
顶多就是先摆出身份来,再以势压人,让他们服软,然后给兴儿点教训了事。
现在这种情况,明显不符合常理,那对方的身份就只可能是,
亡命之徒?
“奶奶,咱们现在怎么办啊?”平儿怯怯地低声问道。
王熙凤恶狠狠剐了眼平儿,心说老娘怎么可能知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娘不要面子的么?
遇上这种不给面子的亡命之徒,这,这该怎么收场啊?
打了兴儿等下人不算什么事,就怕对方见了她的面,万一要是见色...
哎呦喂,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啊!
哼,都怪兴儿那混账东西多事!
这么大的马车,难道别人看不见?
这么宽的路,各走各的,还能撞上不成?
要不是兴儿多嘴多舌,也不至于惹上这样的强人。
哼,要是今儿个能安全无恙回去,回头非得好好收拾兴儿这惹祸的混账不可!
王熙凤明显就将冲突过程中自己的过错抛到天外,惹不起凶人,还不许她拿小厮出气?
欺软怕硬,莫不过如此。
良心话,王熙凤再有不是,面对一个女人,给什么教训?
张安也下不去手啊!
但他又不能啥也不干!
万一被系统认定他偏离主线任务,怎么办?
别忘了那惩罚,想想都骇人呢!
要不吓一下?
“怎么着?还特娘的要三爷我请你们出来啊?”
“刚才的嚣张跋扈呢,出来再耍个给三爷瞧瞧啊?”
“我数三声,再不出来,别怪三爷下狠手,车都给你掀了!”
“三!”
“二!”
“一!”
就在此时,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等等...”
???
马车内的人让等,张安能理解。
可身后让等等的人,又是哪来的?
王熙凤刚准备豁出去,出马车与其周旋一番。
只要自家马车边跟随的人不是蠢蛋,铁定已经有人去找五城兵马司的兵士过来。
凭她的手段,拖延点时间还是没问题的。
只要兵马司的人过来,想来危险就能解除,自己也能安全了。
可当她听到外面来人阻止后,一颗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又回到原位。
应该是有“帮手”到了!
总算不用亲自出去面对那歹人呢。
哼,等老娘这关过去,回头非得要报今儿个的仇不可!
什么亡命之徒?
再凶再狠,还能跟京营硬碰硬?
不行,回头得求叔叔,或者老太太,给家里的主子都安排上身手高强的护卫不可!
外出时太用得上呢!
没经历过也就罢了,有了这次经历她再也不敢轻视自家安全。
她可不想再碰上今天这种糟心事呢!
再说张安这边。
他闻声往后一瞧,顿时乐了。
“呦呵,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戴大监啊!”
“怎么着?你要来架这个梁子?”
杂家又不是吃错了药,脑子有病,替别个不相干的人跟你架什么梁子?
杂家有那个能耐地位么?
要不是凑巧遇上了,杂家才懒得管她去死呢!
没办法,谁叫这事儿被他撞上了呢。
要是不理会,回头上皇知晓了,还能有个好?
戴大监讪笑着三步赶着两步走,小跑着来到张安跟前。
“大将军,您说笑了!”
“奴才算哪个牌位上的东西啊,敢插手您的事。”
戴权故意瞥了眼连马车都没出的荣国府之人,心下不喜,但面上却装出委屈巴巴的神色来。
“大将军,您可怜可怜奴才。”
“要是奴才没遇上也就算了,但...,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好歹看在上皇的面上,从轻发落吧?”
王熙凤尖着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一听到诸如“大将军”,“戴大监”,“上皇”等字眼,那颗刚平缓的心又给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