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宋某……”
郓城,望乡楼三层雅间,本城县衙第一押司宋江在与众人吃酒,小黑脸喝的红光满面,脸红脖子粗,酒劲上涌,诗兴大发,高声朗诵南唐后主李煜的那首名词虞美人,以此抒发自己内心的情感。
在场众人不是脑满肥肠的富户,就是有所求的商贾,哪知他有几多愁,只知溜须拍马,拼命劝酒。
宋江这段时间名望多有传扬,仿佛回归到当初。本应该志得意满很快乐,可却觉得心中憋闷不畅快。但思来想去想去思来,也不知道自己愁在何处。
唯有那——
走到哪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山东天王怎么怎么地,晁家庄又如何如何,惊叹真活佛又在赈济灾民类似的善举,好像汴梁城下达诏令强行让他做官。
毫不夸张的说,连上个茅房都能听隔壁在叹晁天王……
这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
或者是心里有鬼觉得不踏实,又或者是嫉妒让他产生了担忧,不爽,使得喝多了马尿,吐了真言。胸中愁苦,郁郁不得志,唯有借酒消愁,一醉方休……
有人忧愁,有人欢喜!
身处蓟州的晁盖欢欣的不得了,后脑勺都快乐开花了。自从救下辽国公主耶律答里孛后便利诸多。
拿着这位公主的手令,在辽国境内犹如螃蟹横着走。从民间购买马匹不仅没有阻力,价格还便宜,沿途还没有人盘查。成群牲畜很轻松便能出境。
牛,是以后开荒种地必不可少!羊,驴等是肉食来源。晁家庄需求量甚多,大把金银如流水撒出。
从蓟州城购买牛皮等皮毛和各类物资的事情同步进行。在北方这些不值钱,可却是制作皮甲必须的。
另外扈三娘招募女兵进展也很顺利!从那些穷苦人家着手,愿意举家搬迁到大宋的汉人不在少数。
这几天来,饮马川涌入数以千计的牛羊,好马也有千多匹。加上之前从马市上购买的近四千匹战马。牛马皮革,狼羊皮毛等各类物资堆积如山。
扈三娘也招募到了数十个女兵,斗志昂扬的每天训练。一有时间,便拉着晁盖过去充当临时教官。
不得不说,北地的女子皮肤呈小麦色,身材高挑,模样不差,性子也比较泼辣,火爆,一言不合就开打。几天下来,训练积极,宛若一支娘子军。
晁盖漫步在饮马川内,看着一头头膘肥体壮的牲畜,暗暗统计自己的收获,同时也在等待着大礼。耶律答里孛为表示救命之恩,送给自己的大礼。
五千匹北地良驹!
是的,自己在几天前送女人回蓟州畅谈自己的诉求时,缺少马匹,她直接表示送自己五千匹战马。
约定好的期限,就在今天!
韩世忠,郭盛,縻貹等将带队去接收。
算算时间,应该回来了吧!晁盖双手背负,看似平静,实则略嫌紧张。若是辽人重信守诺,便可深入合作。给些军事援助,抵挡女真人也更加坚挺。
若是失信又鼠目寸光,那就干脆瞅准时掠夺马匹。
只是这样就丧失了一面挡箭牌!
晁盖脸上有些惋惜,不过明显是多想,只听到山下轰隆隆作响,地面轻颤,他便知道数千战马来了。
果然,还未下山,便看见成群结队的马匹涌入饮马匹平坦地带。匹匹膘肥体壮,四肢粗大,的确是良驹。
来到北地便知道,马匹分为劣马,上中下等战马,价格不一,无论奔跑速度还是耐力,差距明显。
如北宋军马多是下等,少数中等!
而眼下的马匹全部都是上等战马,十足十的好马。
不愧是辽国公主赠送,没有以次充好!
