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在内的所有人小瞧了女真人的凶残本性,在柔弱的时候温驯如绵羊,爪牙齐全后视别人为绵羊。忘恩负义展露无疑,是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些凌州百姓深受其害,将曾头市所犯的罪行说出令人心惊。接连有百姓听闻晁盖帅军前来汇聚。
找到机会,诉说冤情血泪。
晁盖脸色非常难看,韩世忠,扈三娘等将咬牙切齿。
曾头市地面方圆数百里,人口众多,军马过万。全是从北方迁徙过来的女真人,从不与外族通婚。保证自身血脉纯正,骨子里就很野性的女真人。十多年前以前还有所收敛,可自从女真族逐渐强盛又建立金国。加上跟官府交好,越发肆无忌惮。
抢夺牲畜的事件家常便饭,调戏侵犯良女也时有发生。纵马践踏良田,啃食庄稼天天上演的事情。报告当地官府根本就没用,不是推脱就是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收了好处,明目张胆偏袒曾头市。
今年更是变本加厉直接霸占别人稻谷田地。又强迫百姓收割稻谷,非打即骂,多有人命官司闹出。官府又不管,百姓吃够了苦头,敢怒而不敢言。
得知山东天王晁盖率领大军前来,人人奔走相告,在路上拦住去路,恳求晁总管能够为他们做主。不仅说出遭受的苦难,还将曾头市虚实透露。
“只有敌人才更加的了解你”这话话一点都不假。可从这些无奈又凄苦的百姓嘴里说出令人心酸。
“啊,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晁盖眼里杀机闪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偏偏当地官府就不知道这个道理。看着自己同胞受罪而不闻不问,该杀。
原本之前晁盖只是想敲诈勒索一番,如今想法改变。恶霸势力之一的曾头市,很有义务将之拔除。犹如历史中成为金人先锋军就真的是个讽刺。
百姓们接连诉苦,韩世忠都忍不住向晁盖提议:“哥哥,上万骑兵出动,仅是出口恶气,太不值当。”
“不错,有些事情我们要做啊!”许贯忠脸色阴沉。
“你们说的对,有机会那就干票大的,斩草除根。”晁盖摩挲着下巴,又看看衣衫褴褛的百姓点头。碰上了这种恶劣事件在佯装不知,未免太虚伪。
最关键的是山东天王晁盖不管,也会让这些对自己充满期望的百姓失望,或者说,人设就会崩掉。以后山东百姓提及晁盖之名,只会说浪得虚名。
为了有良民身份就瞻前顾后,缩头缩脑,违背了本意。
勿忘始终,不变初心!
晁盖想到这一句话便有了决定,铿锵向百姓们保证:“父老乡亲们吶,你们放心,晁某一定给你们个交代。走吧,随我等前行,让你们亲眼见证。”
说罢,他安排队伍接待这些穷苦百姓并给行军干粮。又召集众将商议,一致觉得有必要见机行事。
队伍如潮水涌动,在曾头市二十里外停下。在晁家庄发兵凌州的时候,几位军师就已经制定好策略。又有许贯忠,公孙胜参谋,安营扎寨极有讲究。
大本营居中,左侧是林冲率领的守备军,右侧则是郭盛率领的陷阵军,成三足鼎立之势,相互守望。
那些拦路的百姓被安排在大后方……
鼓上蚤时迁率领飞天营悬疑不出发或是在队伍四周。不仅将打探到的信息送回,还在外形成一道防线。赛秦琼酆泰,小剑侠李懹,铁浮屠韩勇奉命,各率一队骑兵在帐外交叉巡逻,以防万一。
中军大帐,晁盖召集众将商讨进军事宜,只是还没说多久,就有亲卫冲进帐篷汇报凌州官府来人。
“不用说,这肯定是来询问情况,是曾头市所为。”晁盖让亲卫退下,摸着下巴考虑片刻,笑呵呵的看着许贯忠和公孙胜,便让李懹代自己迎接。
公孙胜摸了摸长髯,眉头皱成一个疙瘩:“曾头市行事霸道,背景深厚,贫道一路南下的时候多有听闻。本身又是金国侨民,当地官府不敢招惹。”
“何止是不敢招惹,大宋正准备与金联合,据说有曾头市的身影,因此猖獗,我汉人百姓命如草芥。”许贯忠冷笑连连,掌握情报,知道的要多。
林冲,苏定,袁朗等将领个个义愤填膺,人人愤慨:“这群女真人,忘恩负义,养不熟的白眼狼。”
“官府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那要了有什么用?”
就在帐篷里喊打喊杀的时候,外面有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我乃凌州孙幕僚长,有关重大,你们的总管在哪?”
