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陈羽如今心里乱作了一团，根本搞不清楚柳芙蓉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会如此茫然，实在是因为柳芙蓉前后变化太过悬殊了。
综合前面看来，陈羽的心中不由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她这样的就是传说中的双面性格？”
这个词还是陈羽早些年砍柴为生的那段时日听到的，那时候他每天砍够了柴火就会挑到镇上的街边去出售。
而他出售柴火的那个位置旁边正好就有一个不大的凉亭，每天都会有一班老大爷围坐在那个凉亭里下棋喝茶。
每当陈羽空闲或者售完了柴火，他都会进凉亭里待上一阵。一则是因为陈羽对下棋也颇感兴趣，而那些老大爷更是个中高手，每每去观战他都能找到新鲜感。
二则是因为那些老大爷个个都活了很大岁数了，可以说是见多识广，什么稀奇古怪的传闻，引人遐想的冒险都能够从他们的讨论中得知。
可以说陈羽从凉亭里的那些老大爷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虽然说那些东西不一定都是对的，但是大部分的东西对陈羽而言还是非常实用的，就比如说一些江湖礼仪，一些为人处世之道等等。
双面性格这个词也正是陈羽从那些老大爷的口中听来的，据当时那个大爷的说法，当人在遭受到极大的刺激或者承受了太大的压力之后就会产生出两种迥异的性格。
现在陈羽将这些描述跟柳芙蓉联系在一起，发现她还真占了承受太大压力的那一样，从她刚才大哭一场的表现就不难看出她的心里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就算因此而出现双面性格也不出奇。
陈羽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后整个人都放心多了，虽然他为柳芙蓉的遭遇而感到同情，不知道她一个妙龄女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承受了几乎将她压垮了的压力。
但是陈羽却更加佩服她能够顶着莫大的压力继续前行，这毫无疑问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顽强的毅力才可以做到的，陈羽对其中的辛酸可谓深有体会，这些年他就是这样熬过来的。
想明白了柳芙蓉性格变化的原因，陈羽现在看她的眼神便柔和了很多，颇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如今在陈羽看来柳芙蓉的这种强势只不过是她强装出来的而已，想到这里他顿生怜悯之心，缓缓地站起身来。
之后，陈羽在柳芙蓉震惊的眼神中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他右手轻拍柳芙蓉的后背，语气轻柔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不必再将自己封锁起来，做回你自己就好！”
陈羽此刻的语气很轻很轻，但是听在柳芙蓉的耳中却如同一颗颗的石子掉入平静的湖面里一样，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柳芙蓉这时虽说依然满脸的震惊，但是她的眼眶里却不断地有泪水在滚动，一粒又一粒的泪珠旋即就从她的眼角滴出，顺着她那光滑如玉的脸颊滑落下来。
她心底的深处被陈羽触及到了，成年以后她为了迎合家族和父母的期望，不得不将自己原本的性格彻底封锁起来，强装出那副稳重干练的模样出现在人前，为的只是想和自己的命运抗争一回。
可是事与愿违，即使她变得有多优秀，将家族分配下来的生意管理的有多好，到了最后也还是没能逃脱联姻的命运。
这些年来又有谁真正理解过自己？柳芙蓉常常为此而感到悲哀，直到今天陈羽的这一番话才彻底触及到她那封锁起来的心灵。
所以现在并不是当今的柳芙蓉在哭，而是以往那个被自己封锁起来的柳芙蓉在哭，以往的她总算是被陈羽给唤醒了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出生在柳家？为什么我出生的时候不是男子？为什么……”
柳芙蓉将额头靠在陈羽的肩膀上，双手握拳不断地捶在陈羽的胸膛上，嘴里不停地哭问着为什么，眼泪更是“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板上，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陈羽静静地听着柳芙蓉那悲痛的哭诉声，心中渐渐明了柳芙蓉这些年的遭遇。总结来说，她的悲惨遭遇不在乎两点，其中一点是她在柳家这个大家族里生而为女，最终就只有接受悲哀的命运与别的世家联姻，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第二点则是柳芙蓉无论如何努力拼搏，最后也还是得不到家族的认可。族中长老始终认为女子不能承担统领家族的重任，将她一直以来的努力盘否定。
