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热闹,这几日的时间,抓了许多与魏氏同流合污的贪官污吏。
有些甚至连累九族,不断有犯人押回来。
魏璇虽然是皇后,并没有特殊对待。
她与魏家一众人,一起关在狭小,恶臭肮脏的普通牢房。
白清扬身着龙袍,犹如神袛一样站在牢房门口。
隔着一道铁门,白清扬冷眼望着魏璇,嘴角微微扬起。
魏璇抬眸看了一眼,便耸拉着脑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她从来不是输给白清扬,而是输给了自己人。
“你后悔吗?”
魏璇悠悠抬头,眼中带着几分轻蔑:“没什么好后悔的,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至少,九泉之下,我们一家还能团聚,不像你,真可怜。”
“哼。”白清扬冷哼一声:“你这骨头还真是硬啊,魏璇,你不是想要男人吗?朕成你。”
魏璇徒然瞪大眸子:“你……你什么意思?”
白清扬压抑胸口的疼痛,深呼吸一口气:“你是不是忘了,你们对朕的母妃做过什么事?”
魏璇瞪大了眼睛,他……他竟然要她去那种肮脏之地吗?
他怎么敢?
魏璇大吼:“白清扬,你不可以。”
她后悔了,后悔不该被美色所惑,告诉白清扬那些往事,让他来报复自己。
后悔没有早点杀掉白清扬,背负千古骂名又如何?
至少那样,她魏家已经是天下之主。
若非太过在意名声,又怎会落到如今家破人亡,阶下囚的地步。
白清扬笑了:“是啊!朕当然不可以。”
魏璇一时摸不透白清扬的想法,她知道,他一直在忍。
等待着有一天把他所有的委屈都爆发出来。
以前她认为,他没有爆发的机会。
现在不一样了,皇太后究竟为何而变,她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一定跟白清扬有关。
“你想干什么?”
白清扬勾了勾唇,绝美的面容让多少女人都自愧不如,看在魏璇眼里,却只觉得头皮发麻。
“放心,好歹夫妻一场,魏家,朕保了。”
白清扬说完这句便离去了,不管魏璇如何嘶吼,他也没有停下脚步。
这世间最痛苦的事从来不是死亡,而是在绝望中看不到希望。
魏家即便满门抄斩,他们还能做个悠闲的鬼魂。
就算是灰飞烟灭,也抵消不了他所受的苦难。
他要把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方可解心头之恨。
出了地牢,刚好碰到苏宁瑶,被侍卫押送而来。
看到白清扬,宁瑶犹如看到救星,“白清扬,是我,我是宁瑶啊!”
对于苏宁瑶,白清扬并不想太过折磨,她再怎么可恶,始终是帮了他。
白清扬目光冷凝,“苏宁瑶,朕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是牢底坐穿,还是就地正法,免受牢狱之灾。”
宁瑶急得焦头烂额,她好好的鬼当着,怎么就上了苏宁瑶的身,还出不来。
关键这苏宁瑶与她的名字就只有一字之差,说了几遍了,白清扬愣是没有一点反应。
她就这么一愣神间,白清扬朝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明了,抽出佩刀,准备就地解决宁瑶。
感受到一股森冷的寒意朝脖颈出袭来,宁瑶大吼:“白清扬,我是宁瑶,夕禾瓶子里那个宁瑶,不是苏宁瑶,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侍卫刀已经落下,白清扬瞳孔巨震,竟是用手生生捏住侍卫的刀。
鲜血顺着指缝染红佩刀,白清扬眉头都未皱一下,直勾勾的盯着宁瑶:“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宁瑶焦急解释,“白清扬,是我,昨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瓶子破了,一束光照射而来,然后……”
宁瑶看了一眼侍卫,没再继续往下说。
白清扬挥挥手,命令侍卫:“退下。”
昨日之事,苏宁瑶也在,他有理由相信,苏宁瑶为了活命,什么都编得出来。
但是……
冥夕禾脖子上那个瓶子的作用,他从未告诉过苏宁瑶。
侍卫放开苏宁瑶,退得远远的。
宁瑶知道她只有这一次机会,抓紧时间说:“白清扬,你相信我,我醒来就变成苏宁瑶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瑶姑娘,夕禾瓶子里养着的那个鬼?”
宁瑶狂点头:“对对对,就是我,你还记得你烧给我的那个瘸腿瞎眼的纸人吗,还有人体模特,一堆医术。”
“你若不信,还有那日,你在皇后寝宫,套皇后的话,得知了你母妃的死因,其实那时候我就在你身边,我听到了一切,但你看不见我。”
往事再次被提起,就如愈合的伤疤被狠狠的撕裂。
只要一想起母妃的遭遇,白清扬就心痛到不能自已。
“瑶姑娘。”白清扬眼中氤氲起泪花:“对不起,朕失态了,让你看见了朕最狼狈的一面。”
宁瑶赶紧问:“所以你相信我了?”
白清扬点点头:“嗯。”
这件事别说苏宁瑶,就是白清逸都不知道,他没有理由不相信,不是吗?
“太好了。”
这下她不用死了。
既然占了苏宁瑶的身体,她就要用这具身体好好活下去。
“瑶姑娘,你也叫宁瑶吗?”
“嗯,我与苏宁瑶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
“那苏宁瑶的魂魄呢?”
“我不知道,我到现在也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白清扬顿了顿,还是不放心的问:“我母妃的事,老九知道吗?”
宁瑶面上带着几分伤感,不过都被那花花绿绿的妆容掩去了。
“没有,当时你很伤心,而且白清逸多次问起,你都没有说,我想你是不愿他也陷在这份痛苦中抽不了身,所以就一直没告诉他。”
白清扬微微一笑:“谢谢。”
宁瑶回以一个温柔的笑:“不客气,其实,我跟你的遭遇差不多。”
“朕送你回去吧,你若不介意,暂时还是住揽月宫吧!”
毕竟这副身体,怎么看都是苏宁瑶,他也没法跟其他人解释。
宁瑶不满的皱眉:“宫里那么大,我就不能住其他宫殿吗?”
“为何?揽月宫布置奢华,亭台楼阁,名贵瓷器,珍稀花草,应有尽有,在宫中也属极其华贵的。”
宁瑶嫌弃的瞥嘴,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给白清扬看,又指着自己的脸,“诺,就这审美,什么玩意儿,揽月宫能好到哪儿去,我不去,看着就犯恶心。”
白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