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满是权贵的京都,一旦不争抢机会往上爬,就会逐渐成为末流,遭人白眼。
许多人已经被说动。
毕竟晋国公经过考察,才挑选了这么些人,自然有成的把握。
可总有一两个胆小的。
一个官员面色微微发白,起身就说道:“晋国公,我家中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当初庆王联合齐国都没能得手,他们凭什么能够成功?
还是赶紧跑路,免得自己和家族都遭到连累了。
晋国公抬抬手,示意他但走无妨。
可守着门的侍卫微微侧身,忽然拔出自己手中的佩剑。
手起刀落,一剑就刺中那官员的腹部。
官员瞪大眼睛:“你……”
侍卫手腕转动,剑刃在他腹部搅动,官员在临死前还要遭受折磨,面容惨败而扭曲。
人倒在了地上,鲜血横流。
侍卫面上没有多余表情,取出帕子利落的将剑刃擦拭干净。
众人从窗户看清了这一幕,心颤了颤,不由得身体发僵。
晋国公抿了口茶,慢慢悠悠的说道:“诸位,事关重大,此人既然来了,若不答应,那只能是这个下场,否则我们都要受到牵连。”
众人虽然惊怕,但也觉得晋国公做得对。
总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吧?
原本还有其他的人想离开,可看见晋国公如此狠下杀手,只能退缩,安安分分的坐在位子上,不敢再乱动。
晋国公放下茶盏,嘴角含笑:“看来各位都已思虑清楚。”
“是。”众人异口同声,“一切就听从晋国公的安排。”
晋国公满意的点点头。
如果范归宗能办成事,他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他之所以找来这些世家,是因为这些世家如今再衰败,但他们有先祖的累积,所以现在还有一定的实力。
其中一样实力就是,各个世家都会养着或多或少的死士,以作备用。
晋国公请他们过来,就是想聚集各家的死士,组成一支小军队。
各家报数后,晋国公微微颔首:“足足有一百来人,已经够了。”
那顾家主就问道:“晋国公,我们所培养的死士再厉害,也敌不过那些黑甲卫啊,更别说九王爷本就武艺高强了,我们这无疑是以卵击石。”
晋国公:“诸位放心,我既然向大家借了人,就有万全的计划,保证会成功。”
众人闻言,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临走前,那侍卫又拿出了一叠符篆,要在众人身上下咒术。
他们露出抗拒的神色,一中咒术,不就被拿捏了吗?
侍卫道:“各位大人请见谅,这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不下咒术没有制约,难保有哪个胆小的会去告状,出卖大家。”
这话的确是有道理。
而且他们不顺从,也没法离开这里,所以一个个只能点头,任由侍卫在他们身上下了咒术。
送了各位家主离开,侍卫又去收拢各家死士。
忙活半天回来,他就向晋国公禀报:“国公爷,死士都已经安置好了。”
晋国公摸着杯盏,目光逐渐凶狠:“很好,此次我定要夜司珩和楚家死无葬身之地。”
侍卫却是蹙眉,“可范归宗受了内伤,他还顶用吗?”
晋国公的计划,缺不得擅长道术的人。
“疆国有种蛊,能快速疗养好五脏六腑,给他寻来就是了。”晋国公说道,“哼,不过这个范归宗也就耍耍嘴皮子功夫,一遇到像楚南璃这样的高手,他那点本事根本不够看的。”
侍卫愧疚低头。
因为是他在外明察暗访,看中了范归宗。
但他没想到,人如此不中用。
晋国公看了看他,安慰道:“你不用愧疚,罗儿死后,你一直忙前忙后,若不是你替我撑着,我未必能走到这一步。”
侍卫面上掠过悲伤,“我的命是世子救的,世子惨死,我自然要为世子讨一个公道。”
“对……”晋国公眼睛湿润,双拳紧握,恨恨说着,“都怪楚南璃不肯赐符,否则罗儿岂会年纪轻轻就……”
侍卫劝道:“国公爷,很快就让能他们给世子偿命了,如此世子就能够安息。”
晋国公点点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计划。
——
夜司珩鲜少这样动用监察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少内阁大臣都颇有微词,直接在朝会中提出质疑。
其中就有曹阁老。
他自然不是针对夜司珩,而是夜司珩此举太过霸道过分,已经是扰乱朝纲了。
坐在龙椅上的穆武帝精神一般,声音也是有气无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九弟,真如各位大臣所言吗?”
夜丞彦就率先出列,说道:“父皇,皇叔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昨晚在茶苑聚集的官员见状,心沉了沉,更加认同晋国公的话。
太子现下就如此维护夜司珩,等日后登基了,那还了得?
曹阁老不悦:“太子殿下,九王爷掌管监察院,应该守规矩守律法,总不能他想如何就如何,目无王法吧?”
许阁老也是点头附和:“不错。”
夜司珩也不急,拿出了几本折子:“本王是按规矩,照律法行事办案,各位大人不信的话,请看。”
曹阁老半信半疑,接过了折子,随后与许阁老一同看了起来。
上面犯人自己亲手写下的罪证,末端还签字画押了。
这下子,两人看了看对方,没了话说。
可又有人提出质疑:“人都进了监察院,受尽刑罚折磨,难保会被屈打成招。”
夜司珩看了过去。
面容俊美,眼眸一挑,浑身上下透着肃杀。
那说话的官员当即身子一抖,咽了咽口水赶紧低下头。
夜司珩再是慢声说:“各位不信,就把人押上殿来,让大家审问清楚。”
“好了。”穆武帝摆摆手,“既然人已经签字画押,就不必麻烦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这话显然又是在维护夜司珩。
皇帝都这样说了,曹阁老等人自然不好再多嘴。
下朝之后,穆武帝还是留下了夜司珩,他眉头皱紧:“九弟,你做事鲜少如此冒进,这是要干什么?你要这样查,朝中的文武百官还能剩下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