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珩想了想,却道“这薛道长出现得奇怪,不怕太子被算计,就怕有人利用太子害人,阿璃,你还是去看看吧。”
“对。”楚烨也跟着点头。
除了自家人,此次还有不少大臣和亲眷跟随,如果出了差错,他这个奉命布置兵防的骁骑将军也得问责。
南璃也没真打算束手旁观,便点头答应下来。
翌日一早,楚烨就带着南璃到元秋山周边巡视,夜司珩自然也是跟随。
亏得现在是秋日,太阳没那么猛烈。
楚烨生怕妹妹劳累,特意放慢了脚步,谁知南璃在山间走路健步如飞,丝毫没有气喘的模样。
她还特意说道“大哥,你不用走得慢来迁就我,我能行的。如果按照我们这速度,怕是到明日都巡查不完呢。”
楚烨看着她一身劲装,头发高高束起,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只是秋日的太阳还有些毒辣,晒得她双颊有些通红。
尽管知道妹妹力气大身手好,他还是忍不住心疼。
他没再放慢脚步,带着几人巡查。
一队人脚步飞快,夜司珩双腿好了之后,也勤加练功,亦是脚步如飞。
起初青锋还没有任何负担的跟着,临近到中午,他已经不行了,双脚像是绑了两个大沙袋一般,很难挪动脚步。
他扶着一棵树不住的喘气,再看王爷三人,已经到前面去了。
“王爷……等等……等等属下。”他恳求道。
夜司珩有些无奈。
青锋武功不差,但属于爆发力强的,若论耐力和持久力,还是差了不少。
而楚烨自小就开始练武,无论是爆发力和持久力,都是一等一的,他看见青锋上气不接下气,便提议小憩一会儿。
几人找了一处阴凉地方歇息。
若不是有南璃在,青锋几乎想瘫倒在地上。
但此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靠在树上,大汗淋漓,连啃一口干粮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司珩说道“你还是先回猎宫吧。”
“不成,属下还要保护王爷呢。”青锋的气息好歹缓过来了,但声音不大。
夜司珩冷冷的白了他一眼,“若有危险,你这幅样子,也不知道是谁保护谁了。”
青锋面色尴尬,道“这两年来,属下从未离开过王爷半日,不在王爷身边侍候,属下就心有不安。”
楚烨不由得干笑一声,“青锋侍卫果真尽心尽责。”
但过后,他就忍不住低声问南璃“六妹妹,这样看着,青锋侍卫有时候还需王爷照顾呢,王爷是怎么容忍他的。”
南璃答道“多亏了他命硬。”
谁叫夜司珩先前煞气外露,会伤害到身边的人,也只有命硬的人才能扛得住。
青锋真要感谢爹娘,让他在好时辰出世。
楚烨则是像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不大理解这话的意思。
稍稍填饱肚子后,他们又再巡查,青锋依旧走在后头,若不是前头三人特意放慢了脚步,恐怕他已经在山间迷路。
因为他们脚步飞快,才到下午,已经将元秋山巡查了一遍。
南璃看了各处的阵眼,并没有发现问题。
楚烨稍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可这消息不知怎的,就传到了穆武帝的耳朵里,待他们人一回来,就有太监领着他们到长秋殿。
长秋殿虽不比宫里的宫殿宽大舒坦,但也是一个四合院子,配备齐全。
穆武帝阴寒着脸,训斥着夜丞彦“你也快十八了,做事怎么如此不谨慎,随便一个道士也敢用?”
先前的明旭是齐国细作,在皇宫法阵动了手脚,害得不少宫人丧命,穆武帝记得此次教训。
更别说这薛城亦是出自三清观,他自然心存怀疑。
夜丞彦抿抿嘴,道“父皇,儿臣已经派人查清薛道长的底细,他的确是道心坚定,为百姓驱鬼除妖,只收少许报酬,他是可信之人。”
“先前的明旭,亦是人人称赞,可他却是潜伏在穆国二十余年的齐国细作,不只是朕,就连前国师,也被他遮瞒住了。你才认识那薛道长几日,就敢说他是可信之人了?”穆武帝一掌拍在桌案上,尤为气愤。
谢皇后看着儿子犯错受训,心急如焚,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夜丞彦低垂着头,亦不知该如何辩解了。
恰巧这时候太监来禀,说九王爷和楚六小姐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穆武帝面色稍霁,怒气散去,忙让他们进殿。
夜司珩也就揖手行礼,因为穆武帝早就免了他的跪拜之礼。
而南璃不一样,她只是侯府小姐,见到帝后,还是得行大礼。
所以她其实最不喜的,就是见到帝后。
可穆武帝却稍稍抬手,道“朕先前就免了九弟的跪拜之礼,他如今与你定亲了,夫妇一体,你也不必行跪拜之礼了。”
谢皇后面色一僵,好不容易才维持着面上的表情。
当初免了夜司珩的跪拜之礼,已经是极大的恩赐。
没想到,南璃只是与他定了亲,就不用跪拜了。
这是穆武帝开的口,日后她儿登基,若是敢要他们夫妇二人下跪,那就是对穆武帝的大不敬。
夜丞彦亦是面色发白。
南璃哪有他们母子二人想得那么多,听见不用跪拜了,她就高高兴兴的屈膝行礼,道“多谢皇上。”
穆武帝见她脸颊的通红尚未褪去,一阵疼惜“你在外奔走一日,实在是辛苦了,不知你巡查过后,可发现有不妥?”
南璃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事情原委。
见夜丞彦此时跪着,所以也毫不意外。
“回皇上,并无。”南璃实话实说,“那位薛道长布下的法阵,的确能很好的防止邪祟侵扰。”
谢皇后松了口气。
夜丞彦定了定神,自是挺起胸膛。
穆武帝瞥了他一眼,更加不喜,随后又问“那薛道长还在长秋殿改过布局,你以为如何?”
“不错,是聚气提神之局。”南璃说着。
夜丞彦说道“父皇,儿臣就说薛道长是可信之人。”
穆武帝对着太子依旧没好脸色,道“玄学道法之事,岂能单靠一两件事就下定论?你不擅长此事,很容易被人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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