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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经理隐忍着火气,当场揉皱了那份报纸,安排严助理先给报社去电话。
严助理把电话打到了小三黑那里,质问她的报道为什么没有尊重事实真相。
「你发布的报道内容社会引导性不要太强!」
严助理气急败坏,「你是在引导社会大众将抢眼对准了我老板,你是在针对她,抹黑她!」
「严助理,我们都是给人打工的,我也知道,你的电话一定做了录音。」
小三黑底气足的很,「我在这里可以很负责的对你说,我并没有为了冲击销量去故意抹黑谢小姐,换句话说,如果她遵纪守法,道德品质没有任何问题,我又怎么会拍到照片呢?作为一名记者,我的原则是不搞假新闻,也不搞有偿新闻,真实准确的传递出民生资讯,我亲眼看到的,就是我需要反映给普罗大众的……」
「你这叫强词夺理!」
严助理冷笑,「我老板踢那孙家父子的原因你为什么不在新闻里说清楚!」
「我不否认孙家父子有错,但谢小姐她暴力解决问题的方式就很值得提倡吗?」
小三黑不卑不亢的应道,「如果你们同意,我明天可以再追加一通报道,质问谢小姐为什么将孙家父子踢成了轻伤害还能独善其身,她打完人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只是在警|局走了个小儿科的流程,看似她在为民除害,替弱势群体伸张正义,事实上,她比谁都黑暗!」
「究竟是谁在偏袒她,纵容她!谁给她的这份骄横跋扈可以随便打人的底气!如果人人都像她一样用暴力去解决问题,我们要法律何用!」
最后她还强调道,「严助理,我郑重其事的通知你,只要我做一天记者,我就不会向恶势力低头,劳烦你回去转告谢小姐,她被我盯上了,只要她还敢做出有损社会公德的事情,我就会报道到底,除非她愿意面向公众道歉,痛改前非,回头是岸!」
严助理气的怒摔电话。
过后就跟我骂她是无良记者。
齐经理见状准备向报社主编施压。
甚至起了逼迫小三黑调离岗位的心思。
我倒觉得不需要,一来是我的气场本就吸引这档子事儿。
可以说我现今就是个行走的大热点,记者眼中的活素材,我想躲根本躲不开,拦也拦不住。
二来是我做人的底线,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能把人家的后路给掐断了。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阻碍人前途者更甚。
小三黑的报道也不是胡编乱造,的确是出的事儿。
更不要说我背后还有殡葬公司,之前我上了回热搜,带火了一个‘殡葬行业有多暴力的词条,搞得京中的殡葬公司都开始了整顿,账务面审查,我们公司现在的进销存都有公务人员监督,早前齐经理经常会给外派员工多发奖金,这阵子发啥钱都得有出处有源头,对不上账就是麻烦。
这些罗烂事儿还没解决利索呢。
我又处在风口浪尖上,再让小三黑离岗,那回头就是大把柄。
网络时代信息传播的速度本来就快,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被媒体大肆渲染。
我被黑的体无完肤不算啥,公司要是为此耽误了运转,几千号人都要吃不上饭!
齐经理问我,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我被磋磨的只剩苦笑,「从小三黑的角度去看,她也只是想监督我,虽说她瞒报了一些事实真相,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骂声越多,我身体越好,说不定很快就能打出五雷掌了。」
两头找补呗。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见齐经理叹气,我又拿出师
父的话,「有时候失去,其实是得到,我相信,坏事会变成好事。」
「被人黑成了这样,你除了身体,还好在哪呢?」
齐经理郁闷非常,「萤儿,我怕你心理做病。」
「不会的,您看……」
我佯装无所谓的笑了笑,拿出手机递给他,「这通报道一出来,败家女的贴吧粉丝数都突破十万了,齐经理,我要火了。」
齐经理随意的翻了翻那些帖子,拧着眉头轻声念着,「求问好心吧友这件裙子的品牌,原来大摆裙子踢飞腿能这么a,弱弱说一句,败家女的人品虽然很差,但她一看就有舞蹈功底,姿态还很优美……?」
看到后面,齐经理都被气笑了,放下手机,「行吧,只要没有透露出你的真实信息,其它的都不是事儿,小萤儿,你得空多去放松放松,别被这些言论影响到心理,真要萎靡不振,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给了他一个宽心的笑脸。
其实几年前师父就给我做过这方面的心理建设。
也可以说师父一直在给我打底,直言我注定要活在误解中。
只不过那时我还吃不太透,浅显的以为误解就是我学完东西要假装不会,浪费老师苦心,能考第一却偏偏考倒数第一。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单单让身边人误解我是不够的,败气势必要把我推到社会的对立面。
我得做个行走的反面教材,接受普罗大众的抨击。
事实上,齐经理也应该早就预料到这些,他曾对我说过,在蜕变的路上,我必然要鲜血淋淋,他还劝我去接纳败气,如此才能凌驾到败气之上,加大胜率。
于是我接纳了败气,也看到了自己的转变,齐经理却绷不住了,他替我憋闷,替我不甘,即使他清楚,这份憋闷和不甘正是我需要的,他也替我委屈。
我应对的方式只剩沉默。
是非曲直苦难辩,自有日月道分明。
天要亡我我拦不住,舆论想要亡我,那是痴人说梦!
本以为大闹菜市场的这通报道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充其量给我涨涨黑粉。
没成想那则新闻太火,登上了京中城收视率很高的电视新闻节目。
两位专家在镜头前还剖析起败家女的行为特征,笃定她是有心理疾病。
太平巷的大爷大妈也看到了我的飞腿照片,他们自是心生疑惑,感觉那新闻里说的败家女好像是我,你看,那挽发的木簪都跟小萤儿别的一模一样,又吃不大准,毕竟我在太平巷名声不好的地方只是爱花钱,爱打扮,人品没问题,小萤儿咋滴也干不出圈踢老年人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