“啧啧啧,有了恁多战马,可组建一支精锐骑兵!”晁盖看着成群结队的战马,脸上浮现笑容。
韩世忠拍马过来汇报:“哥哥,辽国公主还有话,说击溃女真族还有份礼物。辽人最敬重勇士。她的父亲耶律得重亦是如此,让我们做好准备。”
“靠,我们害怕他们骑兵顶多两天到,斗将虐哭他们。”晁盖好心情立马没了,骂骂咧咧不停:“一群山河日下的蠢货,跟老子摆谱充大尾巴狼。”
辽国契丹族汉化严重,相比女真人,无疑更加亲近。在晁盖原本计划中,等海外有了基业站稳脚跟。才会试图跟辽人接触,联合抗金并收拾北宋。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无意间救下答里孛,有这条门路搭上线。奈何没有立锥之地,地位不平等也无法让别人信服,或者说没实力让对方瞧不起。
“哥哥,不排除对方人多势众!”韩世忠有些担忧。
“是的,不过我们的人都快到了,见面地点我们选,提前布置一二。”晁盖点点头,摩挲着下巴。在脑海中快速勾勒地形图和设置陷阱的办法。
“哥哥,小弟回来啦!”就在他思索之间,时迁那有些发尖的声音响起,一人连蹦带跳飞奔上山。仿佛身轻如燕,一纵身好几米,眨眼间到了附近
“哦,时迁兄弟,段景住那边谈妥了”晁盖见是时迁,喜上眉梢。这位自从独自离开蓟州城与众人汇合,便委派了任务前往山村等待段景住归来。
“嘿嘿嘿,哥哥,金毛犬回来啦,我便第一时间回来。”时迁昂首挺胸,笑呵呵的抱拳汇报情况。
金毛犬段景住果然不负所托,凭借珍贵的古董玉器,成功地联系上了一个辽国贵族,等着会面详谈。
晁盖问清楚接头地点后,便当机立断,决定前往:“好,世忠,别人来了,我们带人去会会辽国贵族。”
韩世忠二话不说,开始集结队伍!
不多时,时迁骑着马在前引路,晁盖率队紧随其后。随行者有韩世忠,苏定,縻貹并数十悍卒。
蓟州城外十多里外的翠屏山。
晁盖带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恰好金毛犬段景住带着一队辽兵来到,一个四旬中年人从马车上下来。
双方碰面,见过礼,军卒四散开来。
辽国贵族有点复杂,其中以开国太祖耶律阿保机后裔为横帐,五院。官职也分南北两面官制,乱七八糟。金毛犬段景就只知道这位是南宰相府的。
只是一个跑腿的,贵族的心腹,相当宋朝的干办。
“郝连副使,我缺少好马,需要大量采购,越多越好。”晁盖没精力去弄清到底叫什么,开门见山地问。又拍了拍手生好几个军卒抬出几个大箱子,打开全部都是金银玉器,古玩青铜器等物件。
负责翻译的苏定上前,用流利的辽语交谈。指着几个大箱子比比划划,样子就像再说还有很多。
晁盖呲牙咧嘴的左看右看,觉得语言不通还真的不方便,看来有时间要跟苏定好好学习一下契丹语。
“哥哥,这个郝连说我们是汉人,卖给我们马是大罪过。”苏定交谈完退回,小声的跟晁盖汇报。
“扯淡,这么遵纪守法跑来做甚告诉他们不要来这套。就说我们长期购买,金银玉器,钱财甚多。”晁盖眼睛眯起,看着这个面皮白净的辽国人。
苏定又上前过去交涉,不一会退回来,摇了摇头:“哥哥,对方说的大义凛然,大批战马那要杀头。”
晁盖强忍住拔刀砍的冲动,掏出答里孛的手令:“靠,把这个交给他,说上面同意,再不卖换人。不是我们非要找他不可,是信得过他才交易。”
当苏定拿着辽国公主的手令过去后,场面立马调转。
那个中年人看到之后脸色大变,小跑上前行礼:“哦,原来是大辽国的好朋友,郝连康巴欢迎你们。”
汉语虽然有些蹩脚带着外国腔调,却很连贯听得懂。
“你会说汉语啊”晁盖斜眼看着他。
“会一……”那个郝连康巴讪笑点头,可话还没说完。
晁盖双眼一瞪,喝斥:“会你不早说答里孛也不敢摆架子。你敢充大尾巴狼,不交易了,换人。”
说罢,他转身就走,招呼众人把箱子盖上。那个郝连康巴傻眼了,反应过来,一个箭步扑上拉住晁盖:“尊敬的贵客,我们的好朋友,有话好好说。”
“现在好好说话了那就陪你好好说会话。”晁盖当然不可能走,只是做个样子,转过身笑着看着这个满脸谄媚的郝连康巴,心中好笑却严肃地说。
“我们缺少马匹,需要买!”
“好说好说,但是每次数量不能多。”
“哦,那你说说,态度为何转变这么快。”
双方攀谈间,晁盖终于知道辽国公主手令的作用。可以理解为特殊通行证,有一定买马的资格。
数量不能太多,也要相隔一段时间!
晁盖搞清楚这点后,那就好办了,又有大批金银玉器,古董字画等物件作为支撑,事情谈得很顺利。
原本这个辽国贵族大义凛然的模样直接丢到爪哇国。主动问要多少好马,如何用金银玉器如何交换。别说马匹,就连牛羊等牲畜也明码标价地推销。
最终达成视情况而定来交易!每次至少三两千匹好马。金银玉器,古董字画按照估值来进行交换。
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晁盖跟这郝连康巴热情相拥告别,这才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