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这上面的吃，辣椒、花椒、葱、姜、蒜那些玩意儿，想都不要想。”宋琦把纸推给展毓丹，“有不懂的，问。”
“齐白哥，方子只有十天？第十一天是不是重复吃第一天的？”花香先提出问题。
“不是。第十一天的食方里需要用到天上的天然雪结的冰，这季节不好整。”宋琦说，“毓丹，把食材都准备好，开始吃前，去医院检查一下，做个心电图、拍个胸片什么的。吃完十天再去查一下，好了就万事大吉；不好来找我，我这几天想想有什么办法替代雪水，如果实在没办法也不要紧，咱冬天下雪再开始吃。”
“我，我怎么谢你呢？齐白哥。”展毓丹眼含泪花。
“谢什么谢啊。”宋琦笑笑又拿过两张白纸，并排摆放，双手提笔写了起来。
左手：南宋末年徐州府朱氏梅花拳之《大文底》……收法老爷大道心直量大存心忍耐养成真性结聚成练一处言必有德有道去后赐下明香一柱老爷领下传道要有事发起信香……元顺宗甲子年三月三日徐州府铜山二祖张朕书弥勒勤佛下界一炉行事……
右手：前朝顺德府邹氏梅花拳之《梅花拳根源经》……梅花拳开法传道始祖收元老祖二祖张三省三祖邹大光文理武功广传天下四祖蔡道兴五祖张一复六祖二人郑掌守张学好七祖赵义学八祖张富从自幼天资聪慧尤精梅花拳十二庚内外兼修文成武就创小架梅花拳九祖八人候元魁耶律一寨耿春茂刘英士李友进史彦孝冯一马张敬老十祖三人王清河王胜法王道文十一祖二人王贵荣路祥天十二祖二人王根山傅铭金十三祖三人赵多三李吉廷李贵廷贵十四祖四人张印洪印尚一田任杰俊李德长十五祖赵廉英……
右手书毕，左手未完，宋琦右手续写道：《梅拳秘谱》之《五护纲领》：……周昭王二十五年古佛生焉居伯阳之后占仲尼之前……化而云磐居西域天磐云程孝县清静宫玄金殿创造八卦梅花……八卦行路拳梅花看家拳……出门合八卦……回家踏梅花……东昆仑八卦神掌……西昆仑梅花神拳……
……
字看着多，宋琦写起来飞快。不一时，书毕。
宋琦把两张纸一并推给展毓丹说，“如果你家人说你放着医院不信，来迷信这几张纸，你就把这个给你小姨师傅看。”
“这是《大文底》和《梅花拳根源经》及《五护纲领》的原文？”展毓丹在宋琦写的时候已经有了答案，宋琦能背写上万而不错一字，还是让她不禁问了一句。
“是的。我记忆里就是这个样子。”宋琦说，“前朝未年有位武学奇材，曾收录天下武功，讲武法、谈技艺、论拳理，从心法到拳脚兵器谱，一应俱全。你小姨师傅练的应该是小架梅花拳，有机会我见到前朝八祖的《小架梅花拳谱》，给她抄一份。”
“谢谢您。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展毓丹低着头哽咽地说。
“好了。毓丹、花香，不说让你们背了，光让你们写，你们觉得困难不？”宋琦起身，拍拍展毓丹问。
“那不是困不困难，简直是不可能。”花香看着宋琦仿若印刷的字体。
“你呢？”宋琦问展毓丹。
“我办不到。”展毓丹抬起头，泪已流出。
“但我觉得很平常。”宋琦边向洗浴间走边说，“你们觉得很困难的事，于我只是举手弹指而已。所以啊，没什么谢谢不谢谢的。”
“齐白哥，你教我写字好不好？”花香擦拭着展毓丹的眼泪，扭头问喝口自来水回来的宋琦。
“练字太麻烦，得先从毛笔字练。没个三、五、七、八年，连基础都打不下来。”宋琦看着花香单薄的身体，说，“我宁愿教你武功。”
“真的？”花香扔下展毓丹跑了过来。
“假的。”宋琦笑说，“你先把你们初二比我初三多学的教给我再说。”
“行。拉勾。”花香伸出小指。
这根弯曲的小指，比柳芙蓉的还瘦小。
“不用拉勾。中招考完就开始教你。”宋琦笑说。
“如果我好了，也可以跟着你学吗？”展毓丹问。
“需得到你师傅的同意。”宋琦说完，眼前景物骤变，铺着地毯的地面不见了，双人床缓缓的下沉，床边的花香慢慢地飞升，电视机左移，床头柜右飘……金都府的府衙展现出一角。
“怎么了？”花香的声音从顶楼总统套房传来。
“齐白哥！”展毓丹的大喊把宋琦从府衙中拉了出来。
“没什么。”宋琦缓过神来，眼前是展毓丹的脸，两只大眼正盯着宋琦的眼睛。
“你眼睛突然没神了，瞳孔，都，都散了。”展毓丹踮着脚尖儿，“齐白哥，你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