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儿。”
睡觉中再次被太虚带到太虚之境中的我,懒散的打了个哈欠。
“父神好。”
“你这丫头,一天古灵精怪的,今天又叫我父神了?”
“爹。”
“呵。”父神无奈被我逗笑,“三天了,可还困?”
“您还别说,我就是受伤了充电都充不了这么久,可是我睡了三天,却还是觉得身体困顿,这是为何?”
我边说边捏着自己倍感无力的肩颈胳膊,很是不解的看着父神。
“你不是一贯很机灵的吗,怎么,现在不知道答案了?”
父神似笑非笑的模样,让我本来就疑惑的脑子变得更加疑惑。
“父神你不会是趁我睡觉,又抽了我智识吧?我怎么感觉我脑子也不太灵光了。”
“哈哈哈。”
终于是没忍住笑的父神,这下笑出了声。
倒是我,从三天前父神找我的时候到现在都还一直摸不着头脑。
“父神,你不是说找我要商量事情的么。”
“对。”
父神看着我轻轻的吸了口气,收了收笑意,但整个人看上去,却好像还是很高兴。
这以往父神的性格都是很稳重的,即使笑话我也不会笑话那么久,为何从三天前开始父神的脸上就感觉春光满面的?
甚至眼角笑出来的褶子都比以前多了。
[父神不会是给我找后母神了吧!]
“东……”
“东一你是不是瞒着我给我找后母神了!”
“咳!咳咳!”
“你这孩子?”
看到父神好像有些心虚紧张,意想不到的样子,我感觉自己猜对了。
“你看,被我说中了是不是?平地呛啊,你心虚了!”
“你这孩子……”只见父神缓过气来,看着我有丝长叹的摇了摇头。
“我是想说,东啓的事你暂时先别管了。”
“什么后母神,你的母是天地!”
“你说什么?”
“我说没有后母神。”
“不是,您前边儿那句。”
我确认我刚刚听到了父神说让我别管东啓的事儿了,但是,为什么?
“我说,东啓的事你先别管了。”
果然,我没有听错!
可是我不太理解,为何突然之间,父神会找我说这个!
当初让我回来,不就是为了十万年后我的元力能够大成消灭东啓吗?
为何如今父神却叫我别管东啓了?
“为什么?”我怀着无比震惊又疑惑的心情看着我的父神。
父神的表情逐渐变得正经严肃。
“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好不好?”
“我没急,你说。为什么不让我管东啓了。”
“不是您跟我说十万年后我的元力能大成消灭东啓才……”
“凌儿!”
父神打断了我的话。
我心间逐渐有些控制不住的波动和起伏,好吧,我承认我有些着急了。
“我就是不明白,当初是您跟我说我能消灭东啓,可如今为何又……让我不管了?”
父神没有立马回答我,而是将他在混沌界上的茶案,搬到了水镜之上。
“想喝什么茶?”
看父神的架势,想必是有些话,说来话长。
于是我也缓了缓自己心中着急的情绪,走到父神的茶案前坐下,“就,芙花茶吧。”
“好。”
父神的神情,倒是比较从容。
他总是如此,自己说出一些了不得的话之后,让别人心里那个慌啊,他自己却淡定从容得不得了。
我今儿就听听,他能给我说出个什么理由让我不管东啓。如果不能让我信服,对于东啓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就此罢手的。
“来,芙花茶。”
父神将他冲泡好的芙花茶摆在了我的面前。
花茶沁人心脾的幽香,让我心间瞬间安定不少。
“呼。”父神的花茶,总是这般好喝,喝完也足够让人心情舒畅。
“砸啊!”
[砸啊?]看着父神喝茶的表情我不禁皱起眉头。
那是个什么动静?谁喝茶还要砸啊一声啊?
……
“原来你一直喝的都是酒啊!”
我凑到父神杯子旁边闻到那股子酒香,再看看父神喝的那个壶壶里装的根本不是茶水我才知道原来父神在茶案前喝的一直都是酒!
而我才是那个一直喝茶的人!
“啊!父神!”
“哈哈哈哈哈,你是小孩子,你又不能喝酒,喝茶对身体好。”
我无奈的将探出去的大半个身子收回重新坐回椅子上,将双手抱在胸前对父神翻了个白眼。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啊,现在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嘿嘿。一个人待久了,总得找点乐趣嘛。”
父神的话,让我心里一下子难受了起来,归于混沌之后,父神的的确确是在上古神界一个人待了十万年。
如今他不同于往日的性格,怕是一个人熬出来的。
想到这里,我不免心里对父神心疼了起来。
“那酒,哪儿来的?”
“哦,白又给我的。”
刚还在心里觉得心疼父神的我,顿觉自己或许草率了。
“什么时候给你的?”
“嘿嘿……那个……”
父神那极力掩饰的笑容,让我立马把那个“或许”去掉,我不是或许草率了,我就是草率了!
“白又都能进去找你,为何我去找你的时候,你老是关门!”
现在我说话都是在尽力的让自己听上去不那么的咬牙切齿!
