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相、魔将两大金牌打手,这是左右护法!
上古异种的火行年兽,这是座下御骑!
此时此刻,陆城目光中的侵略性暴露无遗,敢对自己下手,这帮人的智商和情商都还太低。一代冥君,是给你们这帮杂毛喽啰随便调戏的么?
“我这边不缺人了,你那边呢,要不要再叫一帮人过来?我怕真打起来你们那边人手不够。”陆城摩拳擦掌的同时,冲另一边善意地笑了笑。
张烈的整张脸彻底沉了下来。
他早猜到这小子可能有什么后援,不然不可能这么嚣张,但他哪里能猜到这家伙的后台那么夸张?!一头年兽就算了,关于这头怪物的存在,主上那边特地给出了交代,有了主上给的法器,降服这家伙不算什么困难,关键是突然冒出来那一对青年男女实在是太奇兵突出了!
看他们身上的灵能修为,那绝对是自己这样人难以企及的存在,这样的血脉,如果不是明知不可能,他甚至会怀疑来自于传说中早已消失于历史烟云的冥君一族——三大上位家族的血脉能力,无论哪一家对普通通灵人来说都是一样的压倒性优势,在乞丐面前谈论五百万和一千万哪个财产更多,实在是没什么实际意义~
原本胜券在握的他犹豫了。
但是身后的贺雨璇和那十二名死士还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明白,这种时候,只要心生半点退却之意,只要自己刚有所表现,就会有一枚子弹飞出来将自己格杀——作为主上最欣赏的左膀右臂之一,那个女人的此次的任务就是监督自己的一举一动。
毕竟不是军方,而且大多数子弹对妖物和灵体来说并不具备什么杀伤力,因此通灵人中常备的军械里最高级的东西应该就是军用的刺刀或者是制式棱刺,枪械这种东西他们不是弄不到,只是因为没有什么理由,所以无法通过正常渠道大规模装备。
而这次的暗杀计划里,唯一配枪的就是这个女人。她的格洛克手枪里只有一发子弹,那枚子弹的用途就是处决在战场上临阵脱逃的人。
眼前的这一幕,仿佛早在旨意下达之初就已经存在了主上的预见之中。
张烈试图比较了一下主上和眼前这个花招后台层出不穷的家伙谁更可怕,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眼前的人和蔼的像是邻家摇着蒲扇等孙子放学的老奶奶。
“哼!比人头而已,我们这边十四个人,你们算上家里养的看门狗无非也只有四个,你觉得人手不够的会是我们么?”张烈冷笑着,壮着胆子上前了一步。
“有人说你是看门狗。”陆城回身看了一眼缓缓踏云降落的年兽,话语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几乎是得到行刑命令的年兽二话没说直接腾空扑向了正面对他的头目,带着身上日炎般浓重的火光,一跃划过了陆城三人的上空。
看着这头高约两米的怪兽扑向自己,作为头目的张烈非但没有退缩,反倒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
在年兽落地的一瞬间,他在众人眼中束手就擒的身影突然鬼影般的虚化,在无声中已经接到命令的死士们如同实现排练好的一样,一个个踩着疾风上前,自四面八方合围住了这头上古凶兽。他们全部都是身手最矫健的破邪族人,在无所畏惧的状态下,这样的冲击力可以轻易推翻一堵围墙。
压制只是暂时的。
如果仅仅十二个破邪族人就足以钳制住年兽,那么潜藏在省图书馆中的《龙川志异》就没必要用那么多的篇幅来记载当年那场浩荡惨烈的灾难了。
在第一个照面的败退后,精于格斗的年兽选择了避其锋芒然后蓄力爆发。
如同十二只麻雀不可能啄死一头狮子,狮子却可以在近身后轻而易举的拍死其中任意一只麻雀。
但是这次戏耍性的行为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来自自身实力的自信使得年兽从一开始就没把这群喽啰放在眼里,以致于他完完全全忽略了他需要面对的不是后来居上的十二个人,而是算上先前受惊隐去的头目在内的十三个。
那个鬼影般虚化的人形再一次出现是在他的头顶,这一次他的手里拿着一张鲜艳到不似朱砂的红符,另一只手上,是一柄木制的杵型大锥!
“再见!”
那人露出了狰狞的微笑,在将符箓贴在他头上的一瞬间,另一只手上的木杵应势而发,如穿心钉一般将那张鲜血般的红符牢牢地钉在了年兽的额头之上!
一声发自灵魂深处的嘶吼,刚刚还神威大作的年兽突然间如同被人抽取了脊骨的马匹一样,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身上急速散去的火行之力如同指尖的砂砾,又如同心房破裂后止不住的鲜血!
