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紫晴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她转眼看见他手中的簪子,立刻反应了过来。
“喜不喜欢又如何?”
那个白玉簪子是流若风送给她的,她只不过用它来固定头发,有什么好奇怪的?
虽然她知道流若风是奔着“凤九晴”这个名字才会为她所用,成为魔魅之宫宫主座下的下护法,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九,许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对于流若风,我希望你慎重。”
上官星云将手中的簪子放下,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清。
玉紫晴无奈,谁说她喜欢流若风了?
“我知道。”玉紫晴从新躺回榻上,疲惫地闭上了眼。
上官星云心知她不愿多说:“你好好休息,七天之内不要动用力量。”
说完,停留了一会儿,看了眼榻上的人,轻轻地将窗子关上,拉开门,走了出去。
上官星云抬步下了台阶,站在桃花树下,此时已经入夏,可是院子中的桃花还是开着,想来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将桃花留住。
一阵风吹过,粉色桃花落满了他的肩头,青儿走进院子,不经意间看见了这一幕,微微呆住了。
这宛如谪仙的男子,一身白衣,温润如玉,圣洁高贵,怎么不让她动心呢?
上官星云刚刚出去,玉紫晴缓缓睁开了眼,她看着床帐,兀自呢喃:“我能找到一生的挚爱吗?”
西大陆——云之巅——云之殿
大殿之中摆放着二十多张红木椅子,最高处的座上坐着一名玄衣男子,戴着银色面具,此时他正把玩着手中的紫玉簪子。
后排红木椅子上坐着的都是白衣老头,只有前面几排坐着的是各不相同的年轻男子,个个都气度不凡。
此时大殿的气氛已经降到了一个冰点,周围站着的护卫头上都冒着冷汗,感觉脊背发凉。
终于,玄衣男子漫不经心地道:“谁出的主意?”
冰冷的声音再次让众人打了个冷战。
死一般的寂静,浓重的压迫感。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玄衣男子声调突然提高,站着的众人立马跪地,不敢说话。
这时,坐在红木椅子上的一个白衣老头站起身,高声说道:“尊主,是本老!”
玄衣男子正是这云之殿的尊主,君楼夜!
君楼夜把玩簪子的手一顿,眼眸之中突然爆发出凌厉的光芒。
“大长老,我有让你这么做吗?”
“尊主,如今的形式,也只有这么做才最稳妥!”大长老仍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玄衣男子低声笑道:“呵呵,你认为以我的能力,还修复不了一个结界吗?”
玄衣男子虽然在笑,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大长老硬着头皮说道:“以尊主的能力,这结界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如今尊主你刚刚度过五年之劫,这个时候,还是少动用力量比较好。”
其实说白了五年之劫,不过是身为云之殿继承者所必须承受的诅咒,其厉害程度,不亚于幽冥王毒。
君楼夜本不是云之殿的尊主,他也无心于这云之殿,但是十五年前,云之殿的直系突然在一夜之间全部猝死,而云之殿只有直系可以继承,没了继承者,云之殿就群龙无首,一盘散沙。为了延续云之殿继承者的血脉,长老们将直系的血全部抽干,转移到他人身上,可是他们试了许多人,没有一个人能在在接触了此血之后还活着,他们实验了一批又一批,直到第十九批,君楼夜出现了,他是唯一一个在移植了血脉之后没有死掉的人,所以后来,他就成为了云之殿的继承者,也就是云之殿的新一任尊主。
云之殿的直系,曾被巫师诅咒,被移植了血脉的君楼夜自然也就成为了诅咒的对象,而且因为如今直系只有君楼夜一人,所以本来众人平分的诅咒全部都聚集在了君楼夜的身上。诅咒每五年应验一次,所以又被称为五年之劫。
那些长老根本就没有顾及年幼的君楼夜,就将他强行拽上了那高高的宝座,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权势如此追求。
想到这里,君楼夜面具下的脸色更加清冷。
“为了云之殿,纵然是对的,但是规矩还是要遵守的,所有参与此事的人自己去戒律阁领罚!”交流大会的帖子都已经发了出去,这件事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大长老还想说些什么,坐在他旁边的人拉了拉他的衣袖,大长老顿时将话咽回了肚子里,但是他气得胡子翘了起来。
他明明没有错,凭什么让他们去戒律阁?!
“大长老,如果你嫌你的位子坐的太久,我不介意让你休息休息。”
君楼夜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便没了人影。
所有人才仿佛巨石移走,纷纷松了口气,大殿之中的压迫才散去一些。
“各位长老都先回吧!”
一名黑衣男子从高台上走下来,此人正是君楼夜的心腹——玄默。
“敢问玄大人,尊主可是对本老这样的决策有质疑?”大长老不甘心地向玄默发问。
他觉得这样做很好,可是其实他没有想过,他的处事方式已经让君楼夜心生厌恶了。
大长老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云之殿没错,但是他一向先斩后奏,自视甚高,目中无人,不给他一点教训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玄默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尊主的事,我怎么猜的透?”
随后在大长老怨毒的目光中离开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