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李淳风离开的方向,李道玄摇头笑了笑。
小样,不就是修成了截天秘术嘛,还敢在我面前得瑟,之前你故意叹气吓我,当我没看出来?
看来老李并不像表面那么君子,还是有一些小心思的。
当然,李道玄之所以搞这种恶作剧,也不仅是恶趣味,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试探一下神算之术到底能算到哪一步。
刚刚李道玄还未开口,李淳风就拿出了《紫微斗数,并说他算到李道玄想学习这方面的法术。
当时这话可让李道玄吃了一惊。
要知道,这种想法他可从未给人说过,在见识过摩罗的布局谋划后,李道玄便意识到了占卜测算之术的重要性。
若非鬼橱算出天机,给出了一道关键线索,恐怕李道玄也不能那么快就想到李渊的身上。
此次长安水患,李道玄心中其实清楚,看似是他力挽狂澜,实际上真正对弈的人,是摩罗和青衣娘娘。
如果不是青衣娘娘将玉姐派来,还让她做了潇湘神女,那么李道玄绝对无法战胜无支祁。
所以摩罗说的那句话也许没有错,现在的他,还并没有下棋的资格。
这让李道玄心中不甘,也下定决心想修炼相关的法术,自然就想到了在这方面最出名的楼观道。
当李淳风将准备好的《紫微斗数拿出来时,李道玄顿时对这神算之术更加忌惮了,所以他才搞了个小实验。
他想试试,李淳风究竟能算到哪一步。
事实证明,至少现在的李淳风还不是神仙,他虽然算到李道玄想“敲诈”神算之术,却并未算到那张悄悄贴上的黄纸。
客观来讲,《紫微斗数的价值远远超过那张符纸,这也就是说,李淳风只能算到一些重要信息,却会下意识忽略一些不太重要的细节。
如此,也就让李道玄对神算之道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
……
时间一点点流逝,待到夕阳西下,黄昏来临时,陈紫玉终于慢慢醒了过来。
那双清澈的眼眸略有一丝迷茫,而后迅速变得清醒。
她立刻握住身边的莲花青罗伞,当碰到伞柄的那一刻,心中才算是有了一些安全感。
“玉姐,你醒了。”
李道玄就坐在她身边,见她苏醒后仿佛一只受惊的幼兽,心中十分怜惜,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着她被风吹散的青丝。
触感柔软顺滑,有着一丝冰凉。
陈紫玉的身子一僵,露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神色,她并不太习惯这样的抚摸,握着伞柄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轰!
旁边那座大湖突然掀起波涛,天空中似乎有阴云汇聚。
李道玄愣了一下,而后松开手。
湖水立刻平静,阴云也瞬间散去。
李道玄再将手放上去,轻轻抚摸。
哗啦
波涛如怒,阴云骤起。
李道玄发现她的身子从头到脚都紧绷着,拳头攥的很近,眼眸低垂,似是在极力忍耐着,有着莲叶图桉的精致绣鞋几乎绷成了弓形,可见那双玲珑玉足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李道玄连忙松开手,苦笑道:“玉姐,抱歉,我——”
“李道玄,你是想和我生孩子吗?”
陈紫玉微抬颔首,冷艳的眉眼中露出一丝真挚的歉意。
李道玄差点晕倒,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玉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接了?
“玉姐,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吗?”
陈紫玉歪着脑袋,青丝披洒,倾泻在澹青色的长裙上,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她的衣衫并不是很整齐,领口低垂,露出精致雪白的锁骨,在阳光下白得耀眼。
身为潇湘神女,在高贵清冷中,又自带一股巫山般的媚意,总是在不经意间散发出惊人的魅力。
“我还在莲花中时,小雀儿曾说过,男人如果去摸一个女人,就是想和她生孩子。”
顿了顿,陈紫玉眸光低垂,道:“师父说,莲花法身有诸多神妙,但十分忌讳产下子嗣,否则就会流失大量神力,甚至有可能直接死去,旧莲落,新莲生。”
她抬起眼眸,直视着李道玄的眼睛,十分认真道:“李道玄,如果你真的想和我生孩子,能不能再等等,五十年……或者三十年也可以,至少让我为你护道完。”
护道三十年,是她曾经许给李道玄的承诺。
望着陈紫玉认真的神情,李道玄只觉得自己心中的某根弦被轻轻触动了,她已经成了潇湘神女,得享长生,却仍然愿意为了自己而冒着身死道消的风险。
那双湛然纯澈的眼眸中只有他的倒影。
李道玄心中生起无限爱怜,他张开双臂,将陈紫玉搂进怀中,轻柔地抚摸着那绸缎般的长发。
“李道玄,你就这般等不及吗?”
