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车门紧闭,冷婉不再犹豫,立即从医药空间里取出注射器等物进行急救。
眼前少年面色涨得青紫,双目紧闭,呼吸短促呜咽。
乍看像是哮喘,但仔细辩证,乃是急性气胸。
只要排除胸腔摸内的气体,便可解救。
这若是放在普通郎中手里,可能就真的因为误诊,失去了最佳救治时间。
碰到冷婉这个现代来的特工军医,就算是小少年命大。
针头拔出来时,眉目精致的小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冷婉握着注射器,细长的针头还没来得及收回去,一双清亮好看的眸子与小少年对了个正着,正想着如何糊弄过去。
“仙女姐姐……”
小少年稚嫩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他只隐隐约约地看到一双好看温柔的眼睛,想着应该是娘亲说的能给人带来好运的仙女,否则他怎么一点也不痛了呢。
迷迷糊糊中,小少年攥住仙女姐姐衣角,放心地昏睡过去。
冷婉眨了眨眼,就觉得挺乖的。
还省了她不少事。
搭脉见这小少年呼吸平稳,冷婉知道这急症是治好了。
只是还得再观察几天,吃点药调理好身子。
福寿堂掌柜的见那青衣小厮当真让个女人进去医治,不由得冷声嘲讽:“让一个乡下丫头救人,你怕不是就等着给你家小少爷收尸吧!”
“你,你这郎中见死不救,还咒我家小少爷死,医者仁心,你,你丧良心!”
“你们少爷人都死了,还救什么?怕不是哪家医馆派来故意坏老夫和福寿堂名声的!”
老郎中可不觉得那呼吸不上来憋死过去的小少爷能有救。
探头看了眼紧闭的马车,吹着胡子瞪眼道:“人死透了还救什么救?你们怕不是对家故意来整老夫和福寿堂的!滚滚滚!少带着一个私人挡在我们医馆门口惹晦气!”
青衣小厮也不知刚刚那女人能不能救她家小少爷,但这掌柜的和老郎中左一句他家少爷没救了,右一句他家少爷死透了……
小厮年级也不过刚十几岁出头,当下气的眼睛通红,拳头攥得紧紧的,“你再敢诅咒我家少爷,我,我和你拼了!”
“你家小少爷死了,还非赖在我们医馆不走,还想打人不成?”
掌柜的见此和老郎中站在一起,招呼店里几位伙计,“来人,给我把他们连人带马车一块赶走!”
“住手!马车里正在救人,你们福寿堂就算见死不救,也不能捣乱不让旁人救治这个少年人吧?!”
掌柜和老郎中定睛一看,是对面济安堂医馆老板,也是他们福寿堂老板的亲弟弟。
兄弟俩当年分家时候就闹过一场,之后两人医馆开在主街正对面,济安堂处处被他们福寿堂压上一头。
如今还有胆子替旁人撑腰?
“你们济安堂连个正经郎中都没有,如何判断这小丫头就能把人救醒?她不会跟你们济安堂一样,穷到头了,妄想在死人身上折腾挣出几个银两来?”
“谁说人死了?他这不活的好好的!”
老郎中的冷言冷语还没说完,车门就被收拾好手术痕迹的冷婉从里面猛得推开了。
犀利的眼眸轻飘飘地从老郎中身上划过,勾着嘴角冷笑道:“庸医无用,莫怪他人有能。老郎中若不信,大可号脉查看少年是否已经救过来了!”
“不可能!”
“车里的小子明明已经死过去了,华佗在世也不能让人起死回生!”
老郎中自诩安亭县最厉害的大夫,他都没办法救治的病症,不信一个乡野丫头能把死人救活。
当下一身老骨头竟也灵活的跳上马车,不信邪地号起了小少年的脉。
“竟然真的活过来了??”
“少年方才不过是急性气胸,暂时休克过去,只要及时排除胸腔摸的气体,便可恢复。”
“小少爷真的有呼吸了!”
早在外面等的心焦的小厮也跟老郎中跳上车。
摸到自家小少爷平稳地鼻息,转头跪在马车上,朝着冷婉连磕了三个响头。
“我先代小少爷谢过姑娘大恩大德!姑娘菩萨心肠,妙手医术犹如在世华佗,实在太厉害了!”
马车门敞开着。
外面围着看热闹的人,自然也看见车里锦衣华服的小少爷胸口起伏平缓,面色也恢复了正常。
他们一个个可是亲眼看到小少爷没气死了的。
这姑娘进了马车不过一刻钟的功夫,竟然就让人起死回生了!
难不成真是在世华佗,救世仙女不成?!
连李朗中都治不好的症状,到了这位姑娘手里瞬间就好了。
顿时所有人都目光放亮地看着冷婉。
“姑娘医术高超,人美心善,当真是活菩萨!”
“往日里都没见过姑娘,不知道姑娘是哪家医馆的坐诊大夫?”
“这位姑娘当然也是我们福寿堂的大夫!”
不等冷婉说什么,福寿堂掌柜的立即高声喊了句。
随即满面笑容地看着冷婉,态度与先前天差地别,很客气地说道:“我们福寿堂是安亭县最大的医馆了,每日门庭若市,生意兴隆,绝对不是那些个小医馆能比的,姑娘安心过来,我们给的酬劳绝对比任何一家医馆都高。”
掌柜的说着还轻蔑地瞥了眼对面的济安堂。
却没注意到身旁立即变了脸色的李郎中。
“医者仁心,你们福寿堂一个个却满身铜臭,这种医馆,我一秒也呆不下去!”
“你别不识好歹!我们福寿堂不要的人,安亭县别家医馆哪个敢用你?!”
“难不成你福寿堂是这安亭县的一言堂,比县太爷都大?!这位姑娘医术卓绝,没你福寿堂,也照样能在凭借一身本事立身。”
济安堂老板说的铿锵有力,接着上前一步,朝冷婉双手作揖,诚邀道:“我济安堂门庭不大,却以济世安民为信念,姑娘可愿移步细聊。”
合作讲究一个眼缘。
冷婉观看济安堂的这位老板,相貌端正,进退有度,态度诚恳。
倒还算顺眼。
“朱老二你敢跟我们福寿堂抢人,不怕朱老爷子知道,再敲断一回你的腿!”
“父亲和大哥知道又如何,我为朱家管理福寿堂二十余载,却被他们无端驱逐出朱家,从此便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朱老二怕他作甚!”
“姑娘你可想好了,这朱老二是我们福寿堂东家的死对头,你若是去了他那儿,日后便是我们福寿堂的敌对!你可掂量好了!”
福寿堂掌柜冷笑着威胁冷婉,同时目光不屑地瞪了朱老二一眼,趾高气扬,得意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