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陆元玺不过几岁而已,还是个孩子,可韩芷柔对于陆元玺的害怕,是入了骨的。
千刀万剐,最痛的不是肉体上的痛,而是精神上的痛。
陆元玺那个不得好死的小东西,居然把她扒光了游街示众,然后再把她绑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刀一刀的将她凌迟。
她就算是重生,她都忘记不了这件事。
陆元玺全然不知道韩芷柔有上辈子的记忆,所以也不知道韩芷柔对他的害怕。
他看着眼前几乎不成人样的韩芷柔,心里莫名的生出来几分爽感。
就应该和黑脸父皇学一学,哪里能叫人那么轻易的死了?
想起来上辈子给韩芷柔行的凌迟之刑,陆元玺又开始觉得自己太便宜这女人了。
暗卫起初看见陆又白抱着陆元玺进来,是想要停手的,毕竟在他们眼里看来,小太子还是那么的小,就算是再聪慧,怎么能够面对这般可怕的场景?
也不怕夜里受惊做了噩梦。
然而陆又白摇摇头,表示他们继续手头的刑罚,不必停,这才叫他们继续怼韩芷柔用刑。
辣椒水和盐水已经是常态,韩芷柔身上的一些伤口都已经因为没有好全,开始流脓,并且和血液混合在了一起,实在是叫人觉得恶心。
陆元玺倒是看得认真,压根就没有害怕的意思。
陆又白抱着儿子欣赏着韩芷柔的惨状,过了片刻功夫才抱着人出门。
然而狗皇帝全然忘记自己来这里是要做什么的。
罢了罢了,目前儿子重要,还是抱着人回去先。
这些事情等会再来问也一样。
陆又白抱着陆元玺没有回去未央宫,而是径自回去了勤政殿。
狗皇帝说什么教导陆元玺,后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跟着过去了。
要不是你儿子我是重生的,谁家娃娃听得懂你这些长篇大论和看得懂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简直是就是异想天开天方夜谭!
离谱至极!
就这样,程慕娴在未央宫左等右等,最终等来了自家儿子被狗皇帝抱去勤政殿的消息。
左瑛和右晓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娘娘这看起来要发火。
程慕娴生了一顿闷气,吩咐道:
“今儿夜里除了玺儿,谁都不许进来。”
好一个陆又白,单给她玩阳奉阴违,看谁玩得过谁!
就这样,皇后娘娘气呼呼的吩咐下去,转头就去了寝殿休息。
在这里等狗皇帝抱儿子回来,她还不如睡大觉。
左瑛右晓领命下去,然后熟门熟路的交代门口看守的人。
就这样,陆又白夜里抱了陆元玺前来,左瑛开了门,先从皇帝手里接过太子殿下,然后利落的把门一关!
这一遭便是连盛泰和高平都被震到了。
陆又白看看这被关上的未央宫大门,全然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又是惹得卿卿生气了。
狗皇帝站在外头接近半个时辰,往来的宫人远远的看着这个阵仗,早就见怪不怪。
不用问,肯定是陛下又惹皇后娘娘生气了。
现在整个宫里都知道,最不能得罪的是皇后娘娘——毕竟人家有太后和陛下惯着,得罪太后或者陛下起码能痛快死了,但是得罪皇后娘娘,那就真的叫一个生不如死。
典型的可以看一看以前的浔阳王妃韩芷柔目前的下场。
韩芷柔被抓回来的事情压根就不是什么秘密,云都上下因为这件事情议论了许久,多的是看热闹和觉得韩芷柔自己作死的。
哪里有人敢替韩芷柔说话?不要命了这是?
陆又白可不管旁人怎么看待他,他就是没搞清楚自己怎么就又被关在了未央宫外头。
唉,活该。
让他自己上辈子不好好珍惜,现在这些都是报应啊。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陆又白又继续站了半个时辰,脚都快麻了,都没有等到程慕娴开门。
最后还是寿安宫那边得了消息,把皇帝叫了过去。
寝殿内,程慕娴正哄睡了陆元玺,准备起身沐浴更衣时,右晓挑了帘子进来:
“娘娘,陛下被太后娘娘请过去了。”
“哦。”皇后娘娘很平淡的回应一句,“母后把他叫过去也好。”
省的叫人继续在未央宫堵门。
去后头汤泉之前,程慕娴又道:
“正好本宫明日无事,你拿了册子来,本宫传一些云都里头新晋的官眷进来说话。”
这些人都是为西昭立下汗马功劳的,程慕娴没道理不见。
“是,娘娘。”
程慕娴临睡之前便是圈了八个有爵之家的夫人,让宫人明天一早去传话,说是叫她们明天下午来。
不拘说些什么,总之能够打发这漫长的时光才好。
其中有一位身怀有孕的夫人,程慕娴本想不请的,但是想想若是其他七位都请了,那也不太好。
就这样,次日下午,程慕娴在未央宫见到了这八个人。
看来这些武将喜欢的人都是一样的个性,偏偏喜欢那娇软的,而且说起话来也格外舒服,果真是应了那句——“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其中身怀有孕的那位便是这八个人当中爵位最高的,陆又白封了个长宁侯。
其余的都是某某伯夫人。
这位长宁侯十分骁勇善战,还为季胜云挡过冷箭,被陆又白知道后便是封了这等爵位,以示褒奖。
“太子殿下很可爱呢。”
这位长宁侯夫人显然是一副江南女子的柔婉模样,说出来的话仿佛都带着江南烟雨的轻柔,叫人听着也甚是愉悦。
陆元玺起初是在后头准备看书的,结果一听说长宁侯夫人来了,便是跟在程慕娴身后,说要来看看。
程慕娴只当做他贪玩,不过还是告诫他不要乱跑乱跳,免得惊了诸位夫人。
陆元玺乖乖的点头,只是在看见长宁伯夫人的时候还是不忘记问道:
“这是有小宝宝吗?”
其实,小太子更想说的是,他媳妇儿还有四个月就要出生了。
九月十四的生辰,现在是五月份。
但是他不能这样说,毕竟长宁伯夫人腹中孩子是男是女谁也不知道。
只有他清楚——长宁伯夫人后来生了三子一女,这唯一的女儿就是嫡长女柴棠。
之所以叫柴棠,是因为怀孕的时候,这位夫人最喜欢吃甜的。
这才得了这么个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