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寰婕心想,如果霍尧将她的杏子全部买了,那她就不用辛苦地运出去卖了,摘是一项劳累的事,运出去也是一件劳累的事,卖的时候也劳累。
她们就三个人,还全部是姑娘,杏子成熟之际,她们还要防备郑府那一家子别有用心之人。
那么多杏子,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卖完了。
杏子成熟后存放时期也短,并不能拖延,她们三个人得每天分地方摆摊,夜以继日。
如果霍尧出手买了这批杏子,那可是帮她减轻了很多负担啊!
这么好的事情,郑寰婕当然不会拒绝,她一口答应下来“好,民女先将杏林里先成熟的杏子摘了,给大人送过去。”
“不用,你摘好后差人来通知一声,我会让人来拉走,到时候你算好重量,多少钱,一并付上。”
郑寰婕点头“好。”
郑升荣被罚在家面壁思过,说是面壁思过,也不是真的面着墙壁。
他此时坐在圆桌旁边,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干嘛听向如山的话,把郑寰婕给卖了,就算真卖,也等霍尧走了以后啊!
还有霍尧,他是脑子抽了吗居然会为郑寰婕打抱不平!
难道霍尧以前认识郑寰婕?
郑升荣绞尽脑汁地想着郑寰婕有没有机会跟霍尧这样的大人物认识,想了半天,还是否定掉了。
郑寰婕从生下来就在杏花院里住着,从没出过江州,而霍尧以前也没来过江州,这是第一回来,郑升荣敢发誓,他二人以前并不认识。
那么,霍尧就不是看在郑寰婕的脸面上才帮的她,霍尧之所以出手,可能只是因为他恰巧在江州,恰巧遇到这件事情,不能不管。
想到这里,郑升荣又把郑寰婕狠狠地臭骂了一通,她还真是聪明,知道找向如山没用,直接去找了霍尧!
还有那个牙婆子,她直接把人带走不就完事了吗!还放郑寰婕出去搬救兵,就这样的蠢人,也能当牙婆子!
郑升荣又气又恨,再想到自己被关,霍尧在堂屋说的那一席话,又颤抖惊惧,怕自己当真要人头落地。
他两眼望穿地望着门外,希望能出现一个人来救他。
救他的人倒没有,但他的夫人和儿子、女儿听说他出事了,立马过来看他了,只不过被水师们拦在了院子门外。
向牡丹气道“这里是郑府,我是郑家夫人,这是我的一儿一女,我们要进自己家的院子,还要被拦,这是什么道理?”
水师看着她,脸上没轻蔑,也没轻视,更加没有冒犯,他只是一板一眼道“这里是郑家没错,但郑升荣犯了大罪,此刻已被大人处罚,关押在院中反省,没有大人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你们如果非要进去,得有大人首肯。”
这一路过来向牡丹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心里恼恨自己的哥哥出的什么骚主意,同时又责怪郑升荣怎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不就是发卖一个郑寰婕,居然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自己搭进去了也就算了,郑寰婕也没有卖成。
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向牡丹更恨霍尧,他一个京畿的高官,干什么把手伸到江州来,还管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他闲的发慌吗?
他不是说他是来办公务的,难道这就是他的公务?
向牡丹有气发不出,眼前是并列两排,统共十人,看上去冷冰冰的水师,她一点也不敢触犯,更加不敢硬闯。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好,那你就去请示一下霍总督,我要见我的夫君,我的儿女们也要见他们的父亲。”
水师不二话,抬步就去找霍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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