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域破
黑烟消散,率先露出的是不规则的大片鳞甲,它们覆盖与壮硕的龙躯上,却并非九幽煞龙鳞甲那般缜密,也不似之前荒丘体表覆盖的鳞甲那般细腻。
若一定要形容,唯有从那鳞甲上感受到一股原始的粗犷气息,龙脊上与九幽煞龙那般森白的骨刺截然不同,是由无数厚实嶙峋,近似于类似于石块的物质构成。
它们虽不锋利,但是却可以感受到其坚硬程度超乎常人认知,厌恶散尽时,才露出了荒古血龙硕大的龙首。
它的头颅上满是伤痕,尽管这些伤痕已经恢复,可从鳞甲上深浅略有不同的差别中,还是可以看出一二。
龙躯盘旋于天地间有千丈大小,虽然体积与九幽煞龙不相上下,但气息与那恐怖的威压,却强于九幽煞龙成百上千倍。
“逼得本尊不得不释放真身,才能抗过你这神通。”荒丘厚重的声音从龙躯内传来。
它身躯缓缓盘旋中略有舒展,这才得以看见,其内的五位十圣,在荒丘的龙躯庇佑下,皆是安然无恙。
这也意味着,叶元点倾尽全力写下的柒笔绝卷,最终却是徒劳,没有伤到这些十圣的根基。
“结束了。”叶元点轻声自语道。
这一次的话语不是荒丘等十圣说出,而是他自己知晓,此时的他已然迎来了生命的末路。
自己手段尽出,最强手段的柒笔绝卷,反倒没有造成料想中应该出现的伤害,眼下面对荒古血龙,他打心底生出一股无力感。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六觉离,可惜他与荒古血龙真身状态下的荒丘差距犹如天崭,叶元点可以想象到,自己任何的力量在荒古血龙的龙躯之下,都将消弭于无形。
更不要说他自身的状态,生机之力所剩无几,身体也已然是摇摇欲坠。
叶元点一咬舌尖,唤醒自己渐渐消沉的意思,空刃重新浮现在了他的手中,让他束手就擒,是绝不可能之事。
空刃刚刚出手时,叶元点就感受到刀刃上难以想象的巨力,就算刀身坚硬,震荡之力都使得他脏器破裂,一口鲜血涌出,身体不受控制地向着后方退去。
就连九幽煞龙有心想要挡住叶元点的退势,一人一龙也持续地向着后方退去。
可下一刻,荒古血龙的龙尾再次向着叶元点袭来,这样的一击,足以崩坏天地,灭世创天内的岩浆都被压缩膨胀。
皇城之上,叶元点希冀的结局不曾出现,唐灵灵与魏无沐的战斗还未结束,魏无沐还好,他本就实力强大,再加上特殊的身份背景,两位十圣被他拖住也是无可奈何,根本不敢下死手。
他们心中皆是清楚,魏无沐背后之人,乃是侍仙宗宗主,与他们蛮族圣主地位不相上下的存在,这等人物若是发怒,他们不敢招惹。
相比之下,唐灵灵的形势则是危机得多,对与之交手的十圣来说,唐灵灵不过是他们蛮族的一个族长罢了,随手杀之又有何妨,蛮天四十大族曾经就少去了两个族落,今日再灭一个又有何妨,反正今日发生的一切,他们都早已得到了圣主的默许。
不过唐灵灵在两件涅天圣物的加持还,仍旧苦苦支撑着,让与之交手的十圣,一时间也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但这位十圣也不心急,他随意的一击唐灵灵都必须全力抵挡,时间推移下,人力亦有尽时,唐灵灵如今就像一根紧绷的弦,总有不堪重负崩断的一刻。
其余跟随唐灵灵来此之人,也在剧烈地争斗中,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死伤,可以说皇城内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按叶元点期望的方向发展,甚至再拖延上一时半会,叶元点在灭世创天内的努力,皆会付之东流。
这般剧烈地争斗,却在某一刻突然陷入了停滞,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皇城上方的天空膨胀塌陷,好似崩坏的镜片碎片发出炸裂的声响,而从其内飞出的是叶元点。
他如一颗断木,从灭世创天没脱离后,重重的砸在地面上,一头白发上粘稠的血液分外醒目,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惨状。
而后众人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但听一声闷响,九幽煞龙庞大的龙躯砸在大地上,也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而后天穹上就被巨大的阴影覆盖,荒古血龙真身的荒丘与剩余的五位十圣,都傲立于天穹之上。
不过此时不少人骇然发现,有一位十圣的躯体被人抓在怀中,已然没有了生机。
这也意味着之前的战斗中,叶元点与这庞大的巨龙,虽然身负重伤,但真的取下了一位十圣的性命。
叶元点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身上的肋骨也不知碎裂了多少,唯有靠着空刃,与一旁小蛇的身体,他才能勉强支撑着站稳。
在灭世创天的世界内,展露荒古血龙真身的荒丘,只发起了三次简单直白的攻击。
第三击落下间,创天之力没有足够的生机补给,用于修复叶元点的伤势,而灭世创天的世界,更是硬生生的被荒古血龙的攻击直接破坏。
叶元点胸腔都是沉闷的呼吸,伴着粘稠的血液生,所剩无几的生机,导致了他伤势恢复速度,都大不如前。
立于半空的荒丘与十圣,就似要降下天罚的神明,即将对叶元点进行最终的审判,而审判的最终结果,众人心中早已知晓,就是叶元点的死亡。
“能有一位十圣与你陪葬,你也不算是枉死。”荒丘淡淡道。
叶元点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唐灵灵与魏无沐,在短暂的停歇后,又被迫与他们交手的十圣缠斗在了一起。
他的愿望终还是落空了,到最后什么也改变不了。
“本来我应当留你一命,但是你该死。”荒丘话音带着一丝寒意,“留着你的性命,对我们蛮族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能在这等修为就将十圣逼到这般地步,荒丘自问自己在叶元点这年岁也无法做到,再假以时日,他将成长到何等地步,荒丘都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