“军营之中,不得大声喧哗!”哐啷啷拔刀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帅帐外,几名亲卫威胁似的低吼。
李懹及时制止,带着一个七尺长短,略微发福,四十多岁的中年文人进入帐篷。此人衣着光鲜,满脸倨傲。可当看清帐篷里面的情况神情僵硬了。一群全身披挂,手持利器的武将齐刷刷地看向门口,人人拧眉瞪眼,又不说话,那气场十足。
原本还想耍威风得凌州官吏一下子蔫了。
李懹年纪轻却老道,公私分明,在这种场合称呼正式:“大总管,此人是凌州官吏,说有要是禀报。”
晁盖“嗯”了一声,放下茶杯,看向得意僵硬在脸上的中年文人,身子微微前倾:“汝就是凌州官吏?”
那中年文人姓孙名法,乃是不第秀才,颇通文墨,素有谋略。因为凌州知州心腹体己人,深受器重。平时为人沉稳冷静,可如今见晁盖年纪不大却满脸威严,而且有种不敢对视的感觉,唯唯诺诺。
“回…回禀,正是。”
“汝现为何职?是何品级?前来所为何事?”晁盖打量对方几眼后便没有废话,直接来了个灵魂三问。
孙法本是奉命来强硬质问尔济州兵马为何不打招呼闯入?甚至搬出童枢密,打算用气势来震慑别人。奈何眼下气氛有些吓人,听到询问连忙回答。
“下官乃凌州知州幕僚孙法,得知济州兵马进入凌州地界。奉命前来询问因何事兴师动众,回去好交代。”
“哼,你们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晁某何来你们不知道?”晁盖看都没看一眼,冷笑连连,准备送客:“你官衔不够,回去吧,让你家恩主来搭话。”
“总管大人,凌州真的不知情,告知为何前来小人好交差。”孙法到逐客令连忙叫屈,陪着笑脸。虽然知道济州为何发兵,但却不得不装作不知。
啪的一声,袁朗拍案而起,奴视凌州官吏,喝斥:我家大人前段时间大婚,北方商队送来牛羊马匹恭贺。途经凌州,却被曾头市无故抢夺挑衅。对方不将济州官府放在眼里,藐视朝廷,此乃谋反。”
林冲,苏定,厉天闰等将领纷纷起身,杀气腾腾的大吼:“我等奉命前来剿匪,不对,是镇压反叛。”
“凌州官府不迎接王师抵达,为何询问?难道不属于大宋朝廷?我等当上表朝廷参你凌州一本!”
“曾头市无恶不作,欺压百姓,如今化作劫匪公然对抗官府,抢劫我家大人的贺礼,绝对不能罢休。”
……
别说一群膀大腰圆的猛男,扈三娘,花姿,耶律答里孛三位女将杏眼圆睁,指着凌州官吏斥责。
孙法感受到众人身上的杀气,只觉得后背发凉,吓得蹭蹭退后了几步,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喊打喊杀的将领。说的有理有据有节,根本无法反驳。
“误会,误会,这只是个误会呀!”孙法回过神来,在心里将曾头市骂了一万遍,却不得不赔笑。
“误会?抢了我的贺礼,伤了我的人,误会就解决了?”晁盖挥手示意众人噤声,冷冷的看着孙法:“抢了东西,我以济州官府的名义索要,又被打了回来。曾头市的曾涂,曾魁说我晁盖半个屁不敢放。我这不正正好来看看曾头市有多难打?”
孙法大吃一惊,也顾不上许多,直接搬出大靠山:“晁总管,不可。曾头市不仅是金国侨民,背后还有……”
“背后是有西军还是有童贯?”晁盖笑眯眯地接上话茬。孙法则是心中震撼,瞪圆的眼睛再次瞪大,看着这位毫不慌乱,胸有成竹的济州兵马总管。
突然意识到,曾头市踢到铁板,这次的事情估计要闹大。
事实如他想得那般,只见晁盖脸上的笑容变冷:“抢劫贺礼羞辱之仇,不共戴天。曾头市藐视朝廷法律,就算童贯亲自来了凌州,晁某也不给面子。
不过,念在两州同袍份上,回去告诉你家恩主,平息晁某怒火可避免刀兵,不给老子交代,连你们一块收拾。回去吧!明天我会继续进兵,抓紧时间。”
说罢,韩世忠,李懹等将涌过来,将孙法往外面推。
“对了,让他去军营后方看看,我们汉人百姓的遭遇。若是执迷不悟,给我打,打到他明白为止。”
“晁总管,你,你不能……”
孙法脑子飞转,理清思绪后回过神来却已经被推出帐篷,不甘心地想往里面闯却被人拦住,接着被两个亲卫架住,使劲往军营大后方那边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