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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去侧厢,赐与姜如松!”
怒火中烧的隆庆皇帝,恶狠狠的又瞪了一眼翊釴,便想都不想的把这报复翊釴的事儿,直接发泄到了自己的女儿,翊釴的亲妹妹身上。
这个颠倒黑白,想要谋害手足,还害得自己与“神药”擦肩而过的逆子,他要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不!父皇!不要!父皇,儿臣求你,不要,不要把蓬莱赐给那个姜如松,蓬莱,蓬莱还是个未出阁的公主,是,是父皇的,父皇的第一个女儿啊!父皇!父皇!”
听隆庆皇帝真是要把自己的宝贝妹妹赐给姜如松“使用”,翊釴顿时便慌了,一边求告,一边忙不迭的往他面前跪行起来,“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晓,错在翊釴一身,求父皇,求父皇放过她,求……”
蓬莱公主正是适婚的年纪,以她嫡长公主的身份,一准儿能嫁到个名门望族里当嫡子的嫡妻去,如果,就这样被隆庆皇帝赐给姜如松,以后……就只能给姜如松这个要啥没啥的人当妾!
而且,他舅舅,他母亲的亲兄长,在几年之前,还把姜如松的爹娘,赶出了江南大营,逼迫他们归去故里“颐养天年”不说,还似扣了他们的俸禄,让他们生活拮据,过得比寻常百姓还不如……
如果,只是如果,蓬莱公主嫁给了姜如松,还只是妾的身份,以后……姜如松若是知道。他爹娘是因他们的舅舅挤兑,才……蓬莱公主,哪还能有好日子过!
那老将军夫人,夜叉似的人物,还不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再说了,蓬莱公主可是他唯一的亲妹妹,她嫁得好,便等于是帮他拉拢了一个世家的支持。如果……是姜如松,这怎么看,都只会忠心于隆庆皇帝的人……
“放过她?这可是你这个好哥哥,亲自给他选的未来!现在来跟朕求,让朕开恩,呵,翊釴。你怎么就能这么不要脸皮。跟朕张得开这个口!”
面对翊釴的求告,隆庆皇帝只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儿,然后,便蓦地起身,直往御书房的门口走去,这与侧院只一墙之隔的地方,声音太过清晰,他再怎么生翊釴的气。蓬莱公主,也是他的女儿,让他听自己女儿,未成亲就在自己的隔壁,被人……这种刺激,他觉得,自己是一准儿受不了的……
耳不听,心不烦。
隆庆皇帝这小气的人,半点儿不为翊釴求告所动的坚持了自己的决定。当然,这与他全不知道老将军夫妇被现如今的江南答应将军挤兑。险些因饥寒交迫而没了性命有关,跟他觉得。姜如松这个臣子,是个值得他信任,没辜负了他信任的人有关。
隆庆皇帝难得的唤了翎钧一起,去了翎钧他娘那里,让他和他娘陪着,共用了午膳,算是给受了翊釴诬蔑的他压惊。
翎钧他娘虽出身低微,却是个很会伺候人的,席间,一直站在隆庆皇帝的身边,自己半口也顾不上吃的帮他布菜添饭,只用了一顿饭的工夫儿,就把原本带着气的隆庆皇帝,给哄了个开怀。
父子俩对饮了几杯,又吃了些东西,翎钧便提出告退,理由非常简单,之前时候,他府里抓住的两个刺客跑了一个,现正不知所踪,他需要带人去继续抓捕,那刺客逃走的时候,偷了他不少之前搜集的证据,若不能尽快追回,后果不堪设想。
“你之前时候,又是发愁,又是拧眉的,是为这事儿?”
想起翎钧刚到御书房的时候,是一脸的惶恐紧张,才让自己误会了他是心里有鬼,那药丸有毒,这会儿,听他这么一说,才是了然这“其中因由”,又一想翊釴的所作所为……自然,也就本能的自圆其说成了,这是翊釴的谋划,想要趁机让自己误会他有不轨之心,将他彻底铲除的。
“儿臣探查江南盐务事宜的时候,还因偶然,从一些马商那里探听到了……一个更让儿臣心惊的事情,这一次缺失的证据,都是儿臣顺着探听到了的这事儿,往下顺藤摸瓜的搜集来的,这件还未有定论的事儿的东西……”
说到这里,翎钧稍稍顿了顿,见隆庆皇帝在眉头紧拧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便佯装犹豫的抿了抿唇角,用一句比较含蓄的话,跟隆庆皇帝引出了话题,“如松是个很忠心的臣子,即便知道……朝廷对他爹娘有那般不公,也没对父皇心生怨恨……不瞒父皇说,儿臣跟如松,是有过两面之缘的,第一次,是儿臣得上山采药的神医搭救,巧遇了他的义姐,受他义姐托付,来送消息给他,让他回家探望爹娘,第二次,是他自故乡归来,到儿臣府上归还马匹……”
“如松的爹娘?姜老将军?”