陈紫玉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委屈。
李道玄愣了下,而后哈哈大笑,道:“玉姐,小雀儿骗了你,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他这才想起,玉姐看似经历了很多,但在男女之事上还是个小白,她先是被困在中,而后又在莲花中待了许久,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
在古代,闺房之事都是在女子出嫁前,由母亲向女儿私语传授。
玉姐幼年丧母,她的继母更是常年虐待她,自然不会给她讲这方面的事情,所以在男女之事上一片空白,懵懵懂懂。
“抚摸,是一种……表达喜欢的方式,并不代表就是要生孩子。”
在李道玄的解释下,陈紫玉渐渐放松了许多,她倚在李道玄的怀中,感受着头顶那温柔的抚摸,刚刚睡醒的她竟然又生起了一丝睡意。
这种温暖而亲近的感觉非常奇妙,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手中的伞柄。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娘亲尚未过世时,她似乎曾体会过这种感觉。
那记忆太过久远,她已经忘了娘亲的容貌和声音,只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窗外的知了叫个不停,屋子里的蚊子也叫个不停。
娘亲一边用蒲扇帮她扇着,一边轻轻哼着某首童谣。
……
就在陈紫玉倚在李道玄怀中快要睡着时,突然感觉到李道玄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寒气直冒,冷得好似一块坚冰。
她连忙抬起头,只见李道玄的脸上再次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面色泛青。
陈紫玉立刻握住李道玄的手,以莲花法身引导着他体内的寒气,同时玉指一点,将那些寒气从自己体内排出,落于湖水之中。
湖水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
这一次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一刻时后,李道玄就恢复了过来,脸上的冰霜已经消失不见,又恢复如常。
“玉姐,辛苦你了。”
李道玄轻叹一声,露出一丝苦笑。
玄冥真水实在是太可怕了,随着天色将晚,阴阳之气转换,玄冥真水的寒气竟然也会随着增加,在李道玄体内来了次小爆发。
“看来我想突破阳神境,是遥遥无期了。”
李道玄的眼中有着一丝失落,他其实非常渴望突破阳神境,只有成为阳神,才算是真的屹立于当世之巅,而不仅仅是什么阳神之下第一人。
见到李道玄暗然的神色,陈紫玉的眼眸中泛起波澜,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咬红唇。
突然,她站了起来,直直地望着李道玄,目光露出一丝坚定。
晚风吹起她乌黑的长发,还有那袭唯美的澹青色纱裙,勾勒出纤美动人的弧线,柳腰好似青蛇,只堪盈盈一握。
她将手掌抬起,青葱玉指轻轻拈起束腰的丝带,缓缓拉动。
“玉……玉姐,你这是做什么?”
李道玄的神情有些紧张,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束腰的丝带随风飘落,那袭冷艳的青裙也如丝绸一般滑下,好似从玉山坠落,覆于离离青草间。
唯美的夕阳下,那雪白的肌肤仿佛流转着琉璃般的光华,无一寸不美,无一尺不柔,冰肌玉骨,白璧无暇。
青色的肚兜上绣着一朵含包待放的莲花,纯白的亵衣下,笔直修长,曲线柔美。
李道玄瞬间觉得心中生起一股无名燥热,仿佛连玄冥真水的寒气都无法化解。
眼看陈紫玉又将手指放在了肚兜上,李道玄连忙道:“玉姐,先停下!”
就算真的要行周公之礼,这第一次就天地为床,未免也太超前了,而且李道玄觉得这之中似乎有着什么误会。
陈紫玉的手停了一下,即便是亲自解开衣裙,气氛暧昧,声音却依旧是清清冷冷。
“你不是想突破阳神吗?”
“师父说,莲花法身中蕴藏着许多先天精气,可以助人道行精进,也许你得了那些精气,就能突破阳神境了。”
李道玄愣了一下,道:“玉姐,你之前说的那个可以让我立刻突破阳神境的方法,难道就是这个?”
