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思考了半天,然后就有点悲哀的发现,她好像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想要将之变成工作的事情。
顾语芜换了个问题:“就算是工作也得选个自己喜欢的呀,不然每一天都是折磨,你可以想想自己的兴趣爱好?”
林小宛又想了想,她的兴趣爱好……“我喜欢的我好像都不会……”
“这有什么难的,可以先从学习开始呀!”
可是学什么好呢?林小宛又有点犯难,她挺喜欢画画的,但是也挺喜欢乐器,还喜欢拍照片,噢,甚至学种地听起来好像都挺不错,或者做烘焙好像也很有意思?
“唉。”林小宛深深地叹了口气。
顾语芜投以疑问的目光。
林小宛深刻反省自己:“我真是一个花心的人,我什么都想学。”
顾语芜哈哈笑了几声:“不能这么说,这不叫花心,叫爱好广泛,而且总要多试一试,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啊。”
林小宛若有所思的点头,又问她:“你也试过很多吗?”
“当然啊,我小时候最开始自己想要学的,嗯……”顾语芜回忆了一下,“应该是上二年级还是三年的时候吧,我非要闹着学架子鼓,觉得敲架子鼓的小女孩帅的不得了。”
她接着又笑起来:“不过学了几个月,我又喜欢上旁边拉丁舞班级的衣服,去学拉丁去了。”
“这还没完呢,我学了几次拉丁舞,感觉太累了,就不愿意去了,没多久发现班里有个同学总是参加国际象棋比赛,又威风又厉害,而且下棋又是坐着就可以,我当时被拉丁舞折磨的不行,就也去学了。”
林小宛睁大了眼睛,感觉有一点羡慕,天哪,想学什么都可以,这也太棒了吧,她上学的时候学习很吃力,一直都感觉自己很笨,想找补习班补习都没有钱,更别说这么多花样的兴趣班了。
顾语芜想到以前任性的自己,回忆扑面而来,一时有点停不下来,现在回头看,小时候的自己经历真是有够丰富的,“国际象棋倒是学了几年,不过也就到六年级吧,六年级的时候感觉弹钢琴的时候那一束光打下来,就好像公主一样,我就学钢琴去了。”
“这是这时候,我把架子鼓也捡起来了,又很努力的学了起来,初中还跟当时几个同学组了个小乐队玩,还参加比赛拿了不少奖呢。”
林小宛怎么听,这里边好像都跟摄影没什么关系,就很奇怪那她是怎么又转到摄影去的。
“高一暑假那会儿吧,我去草原上玩,傍晚的时候到的,当时下车一抬头,真美啊。”
天空被不规则的云割裂成两片,宛如两个世界,一边是清湛晴朗的深蓝,一边是点燃了半边天的赤红。
顾语芜:“那个时候我就想,这么难得一见的景色,不记录下来实在可惜了。”
“后来渐渐,就开始学怎么拍照片了,拍着拍着,就拍到大学毕业了。”
*
晚上在家里,林小宛爬到霍铮身边,靠着他不动了。
霍铮在看行业的分析报告,看林小宛默默爬过来,捏了下她的鼻子:“怎么了?”
“没事呀,你看你的,我陪你看。”
报告通篇都是国际通用语,还夹杂着晦涩难懂的学术句子,她能看懂就怪了。
霍铮也不看了,以为她是自己无聊:“卿卿今天赚了好多钱,好厉害啊。”
“这种话你讲出来好奇怪,你赚的钱可比我多多多多多多多多了。”她一连讲了几个“多”,又说,“你夸我的时候,听起来就好假。”
“真心夸的。”
林小宛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哥哥,我想学画画。”
“学。”霍铮不假思索地点头,“明天给你联系老师。”
林小宛:“还想学摄影。”
“学。”
“……那还想学弹钢琴。”
“学。”
“……那再学一个架子鼓?”
“学。”
林小宛抬头,伸手狐疑地扒拉他:“你是不是在嘴里装了个复读机啊?就会说‘学’?”
“没有。”霍铮很纵容地看她,“你想学什么就学,我为什么要说不可以呢?”
第二天霍铮真的给她找了老师,老师是盛京美院的一个老教授,一个慈眉善目的小老太太,瘦瘦小小的,穿着打扮都很有风韵,是个时髦的小老太太,
她虽然有点年纪了,但是身体很硬朗,她讲话的声音也很温柔,只不过没答应立即收学生,而是说要先看看林小宛再做决定。
霍铮回来问林小宛想什么时候和教授见面,林小宛还惊了一下。
“啊,你速度真的好快啊,今天就找到老师啦?”
他们昨晚上又把话题展开聊了一下,林小宛说后边都是开玩笑的,不过想学画画倒是真的,霍铮又问她想学什么,林小宛又想画人,又想画水彩,最后没商议出什么优加选择,就先睡觉了。
霍铮:“这个老师也会画人物,你先试试喜不喜欢。”
他们见面的地点在盛京美院的一间没人的画室,林小宛就没接触过什么绘画的专业人士,如今第一个认识的就是教授级别的人物,起点高的她有点诚惶诚恐。
不过教授本人一点都没有什么架子,小老太太看林小宛就跟看自己后辈差不多:“不用紧张,先和奶奶说说,你怎么想学画画啊?”
奶,奶奶?林小宛更紧张了,这样称呼会不会有一点不礼貌啊!
这可是教授唉!
“我就是觉得画画漂亮,五颜六色的颜色也漂亮。”林小宛也不知道该怎么叙说自己的想法,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各种漂亮来。
教授很和蔼地笑了几声,把她带到空白画纸前边,这里有准备好的一些工具:“你随便涂几笔,让我瞧瞧。”
林小宛真的毫无经验,她之前只娱乐性的玩过丙烯画,和这个又完不一样,水彩是怎么样作画的她完都不知道。
她下意识看向霍铮,想跟他求助。
霍铮:“画什么都行,没有关系的。”
她还是不太敢动笔,又看向一直带着笑意的老教授。
老教授鼓励她:“尽管画就好,现在这张画纸就是属于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哪怕用颜色把画纸涂满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