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吓傻了说:“那不是你帮我们选的日……”
我妈话还没说完被舅公一瞪,也不敢把话说完。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们如果想要活命就得听我的。”
我爸妈被吓傻了,点头如捣蒜,不管舅公说什么都照办。舅公剪走了我的一缕头发,一片指甲。
还把我“结婚”那天穿过的衣服拿走了。
拿上这些东西,舅公离开了。
他说,顾家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临走前,舅公还说以后不管有什么事也不要去找他,这次他出手帮我们已经犯了忌讳。
也不知道是不是舅公的做法起了作用,舅公走后,我们家就没有出现任何的怪事了。
或许是因为累的,我们家三口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
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可没想到第三天晚上怪事又发生了。
晚上我要睡觉的时候只感觉我的被褥湿漉漉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换掉被褥躺下,一闭眼就清晰的感觉到有水滴滴在我的脸上。
一睁开眼,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让我一晚上没怎么睡好,到天快亮的时候,我感觉有个人好像从我床上坐了起来。
我朦朦胧胧看见一个女人朝着自己身上穿红色的衣服,她的脸色惨白,头发湿漉漉的……
我睁大眼睛一看,坐我床上的正是刘倩儿。
我吓得一激灵,大叫一声,整个人瞬间惊醒过来。
打开灯,房间里又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被这么一吓,我也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撑到天亮,我黑着眼眶迫不及待的敲响老爸的房门,将昨晚的事告诉了他。
可我父亲却一点都不惊讶,只说了一句都是梦,你别想多了。
我说能不能把三舅公再请回来看看?
我爸吼了一句:“请个鸟,刘倩儿不是来找咱麻烦的,你习惯了就不害怕了。”
听我爸这么说,我隐隐觉得他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想告诉我。
他不告诉我,我就偏想知道,于是我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我漫无目地的在村子外面转悠,不知不觉来到了白云山下,这座山里有个白云观。舅公没还俗之前还在里面做过道士,现在观里只剩下个道士姓马,叫马振同。
我突然想起我十二岁那年得了一场重病,差点儿死了,是马老道路过我家将我救了回来。
此时我也没什么地方去,我便没有多想一口气朝着山上跑。
还离道观很远,就看见马老道站在门口,像是专门等我一般。我才靠近他便慢悠悠地说:“要是再过三天,你怕是走不出家门来我这里了。既然你来了,那就是你命不该绝。”
我听了他的话,赶紧恭恭敬敬的行礼作揖,说:“老爷子,你都知道了?”
他朝我点了点头。
马振同常年都是一件黑色长袍,上面的油渍估计连加特林的子弹都打不穿,整个人又高又瘦,一头花白的头发凌乱地挽在头上,下巴的山羊胡上还挂着一块青菜叶,六十多岁的人却依旧神采奕奕。
尽管他邋里邋遢的,但我看到他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
“老爷子救我!”
只见他朝着我摇了摇头。
我见他这样,心里咯噔一下。
“你刚才不是说我命不该绝么,怎么现在……”
他打断了我的话说道:“我可以伸手拉你一把,但是能不能救你,要看你的意愿。”
“什么意思?”
“你要是愿意做我徒弟,我才能救你。”
我赶紧跪下磕头,说愿意。
我已经被刘倩儿折磨的快死了,今晚要是再遇到她,我不死也得疯。
马振同说:“既然你做了我徒弟,那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你先去给各位祖师爷上炷香。”
我上完香,马振同让我先在道观待三天,去去身上的晦气。
正好,我一点也不想回家,我怕刘倩儿在家等着我。
这三天的时间我基本上在看一本叫《清微术志》的怪书,马老道则显得十分忙碌,整天看不见人影。
到了第四天,马振同让我和他下山,去看看我不在的这几天刘倩儿闹出了多大动静。
刚到村口,马振同便说:“好重的怨气,唉,你要不是老道我的徒弟,这件事我可不管。”
说完我们俩来到刘倩儿的坟地。
看到那座泥巴都还没干的土堆,马振同连连叹气:“造孽啊,你们真的造孽啊!”
“死的时候心怀怨恨就算了,居然还埋在三煞绝地。你舅公帮你们选的?”
听了师父的话,我摇了摇头又忍不住点了点头。
仔细想想,刘倩儿的坟地不是舅公选的,但却是舅公默许的。
“王八蛋,我们要是再来晚一点,刘倩儿都快成了气候,那个时候死的就不止你全家了。”马振同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啊!”我惊呼一声,我从来没想过会这么严重!
师父在刘倩儿坟地周围走来走去,好一阵后皱着眉跟我说道:“你现在带我去她淹死的地方看看。”
我赶紧将师父带到瓦罐河,指了指发现刘倩儿尸体的地方,他表情严肃地拿出罗盘嘴里念念有词地边走边看。
手里还不断掐着指头,随后表情凝固地说了一句:“不对。”
看着师父那样子,我大气都不敢出。
师父似乎自言自语地嘀咕了道:“难道刘倩儿不是自杀的?”
听到师父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气一般,整个人瘫坐在了河边。
师父也来不及顾上我。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快步走到河床上,来来回回绕着一块小土包走,那小土包的土也是新翻的,淤泥都没干,他找了一根树枝,将土包给扒拉开。
这时候我才看到里面埋着一个瓶子,瓶子里面是两张折叠着的红纸。
“这就是你那个舅公干的好事。”师父气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