翎钧的话,让隆庆皇帝微微一愣,本能的,便拧紧起了眉头来,“姜老将军,他怎么了?”
对老将军夫妇,隆庆皇帝还是颇多亲近的,这跟他还是个皇子的时候,母妃失宠,他被封裕王,遭他父亲薄待的遣去了贫瘠的封地有关。
那时,老将军还在西北戍守,驻地跟隆庆皇帝的封地,只一个时辰的马程。
因封地贫瘠,税负难收,隆庆皇帝当时所住的裕王府,时常食物短缺的只敢一日吃两顿饭来度日,后来,裕王妃,也就是翊釴的母亲有孕,实在是禁不住饿,隆庆皇帝百般无奈之下,便硬着头皮去了老将军的驻地,打算腆着一张脸不要,跟他借些粮食……不想,老将军亲自接待了他,不但“借”给了他粮食,还亲自骑马去了旁边的山上,打了十几只野鸡野兔回来,让他带回去享用,这才帮着他们一家,度过了难关……
后来,这事儿不知被什么人使了坏,嘉靖皇帝对老将军私自挪用军粮一事大发雷霆,罚了他半年俸禄,收回了他调配军粮的权力,对此,隆庆皇帝愧疚不已,老将军却是全不在意,时不时就上山打一回猎,使自己本事的抓些野味肉食,送去裕王府里。
后来,嘉靖皇帝到了晚年,越发的容易耳根绵软,对老将军,也是越发的不信任,最终,寻了个狗屁直接的借口,免了他的主将之职,将他自西北大营,调配到了江南大营,担任偏将。
隆庆皇帝登基之后,曾想过要将对自己有恩的老将军官复原职,后得知他身子不好,也就把这事儿作了罢,只让他继续留在江南大营,升职主将,将他的义子姜如柏遣去了西北大营担任他曾担任过的主将,把他的幼子姜如松唤到了自己身边儿,封了个神机营的头领之职。
“江南大营的主将与他不睦,使了阴谋,逼他离营不说,还私自断了他的俸禄,险些害得他饥寒交迫的殒命。”
江南大营的主将,妻子是翊釴舅舅家的嫡女,算是翊釴的一派,成为江南大营的主将,是在老将军被隆庆皇帝重新重用成了江南大营主将之后的第三年。
那时,老将军旧疾复发,常双腿疼痛的不能行走,怕耽误军情,便跟隆庆皇帝引荐了他这个,曾是自己手下偏将,又熟读兵法,能带得了兵的人。
得了老将军推荐,此人才被隆庆皇帝提拔为主将,因怕他年轻气盛,做事不稳,隆庆皇帝便又给了老将军一个偏将的职务,让他仍旧留在军中,对此人指导教训。
“当真?!”
隆庆皇帝完全不知这事儿,此时,从翎钧的嘴里听说,自己昔日的恩人,竟是遭了旁人这样对待,当下,这刚刚平息了下去的火儿,就又冒了起来,“那忘恩负义的混蛋!当时,要不是有老将军跟朕推荐……”
“老将军可真是裕王府的恩人呢,要不是有他接济……”
翎钧他娘,李氏,很是适时的念叨了一句,话未说完,便“像是”突然发觉,自己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脸色顿时一僵,忙不迭的闭了嘴,在隆庆皇帝的旁边儿跪了下来,“臣妾失言,请陛下责罚。”
“你说的都是实话,有什么可罚的,起来罢。”
隆庆皇帝并不想责罚李氏,便冲着她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想当年……均儿,你可还记得,你年幼时候,父皇不敢把你养在家里,就让你奶娘把你抱去了一个军营里面养着的事儿?”
“儿臣愚钝,已经不记得了。”
翎钧知道,自己被隆庆皇帝送出去养着的这事儿,一直是隆庆皇帝心里的刺,谁敢提,他就会让谁死,所以,对此,他从来都是打着自己当时年幼,记不得事儿的幌子,每每把这事儿掖过。
“也是,你那时还小呢,那就能记得着这些事情!”
隆庆皇帝并不怀疑翎钧的话,在他想来,五岁不到的奶娃娃,什么都记不得,也是正常的很,没什么值得奇怪,“你的这条命,可都是老将军给捡回来的!要不是有他把你装扮成如柏的儿子,藏在军营里养到五岁,你这会儿……怕是早不知又投胎到什么人家里去了!”(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