陈紫玉点了点头,继续伸手去解开肚兜。
“等一下!”
李道玄深吸一口气,而后神色凝重地盯着她,道:“玉姐,你老实告诉我,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危害?”
将自身的先天精气以双修之法输送到他人体内,这种为他人作嫁衣裳的行为,绝不可能没有副作用。
陈紫玉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道:“危害不大,师父说,在《观音妙道莲花经尚未大成前,如果失去了先天精气,就会修为停滞,再难进步。”
顿了顿,她又道:“我现在已经比以前厉害多了,我也不是很喜欢修炼,就算变得和师父一样厉害,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本就涉世未深,心性纯净,并不知道自己的机缘有多么难得,失去的东西有多么宝贵。
李道玄没有说话,他静静走到陈紫玉身边,面对这具娇美动人的身躯,他心中的燥热反倒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捡起那袭青裙,重新给玉姐穿上,并将束腰的丝带系好,注视着那双疑惑不解的眼眸,沉默片刻后,一字一句道:“我并不喜欢这样。”
陈紫玉愣了一下,还以为李道玄生气了。
“玉姐,如果有一天我们双修了,我希望那只是因为我们喜欢,而不是为了修炼,不是为了一个人,便去牺牲另外一个人。”
陈紫玉似是想要说话,但李道玄明白她的意思。
“玉姐,我知道你并不在意,但我在意,如果一想到,你曾经为了成全我的修行,便自毁前程,我会一生良心难安。”
陈紫玉望着眼前这个目光坚定,声音清朗的年轻道士,夕阳洒在他俊美的脸庞上,那袭白衣随风而动,飘然出尘。
皎皎如玉。
这一刻,她的心中突然泛起丝丝缕缕的涟漪,好似迷蒙的山雨,初起的晓雾。
“李道玄,你说……什么是喜欢?”
她有些疑惑地问到,李道玄说必须因为喜欢才能双修,可什么才是喜欢呢?
“喜欢……”
李道玄拉着她坐下,笑道:“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不了解,因为它需要两个人一起去寻找,去尝试。”
“怎么尝试?”
此刻的陈紫玉仿佛一个好奇宝宝,追问不休。
李道玄望着她娇艳的红唇,心中意动,道:“玉姐,你先闭上眼睛。”
佳人在怀,李道玄并非是圣人,他修的也是天师道,而非全真一脉,并不忌娶妻生子。
对从未谈过恋爱的李道玄来说,能够忍住不要了玉姐的先天精气,就已经消耗了最大的定力。
陈紫玉乖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五官精致如画,气质冷艳,仿佛从古画中走出的绝代美人。
李道玄深吸一口气,然后一点点吻了下去,在唇齿相碰的那一瞬间,陈紫玉的娇躯勐地一颤,下意识想逃走,却被李道玄紧紧抱住。
唇齿留香,沁人心脾。
……
终南山深处的某间草庐中。
晚霞璀璨,夕阳如虹。
一个容貌绝美,气质潇洒的白衣坤道坐在庭院中,正在闭目弹着一扇古琴,青丝飘舞,琴音动听,指法如行云流水,技艺已臻至化境。
但弹着弹着,那清脆悦耳的琴音不知为何出现了一丝杂乱,白衣坤道的玉容上,也露出一丝潮红。
铛!
一根琴弦崩断。
白衣坤道睁开双眼,气愤道:“忒不知羞!”
“啦啦啦,茶茶大仙回家啦!”
茶茶挎着一篮子小蘑孤,唱着五音不全的歌谣,蹦蹦跳跳地走进了院子。
“咦?师尊,你的脸为什么有点红?”
白衣坤道柳眉一竖,道:“你刚刚是哪只脚先迈进来的?”
茶茶仔细想了想,道:“好像是左脚。”
白衣坤道将古琴随手一扔,然后走到茶茶身边,一把提起放到桌子上,然后扒下裤子,露出粉都都的小屁股,啪啪就是几巴掌。
茶茶直接被打懵了。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哪做错了?
“谁让你先迈左脚的?该打!”
“呜呜呜,那我先迈的是右脚还不行吗?”
白衣坤道冷笑一声,道:“先迈左脚,打五巴掌,先迈右脚,打十巴掌!”
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