眼见时机成熟的十二名死士各自亮出了手中的匕首,看起手式,无一例外地全都是破邪家的高段武技“消魂钉”。
看到情况不对,反应过来局势变化的陆城和两位护法迅速切入了战局,身携黑龙剑体速度最快的陆城一马当先,冲入冲围后首先一脚踹飞了还在狞笑的张烈!紧随其后的崔婉儿一道天女散花式的符阵,精准的击中了十二死士里面的半数,腾起的火焰并不能熄灭这些人的决心,正常的生理反应却使得他们奔腾的将身体贴向了地面翻滚以减小火势。
如果说灵相带给这些人的华丽到不可直视的覆盖性打击,那么钟衍带给他们的就是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怖!
这位代表通灵一脉最高战力的魔将一入场,首先使用的不是和陆城初见时展示的“七伤拳”,也没有召唤名剑流火,而是一个翻滚双手撑地后朝天的一记旋风扫堂腿!在一个旋转的短短数秒内,他的脚分别踢中了六名敌人,每一脚都是正中心口,不带一丝偏移!
在那一脚的力量下,中招的死士们感觉就像是一柄千斤重锤擂上了自己的正胸,整个人飞出去的那一刻,心脏瞬间停止的压迫感差点让他们窒息!
外人可能看不出什么门道,但是身为破邪族人的他们却再清楚不过。这样的腿法,分明就是破邪一族中与“消魂钉”同阶的高段退技——穿心锤!而且这个家伙更夸张,所谓的穿心锤应该是侧身交错之余的单兵作战技巧,对应的敌人应该是一个人,但是这家伙完全颠覆了传统,一个类似街舞的旋转动作,一连踢了六个人!
张烈内心的震撼何尝又能比这些破邪族人少?
身为巫符族人的他又何尝看不出那个女子所用的散符法雏形是巫符一族“心神锁定”?一次锁定六个人,这是主上也做不到的事情啊!
陆城没功夫理会这帮人内心的五味杂陈,他直接单手将张烈提到了半空中,另一只手中的妖刀已经架上了他的脖子,“说,你对我的年兽做了什么?”
“主上所赐的镇魂符,以及降妖化怪的金刚杵,咳咳!”他咳了两口血,刚才陆城那一脚踢得可不轻,黑龙剑体下的全力一踢,而他只是一介巫符族人,体质跟破邪族人相比简直是豆腐碰上板砖,“凡对于体内流妖族之血的生物来说,这两样东西都是天然克星。年兽虽强,终究也不是神兽,先用镇魂符镇压魂魄,再用金刚杵订上天灵骨,此招一出,再凶悍的怪物也得束手就擒!”
“你口中的‘主上’是谁。”陆城的表情突然变冷了。
对方很明显清楚是有备而来。
他们清楚自己的底牌,也有相应的对策。
那两样东西这个头目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体内流着妖族之血生物的天然克星。那么问题就来了。身上流淌妖族之血的可不止年兽,他自己也一样。
也就是说这两样东西同样是自己的克星。
这就不得不让陆城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这帮刺客的“主上”已经知道了自己身怀妖族血脉的事实,赐下这两样东西,不仅是为了让他们对付年兽,同时也是为了让手下对付自己,只是这帮人比较蠢,没有想到自己一个通灵人身怀妖族血脉的可能性,这才把两样东西全部用在了年兽身上,造成了这次愚蠢而可笑的浪费。
如果是这样,他只能说自己的运气太好,或者说这帮人口中的“主上”太可怕。能把敌人吃得这么透,这样的对手,不管在明在暗,都是令人胆战心惊的存在。
“呵呵,我们的主上,是你永远也只能仰望的存在!”张烈看着他的眼睛恶狠狠地说道,“我告诉你,你的年兽废了!这次任务失败只能怪我们低估了你,但是还是改变不了你必死的命运!”
他还在那喋喋不休,陆城却却全然没有了听下去的兴致。他将手中的人往地上重重一摔,随即毫不留情的砍下了他的双手。对一个巫符族人来说,画符布阵的双手废去,这一生已经不可能再有任何作为。
“我告诉你,你废了。”陆城怜悯的看了他一眼,慢慢走向了一直站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贺雨璇。
他的身后,崔婉儿和钟衍已经悄无声息的收拾好了一切残局。所有的死士都被符咒所钳制,丧失了反抗能力,而年兽的情况则要糟糕得多,原先眉宇间的那一抹神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痛苦。
“说,怎么救它?”他用刀指向了贺雨璇,语气中不容半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