听完了柳芙蓉的悲惨遭遇后，陈羽不禁轻叹了一声，老一辈重男轻女的顽固思想真的是根深蒂固，害人不浅！
等陈羽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只感觉自己的肩膀轻，枕在肩膀上的柳芙蓉整个都慢慢摔了下去，幸好他反应及时一下子抬住了柳芙蓉的双手，这才没让对方整个人都跌落在地上。
陈羽将柳芙蓉抬起来一看，发现对方已然哭晕了过去，吹弹可破的绝美脸庞上两道泪痕让见者无不生出怜悯之心。
他不及细想，单手扶着柳芙蓉便转过身蹲了下去，然后将其背了起来。这时陈羽的双手不小心就摸到了对方那丰满的臀部，脸上不由一红，赶紧就将双手移到了柳芙蓉的大腿根上。
可是柳芙蓉本身就穿着旗袍，双脚也只是穿了一双过膝的黑丝袜而已，她的大腿根部根本就没有任何衣物包着。
这就导致了陈羽如今就只能双手直接摸在她那嫩滑的皮肤之上，那个美妙触感让陈羽的心脏也禁不住砰砰乱撞。
陈羽使劲地甩了甩脑袋，将自己从那种遐思不断的状态中甩醒了过来。随即，他便快步走到柳知命的跟前大声喝道：“柳老，你要是再这样装下去的话，你的宝贝孙女和我之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管了啊！”
“咳，咳咳！”柳知命右手握拳，捂嘴轻咳了几下，随即就睁开了双眼，接着他便笑着对陈羽说：“呵呵！陈羽小友言重了，你的为人老头子我早有耳闻，定然不是那种贪恋美色之人，不然老头子我也不会放心地把宝贝孙女交由你来疏导啊！”
陈羽早就料到柳知命这老头其实早早就醒过来了，以对方这等境界来说那么一点伤势很快就调理好了，他故意地装出一副还在修炼的样子，不过是想静观其变而已。
这老头也太过精明了吧？刚见面就对人一顿夸，就算他之前的做法真不怎么靠谱，现在陈羽也不好去说他了。
虽然陈羽在心里暗自吐槽这老头不靠谱，但是他说的话还是挺真实的，让陈羽听着也非常受用，心里乐得差点就找不到北。
不过，他双手摸着柳芙蓉大腿根部的触感让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不由脸红着焦急问道：“好了别吹了，我信了还不行吗！你还是快点告诉我叶姑娘家在哪里吧？！”
那老不正经的柳知命被陈羽这么一问，这时才觉得现在确实不是说笑的时候，他便也立马摆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对陈羽说：“陈羽小友请随我来！”
他话一说完，身形微动，人就已经出现在炼丹房的门口。见此速度，陈羽顿时叫苦不迭，自己的境界本就低他一截，现在身上还要背着个人，哪里追得上他的速度。
柳知命却似未觉陈羽之难处，站在炼丹房门口回转身来就对着陈羽招了招手：“陈羽小友你还楞着干嘛？快点随我来啊！”
这时陈羽不禁在心里腹诽“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你自己的孙女你不背，还甩给我一个外人来背，也忒不靠谱了！”
不过这些他也只是在心里说说而已，哪里敢摆上台面来说。陈羽望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柳知命，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迈开脚步就朝对方奔去。
那柳知命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在看到陈羽动以后，他便也马上就继续出发了，根本就没有要等陈羽的意思。
柳知命身处锻皮境完满，速度自然要比陈羽快上一筹。陈羽背着柳芙蓉追在后面只能堪堪捕捉到前者的背影，二者一前一后很快就穿过了拍卖行的走廊，朝着拍卖行的门口极速冲了过去。
一路上自然少不了被路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幸好陈羽在追上来之前就扯紧了旗袍的下摆，借此来遮住柳芙蓉的臀部，不然她恐怕早就春光外泄了。
转瞬之间，两人就在两名铁衣门卫的眼皮底下从拍卖行的门口窜了出去。冯二蛋虽看得不真切，但是陈羽背上陨星剑和乌铜重尺实在显眼让他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到是陈羽出来了，这下可把他吓坏了。冯二蛋脖子一缩，心里念叨着“这瘟神咋这么快就出来了啊？！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他心里这样想着还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地叩拜着，这是属于典型的掩耳盗铃了。
冯二蛋显然是多想了，陈羽本来就没想要去追究他的责任。
而且这个时候陈羽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外人，他现在的部注意力都只能集中在前面的柳知命的背影上，他怕自己稍微分神恐怕就找不着前者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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