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三日后你得给我去书院。”
冷婉强调了句,并把五文钱买来的学习资料拍在了傅九澜怀里,凶巴巴地说道:“这几日你可得好好看书了,考不上的话我这五文钱就白花了!”
还从来没被人质疑过学习能力的傅九澜,只觉得很是好笑。
嘴角勾了勾,这被人凶巴巴地盯着的态度还不错。
“嗯。”
淡淡地点了点头,傅九澜便不说话了。
牛车上,牛婶正咧着嘴数铜板。
今天第一天开张,生意就极好。
几乎没有半个时辰一锅卤煮和栗米全都卖光了。
她赶着时间又去县城三家屠户那里包圆了三幅猪下水,还多买了几斤粟面,最后还剩好几十文,比孩他爹早出晚归,做一个月长工挣得都多!
石头看牛婶一枚枚地数着铜板,直接报数,“今天卖了三十三碗汤,三十一张饼,共收九十七文钱。”
“石头真棒。”
这孩子没有正经上过学,都只是旁听,能有这份算数能力是真的不错了。
冷婉夸了一句,另外三个会说话懂事的小的齐刷刷几对眼睛,眼巴巴望着她。
挨个摸了小脑瓜夸奖一句,一个个高兴的直傻乐。
冷婉对牛婶家几个孩子,印象都不错。
从前原主傻的时候,村子里不少孩子调皮戏耍过她,还用石子丢她欺负她。
牛婶家几个小的见着了,回回都回帮她把那些皮孩子赶走。
石头还为傻子原主和隔壁村的小混混打过架,磕破了头。
幸好牛婶回去也没揍他,牛大叔还夸奖了石头。
之后小兄弟几个,对原主护的更紧了。
可以说冷婉和牛家几个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亲近的胜过跟冷家那些个唯利是图的人。
傅九澜也很看好稳重成熟的石头,有心考考他,问道:“那你再算算,我们能挣多少钱!”
石头腼腆地笑了,红着脸继续道:“还要减掉冷家姐姐出的两幅猪下水和四斤粟面。我们能分的是八十九文钱的三成,今天又新买的猪下水的六文前和三斤粟面三文钱,除去这些成本,我们家可以分十七文。”
冷婉姐姐可以分得更多,但是牛婶和牛家几个小的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在他们看来,这些钱都是冷婉姐姐帮他们挣来的。
“这么多!”
牛婶觉得跟做梦似的,美得心里直冒泡。
冷婉摸了摸石头,心里越发喜欢这几个孩子。
看牛婶这么高兴,好心提醒道:“牛婶,我们生意做得好,别人都看得见,不出几日肯定有人抢生意效仿的,得提前和屠户打好招呼。这猪下水稍微长个两文钱也可以,就是务必要让县城里的三家屠户都把每天的猪下水留给我们。”
听冷婉这么说,牛婶也焦急了,“那,那若是有人故意抬高价格呢?”
冷婉勾起嘴角,“那就跟着哄抬价格!”
见石头歪着脑袋思考,冷婉弹了一下他脑门,鼓励道:“石头猜猜为何这样做?”
“婉姐姐是想让他们最高的成本拿原材料!这样即便我们少买一副挣得也比他们多。他们做出来的汤又比不上我们鲜美,还赚不了几个钱,辛苦半天不划算,说不定慢慢也就放弃了。”
冷婉点头,笑着道:“若是他们把县城的猪下水都高价买了,我们就去隔壁县买,总之只要我们味道好,不怕没生意做。”
牛婶听得直夸冷婉,“婉娘你这脑瓜子怎么突然这么灵了?之前那半年疯疯癫癫的,现在我倒感觉你聪明的都不像你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赶着牛车的傅九澜抬眸深深看了眼旁边的女人。
是什么让眼前的小女人突然不傻了,不仅会医术,做的吃食也是闻所未闻,做起生意来更是头头是道。
冷婉被他一双仿佛能洞察万悉的深眸注视着,心虚地往牛车后头靠了靠。
这敏锐的男人该不会是怀疑什么了吧?
就在她纠结找个什么合理理由搪塞过去的时候,傅九澜已经开口道:“娘子这么能干,为夫自然也不能懈怠,三日后的书院考核,我一定成功入学。书院那些学子多是有钱人家的少爷,钱更好赚。”
“呵呵,那感情好。”
冷婉更心虚了,若是书院那帮老夫子知道她把学生思想带歪的如此见钱眼开,会不会气的胡子冒烟?
日落黄昏时,牛车穿过两边种了稻谷的田野进了村子。
冷婉直接进了厨房,早晨答应了牛婶家几个小的要给他们做臊子面,自然不能食言,交代牛婶带孩子们回家休整一下,就喊下工的牛大叔一起过来吃面。
牛婶要拒绝,冷婉佯装刚虎了一下脸,对方顿时就答应下来,答应带孩子们回家洗了手喊牛大叔一起过来。
如今正是十月,天凉好个秋,这汤放一天也毫无影响。
傅九澜停好牛车后也跟着进了厨房,直接朝着灶台走去。
刚点着火,牛婶便急匆匆赶过来抢了他的活儿。
“你去看书,有需要我喊你。”
冷婉很满意男人没有那种君子远庖厨的封建思想。
不过做饭于爱吃的她来说,是一种享受的乐趣,所以并不觉得累。
傅九澜没有坚持,从灶台边站起身,打了灶台上一直温着的水给冷婉净手,又拿了一旁放着的干净粗布为她擦干,叮嘱道:“你挺着大肚子,自己心里有点儿数,需要做力气活尽管喊我。”
冷婉连连点头,都有些觉得他啰嗦了。
傅九澜不知道女人怀孕到底有多累多辛苦。
但牛婶之前说过,女人生孩子就是走鬼门关。
冷婉现在挺着个大肚子,在他看来,就是在往鬼门关溜达,他总担心她磕着碰着,累着摔着,替她做再多事情,都不够。
他也没去细想自己究竟出于什么心态,操这么多闲心。
总归记得她现如今是他的妻。
乔念等傅九澜走了,一边和面,一边走神。
忽然回味起傅九澜为她做的细枝末节,发现自己花钱买来的相公,好体贴呀!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身为孤儿的她,习惯了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第一次感觉到被人呵护的感觉,还真不赖。
可随即想起二人迟早都会和离,她又赶紧收敛自己的小心思。
前世血的教训她吃的够够的,绝对不能放纵自己软弱,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可等到和牛婶一家吃过晚饭,各自分开。
冷婉再看到眼前躺在床上,任由她上药的男人,着实是秀色可餐易推倒。
上药的手,逐渐不受控制。
原本坚定的心,也开始动摇。
前后两辈子,除了有一次重伤做过一次带颜色的梦以外,她都没有真正开过荤。
如果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也不是不可以……
傅九澜仰躺着看小女人给自己上药。
发现她上着上着,手落在了不可描述的地方。
顿时一股血液涌上脑顶,冲上了一张清冷俊脸,恼羞成怒地攥住女人的手腕拉近,寒声质问:“你再乱来,我不客气了!”
灯光下,男人浑身上下犹如六月荷塘里一身清冷气质的莲染上了绯色。
又羞又恼地模样,勾的人心痒痒。
冷婉有点儿被美色冲昏了头,甚至还有些期待的脱口而出道:“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