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齐乐乐当真一早就去看景延景越做胰子。
两人确实没撒谎,这几款花型,实际操作起来都是一样简单,区别只在于用以成型的模具。
齐乐乐看着面前成排摆放的各种模具,实在难以想象,就这么几天功夫,两人居然做了这么多!
眼睛和手都还好吗
“少夫人,您看这个!”
齐乐乐抬眼看过去,只见景越手里托着一个昨日不曾见过的玫瑰花型,比之其他几款,这朵玫瑰的花瓣很薄,层层叠叠,边缘还微卷,咋一眼看过去,真假难辨。
“好漂亮!”
这份惊叹不似作伪,景延和景越齐齐松了口气,可算是制出一款少夫人喜欢的了!
齐乐乐问:“这朵玫瑰是如何制出来的做工可繁复”
“不繁复!同其他那些一样,不过是模具所用材料不同。”
“哦这个用的什么材料”
两人毫不藏私,献宝一般将模具放到齐乐乐面前。
齐乐乐眼皮子顿时一跳。
谢子安垂下眼,掩去眼底的笑意。
景延道:“我们试过多种模具,唯有黄金打造的最为柔软,可以制出花瓣那种薄片感。”
说着,他将模具打开。
齐乐乐这才知道这模具竟然还不是一个整体!
许是为了保证那么多花瓣的完整性,兄弟两人将模具分成了上下左右四块之多。
扣上的时候严丝合缝,便于胰子成型,待成型之后,再分别揭开,确保其完整。
这模具本身就是一件工艺品了,若是拿去卖,怕是也能卖个好价钱的。
齐乐乐惊叹过后,默默叹了口气,告诉自己,这玩意儿虽然成本贵了点,但至少原材料它不是消耗了,而是换了种方式在手里。
就,也行吧!
行个屁啊!到底是谁教他们如此奢侈的
居然想到用纯金去打造模具,这模具偏还只是为了给肥皂做个造型!
这是买椟还珠吗不!这是碎珠造椟!
景越又道:“玫瑰重在花瓣,若是换了梅花,我们还能制出花蕊。”
齐乐乐:“……”
别卷!真的!
我不需要那么精致的产品!
带花蕊的梅花造型,怕不是又得用上黄金做模具吧
我得卖多少才能把那金子钱给挣回来
除了玫瑰,竹子也是被制出了花儿,除去颜色不够逼真,其他的着实与真的无异,甚至还别出心裁制出了两个竹笋,可爱又别致。
齐乐乐将玫瑰和竹子的所有造型都装上了,尤其是那朵“重瓣玫瑰”,甚至专门找了个小盒子单独装起来。
“就这么多,暂时够用了!别再琢磨其他的了。”
景延景越齐声应是。
齐乐乐一听就知道他们没往心里去,倒也不恼,只是转头回去的路上,跟谢子安又叮嘱了一番。
“像他们这样做手艺的,眼睛和手都很重要,做事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时不时看下窗外,眺望远处,最好再做做眼保健操。”
谢子安偏过头:“眼保健操”
“就是保护眼睛的操,回头我做给你看!”齐乐乐道:“你也要做起来!看书也是很伤眼的!”
谢子安笑道:“好。”
带上胰子,两人准备再去趟城里。
这次过去,齐乐乐带了不少芝麻油和芝麻酱,毕竟现在跟叶六算是深度合作关系了,供应方面可以适当放宽松一点。
同行的除了苏易,还有苏正涛,两人都穿着一身黑衣,十分惹眼。
齐乐乐的目光下意识从两人腰身上扫过。
谢子安见状,冲着苏易伸出手。
苏易下意识捂住腰带后退一步。
谢子安掌心向上:“拿来。”
“什,什么。”
“剑。”
苏易面露悲愤之色,大公子您以前不这样的!
谢子安挑了挑眉。
苏易满腹委屈,却不敢不从,忍着心疼抽出软剑,一脸欲言又止地递了过去。
齐乐乐就见他在腰带上摁了一下,然后握住弹出的剑柄,缓缓自腰间抽出一柄长剑。
谢子安接过剑,带着齐乐乐进了马车。
齐乐乐看着苏易那副委屈的模样,心下不觉好笑,却又着实好奇那把软剑,便只当没瞧见,低头钻进了马车里。
苏易:“……”
少夫人也变了!
苏正涛默默在一旁看好戏。
马车慢悠悠出发了。
齐乐乐仔细打量着谢子安手里的长剑,剑长三尺,约两指宽,青光凛凛。
“这剑真是漂亮。”
“这柄剑是苏家当年花重金请铸剑名师耗时三年费尽心血所制而成,所用之物皆是世间罕有,当年一出世,便名动江湖。”
齐乐乐惊叹:“这么厉害”
谢子安手腕一抖,剑身轻颤,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声:“此剑剑身薄如蝉翼,却削铁如泥,所遇之物,无一能抵。”
听到这话,齐乐乐默默收回了蠢蠢欲动的爪子。
“这么锋利的剑,苏易把它缠在腰间岂不是很危险”
谢子安道:“他那条腰带就是剑鞘,是用冰蚕丝所造,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齐乐乐:“……”
“夫人不信”
“不是。”齐乐乐由衷感慨道:“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见到这种传说中的武林中人人向往的神物!”
谢子安似乎被这话逗笑:“夫人竟然连这都知道”
“我知道的可多了!”
齐乐乐看够了,满足了好奇心,笑道:“快去还给苏易吧,这种宝贝,也就是你,能从他手里要来了。”
谢子安撩开帘子将剑递了出去,苏易忙收进腰间藏好,嘴里还不忘道:“谢少夫人!”
等进了城,四人照例先去了趟医馆,请葛大夫给齐乐乐把脉。
葛大夫抚了抚长须,难得对自己的医术起了些许疑心,莫非在此地闲散了两年,不知不觉间冲破了瓶颈,以至医术见长了
不然怎么给这丫头开的方子每每都有如此奇效
谢子安问道:“如何”
葛大夫道:“夫人的身子调养得极好,待老夫再换一副方子。”
齐乐乐诚恳道:“您都觉得我调养得好了,我也觉得我身子骨儿挺好的,要不咱们就不服药了吧改为食补如何”
葛大夫抚须长笑:“夫人若是继续如此这般调理,或许过不了多久,便可停了药。”
言罢,药童已经将笔墨纸砚在葛大夫的面前摆好,齐乐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龙飞凤舞,写下一串串认不出的药名。
真是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