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些牛,都是凌乐县的富户之前从北胡商人手里买来的肉牛,并不是东平的耕牛。
耕牛何其珍贵,又事关农耕大事,苏靖煦他们不会轻易去动用的。
一旦耕牛有伤亡,那都是不小的问题。
而这些肉牛,威力同样不小,即便是被杀了,肉还是可以吃的,损失可以尽量地减小。
并且,在这些牛的两端,前边,都有尖刀防护,在增加杀伤力的同时,还能够尽量保护牛群的安全。
当城门打开,这些受到了惊吓的牛群,开始疯狂地往前冲,冲向了阵势已经乱了的北胡大军那里。
这下子,场面更是混乱血腥。
遭到了这一些疯狂牛群的冲击,不管是战马还是北胡的军士,都难以招架得住。
火牛群的速度非常的快,加上这些前头的北胡军士刚刚遭到了城头凌乐县守军的弓箭袭击,正处于混乱之中,一时之间竟难以有效抵挡住这些突袭的火牛群。
受了惊的火牛群一冲过来,两端跟前头的尖刀开始杀伤这些北胡军士跟战马,顿时又是引起了一阵阵的惨叫声。
逃跑不及时的北胡军士,不是被尖刀伤到,就是被牛群,被战马所践踏,死伤不少。
即便是火牛群已经冲进了北胡大军的阵势之中,速度遭到了阻滞了,可这些受了惊的火牛群,身上已经在之前跑动的过程中受了伤,又有火把在那里继续燃烧着,它们还是无法平静下来,依然疯狂。
这些火牛群造的杀伤还在继续着,北胡大军,已经彻底乱了。
这个时候,凌乐县守军,也在刺史苏靖煦,以及戍卫将军付诺承的带领之下,出城追击这些混乱的北胡大军。
多方合力之下,那些分散太开的北胡大军开始承受不住,纷纷后撤逃跑。
本来,在火牛群被包围住之后,这些北胡的军士已经开始反击这些后牛群,击杀了好几头了。
可是现在,凌乐县守军出城迎战,又是弓箭开道,再一次让他们遭受到了强大的冲击,伤亡了不少,他们也无法继续专心地去对付这些火牛群了。
士气已经彻底被打压,又有火牛群继续肆意地破坏杀伤着,以及凌乐县守军同仇敌忾的追击,这些北胡军士早就无心恋战。
有了打头开始逃跑的人,立即就引起了更多北胡军士跟着逃跑,一个比一个跑的更快。
几个方位的北胡大军,一方乱了,其他的地方也守不住。
况且,他们同样遭受到了火牛群跟凌乐县守军的反击,只能够四散而逃。
尤其是北胡的游骑兵,根本就不在意堵在前边的都是谁,就算是同为北胡军士,那又如何?眼下的他们,只想地赶紧逃离凌乐县这里,避免被杀。
战况上的优势,已经倒向了东平这一边。
四散而逃的北胡军士,被凌乐县守军继续追杀,一直追到了邬凌河边上。
邬凌河水并不深,这些北胡军士可以直接涉水渡河。
只不过,涉水毕竟不比在平地上,他们的速度已经降了下来了。
再加上这会儿河水开始转凉,湿透了他们的裤子皮子,靴子,让他们负担加重,行动更难了,速度都降了下来。
再加上后边紧追不放的东平军在快速地逼近,这些北胡军士只能加快速度逃离邬凌河这里。
这下子,在邬凌河里边,又是上演了一番踩踏事件。
不少拼命逃跑的北胡军士,遭到了战马的挤压,撞击,践踏,受伤,死在了邬凌河里。
清澈的邬凌河河水,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等到凌乐县守军赶了过来,并没有下河继续追击的打算,而是在河边排开,立即开始朝着那些北胡军士放箭。
这下子,又是在这邬凌河里,击杀了不少的北胡军士。
可惜,有邬凌河阻挡着,东平军也没法继续追击下去了,只看着布格塔勒在护卫的掩护之下,匆匆地逃离了这里。
苏靖煦跟付诺承一起勒住了缰绳,站在了邬凌河边。
付诺承还心有不甘,唾了一声:“果然跑的快。这布格塔勒,就惯会争权夺势,抢夺功劳,就爱耍心机,别的本事没有,逃跑倒是够快。”
对此,苏靖煦只是摇了一下头,说道:“行了,击退了北胡大军,我们先回去吧。”
“天气转凉,这邬凌河,我们还是不要下去吧。”
“等一下,我们还得安排人手,到常凌县那里去看看情况。”
“虽然这一次,家母在半道上逃跑了,但是,常凌县被北胡大军攻破,只怕是毁了。”
“情况可能不太好,我们要做好准备才行,并及时将消息传给朝廷知道。”
一想到了常凌县的事情,苏靖煦脸色一片凝重。
这一次,他们中了北胡的算计,被围困在了凌乐县城里边,跟外界断绝了消息的传递,一直闭塞,被北胡布格塔勒带着节奏走,差点儿就引起更大的祸事。
没想到,恽州,黎西郡这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也不知道,黎西郡郡守周忻安,是不是有做什么举措,尽量去减少损失。
可是,这次的事情太过蹊跷了,不像是北胡那边以前的做法,让苏靖煦还是忍不住怀疑。
再有于臻铉叛变,要为北胡伏兵打开东城门这件事,苏靖煦再不愿意相信,也还是能够知道,这一次一系列的事情里边,是有内鬼参与的,并且出卖了东平,出卖了恽州的利益,更是出卖了他。
或许,已经有人开始嫌弃自己在恽州占位置,要杀了自己,给他们自己人腾位置了。
想到了这一些,苏靖煦嘲讽地笑了笑。
其实也不用多想,苏靖煦就知道会是谁干的了。
对此,苏靖煦越发的愤慨,越发的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