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若寅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中的杯子,上次来退婚,不知那个公主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被打断了,这次趁着宴会的机会,亲自跟她说清楚,他是不会娶她的。
远处几个贵女盯着他窃窃私语:“这就是那个杀神啊,他的眼神好吓人,你说他是不是杀人如麻啊。初尘公主真的要嫁给这个莽夫吗?”
“别说了,他看过来了。”宣若寅眼神一扫,几个女孩子吓得赶紧跑开了。
旁边的大皇子燕如风笑着说:“阿寅,你的威力真大,平时那些叽叽喳喳的女孩子看见你大气都不敢喘呢。”
燕如风是燕初尘的大哥,与宣若寅是自小长大的玩伴,这些年虽常年在外征战,也都有书信往来,自是熟络。
远处的人群起了一阵骚动,骚动的中心是一名华服女子,被簇拥着往这个方向走来。一声声“长公主殿下”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想必这就是燕初尘吧,如此招摇,宣若寅心中对她的不屑又加了一分。
来到父皇母后身边,燕初尘的脸已经笑得僵硬了,给父皇母后行了礼之后就坐在了下首。
坐定抬头之后,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眸子。是他!
“是她!”宣若寅的瞳孔几不可闻地震了一下,原来那个女子就是初尘公主。
“皇儿,若寅,这次虽是你们第一次见面,此后余生你们就要相伴了,朕和皇后只愿你们能平安喜乐,来,与朕共饮一杯。”
“父皇,孩儿一定好好相夫教子,辅佐赤明侯内务,做好贤内助。”燕初尘对着承帝盈盈一拜。
承帝和凌后对视一眼/;“吾儿相通了就好,来人,赐长公主初尘东珠一串。”
“若寅啊,初尘如今这么懂事,你要是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饶你。”燕如风笑着搭上他的肩头。
宣若寅眉头一皱,这个女人不知在想什么,但绝不是那么简单。
宣若寅正在思量间,燕初尘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手擎一盏水酒:“宣侯,我敬你一杯。”
萱若寅拿起酒盏,站起身,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昨晚的激情一下子涌上心头,燕初尘脸上不由得飞起了红晕。
“皇上,咱们在此处,孩子们都放不开,我房中还有一局残棋,不如妾身陪您对弈如何。”凌后温柔地说。
“哈哈,是啊,咱们是有些碍事,好,走走,咱们回去下棋去,我赢了皇后可要给我做鱼羹吃哦!”承帝和凌后说笑着退出了朝云殿。
燕初尘敬完酒回身想离开,谁知踩到了脚下裙摆,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扑倒在满桌的菜肴上了。
燕初尘闭上眼,准备好了摔个狗啃屎了,下一秒,她落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燕初尘像碰到了热碳一样弹了开来。
昨夜她在车里也是这样,药效略消得时候,看到他的惧怕和厌恶不像是装的。
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凌世昀一下子拉过了燕初尘:“初尘,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
陌上公子凌世昀的温柔,让现场的贵女们再次想起了花痴的叫声。以前就传闻长公主和凌世子有情,这么看来还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我自有未婚夫君庇佑,不劳凌世子费心了。”燕初尘往后退了一步,自然地避开了凌世昀的碰触,也控制一下自己想要把他的眼睛抠出来的欲望。
“我有些乏了,大皇子哥哥、宣侯,我先告退了。”燕初尘看都没有看凌世昀一眼,转身往朝云殿外走去。
“初……”凌世昀的呼唤尴尬地停在了空中。
回头狠狠地瞪了宣若寅一眼,凌世昀也离开了朝云殿。
“殿下,咱们现在去哪儿啊?”点翠亦步亦趋地跟着燕初尘。
“回寝宫,我要补个觉。”燕初尘打了个哈欠。
从身后追来的凌世昀冲上来一把拉住了燕初尘:“你那夜去哪儿了?艳药的药效没有男人是解不了的,快说!你找上了哪个野男人?”
前世,自己为了让凌世昀与自己在一起,在他面前百依百顺,以前凌世昀与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霸道,她只觉得是紧张自己,现在看来真的是无耻至极。
用手抚上了凌世昀的手背,就在凌世昀以为燕初尘就要哭诉求饶的时候,她反手扣住了他的命门,冰冷地说道:“你在我酒中下药,要污我清白,竟还有胆量来找我理论,看来我是软弱太过了。”
凌世昀的脸开始慢慢扭曲,燕初尘冷冷的眼神让他从心底冒出一股恐惧:“你、你要干嘛?”
“我现在就可以大叫,说你轻薄于我,你说……父皇会信谁呢?我的大皇子哥哥会不会把你剁了喂狗呢?对了,我的未婚夫君可是杀人如麻,估计也不会轻绕了你。”
燕初尘身边开始围绕青色的烟雾,是青云经运转的迹象。
想起了前世的种种,眼中慢慢布满了红血丝,气劲也开始失控,眼看就要取了凌世昀的性命。
一个黑影闪了过来,截断了两人的联系,凌世昀被强行截开得内力逼得弹了出去,死里逃生的他连滚带爬地跑了个无影无踪。
“你是想杀了他吗?看来你们的关系不像外面传得那么亲近呢!”宣若寅低沉的声音将燕初尘的理智拉了回来。
她竟然差点当场弄死那个王八蛋。
“不用你管!”燕初尘还沉浸在刚才的恨意当中,说话也带了几分杀气“有什么事快说!”
“看来你对我也没什么兴趣,不如你去找皇上,取消婚约可好?”宣若寅也没拐弯抹脚。
燕初尘欺身上前,眼神定定地望进他的眸子。
“宣若寅,有一点我希望你清楚,我嫁给你,不是为了与你厮守,而是深知你忠义之心,我要保护我父皇母后,只有借你之手,你讨厌我也好,喜欢我也好,我根本不在乎。”
说完就回头快步离开,宣若寅立在当地,这个答案却远远出乎他的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