“这个,说来话长,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呵呵,我……我得给我外孙子制造机会啊。”
父神的话,让原本火腾腾站起来准备兴师问罪的我,立马愣在了原地。
“什……什么外孙子?”
“你秽去智识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要白泽开启你体内的先元之力吗?”
“昂。你说,阴阳相……”
话到嘴边,却没有再说下去的我,感觉脑袋就像被炮轰了一般,蹭蹭蹭的在往上冒烟。
父神一脸喜悦看着我的表情,让我更是觉得脸颊发烫。
在那原地杵了不知道多少秒的我,震惊的望向自己的小腹。
“我……咳!咳咳!咳咳咳!”
“别,别激动,快喝点水喝点水!”
我抱起父神给我泡的那罐芙花茶就“吨”了起来。
待到一整壶芙花茶下肚,我不再咳嗽,脸上发烫的感觉也淡淡褪去,脑子上冒的烟也不再那么多,我才再次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可是我还是震惊。
[我有了?]
[我竟然!有!了!]
我摸着自己的小腹,整个人又惊又傻的看着父亲,“您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可能……”
“前天我不是探过么,没错。”
父神喝着杯里的小酒,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
“可是我……”
我想起自己和白泽的那晚,瞬间把自己的嘴巴给闭上。
当时秽去智识的我,也算是顺理成章的和白泽完成了交合,通过白泽打开了我体内那已经近乎达到鼎峰的元力。
可是我没想到,我会有小白泽!
“啊!父神你骗我!”
忽然想明白过来的我,再次从椅子上弹射站起。
“怎么了,我这椅子上是有刺是吗?”
“您跟我说白泽能打开我体内毁灭东啓的元力,但是那个元力根本就不是我的,是我肚子里小白泽的是不是!”
父神看着我眼含喜悦的笑起,“小白泽啊?起名这么草率呢。”
“父神!”
“哈哈哈,你瞧你。”
“在魔界无望山之后,你在我想要开启先元之力斩杀东啓的时候及时出现,是不是就是不想我发现其实自己根本使用不了元力。”
“嗯……是也不是。主要也确实是劝你,得把东啓再留一阵,你也不想人间陷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满是穷恶的境地吧?”
我感觉自己有些被算计的生气地坐回了椅子上,没有再看向父神。
“哟,这么大了,还翘嘴巴呢。”
我扭过脑袋,没有搭理父神。
看到我脸上的三个字了吗?生气呢!
“是,其实父神发现的能完消灭东啓的法子,就是你和凝川的结合。”
“只是十万年前,天地要收回你,你体内的元力也才刚刚蓄上,不是你们结合的好时机。”
“当时我去找凝川的时候,他便向我表明了他的心意。也就是让他成为现在的白泽与元力已经鼎盛的你相遇。”
“你就不怕我不会喜欢白泽,或者白泽不会喜欢我吗?”
父神很是自信的笑起,“不,父神推演天术的时候算过了,你和凝川的情缘厚着呢。”
“你还好意思说呢!”
“什么啊?”
“十万年前你整天只知道打架,你考虑过你老父亲的感受了吗?要是十万年前你就开窍,我用得着等那么久才能有外孙子吗?”
看着父神忽然有丝埋怨我的表情,我整个人都傻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聪明,可是没想到步步都是后知后觉。
“所以……那个所谓的元力,其实根本就是我的那个‘窍’吧!”
父神看着再次从椅子上站起的我,表示疑惑,“所以,我那个椅子是真的有刺是吧?”
我整个人后知后觉的恍悟,让我有点苦笑不得。
“父神,真的,我一直以为自己聪明,可是从变成黄小仙再从黄小仙变回东凌我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都在一个圈里。”
“要是十万年前,我开了情窍,与凝川续上情缘,是不是其实可以赶在天地将我吸收,你被迫提前封印东啓之前,利用你外孙子的出生将东啓完消灭。”
“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让我去人间经历一遭,其实就是为打开我的情窍?”
“让我在与凝川后世相遇之后,体会到情爱,并在情爱最动心舍魄的时候与白泽顺理结合!”
“所谓的元力最鼎盛的时候,就是……”
“咳!”
父神喝着他的酒水,轻咳了一声。
我立马收回自己的话头,内心倍感无力的瘫坐回椅子上。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
“原来是这样。”
“这种后知后觉的感觉,真不得劲……”
父神重新为我添了一盏茶。
“其实也不是你说的那样,一切本来就应顺应天命,当时的你和凝川的情缘确实还没到。”
“天命?”
我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起来,心里终究是觉得不是滋味。
甚至是有些责怪自己。
“我要是早点开窍,您不是就不会归于混沌了吗?”
“谁说我归于混沌就不是我的天命了。”
“什么?”父神的回答让我有些诧异。
而且父神的神情好像从一开始就一直是笑盈盈的,丝毫没有觉得如今的安排有何不妥。
“如果那时你开窍了,在你十万岁的时候,你还是会归于天地,那样的话,又怎会有今日的你我父女对坐于此?”
“父神。”
父神将芙花茶填满我的茶盏,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十万年前,在书案前拿着书卷轻敲我脑袋的父神。
他脸上那慈爱的笑意,数万年间,从来都没有变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