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火符都没费时间祭出,直接用了一张瞬移符赶紧逃离了不青山。
她也不知道自己落到了何处,只是没头没脑的赶紧往前跑,只想离不青山远远的,以防南璃缓过来就追上来。
祖师爷见她这没出息的模样,连连叹气:“有你这样的徒子徒孙,我真觉得丢脸。”
长英丹田内隐隐作痛。
无法,她今日不仅伤了元气,还吐了不知道多少次血,能撑到现在,全靠她命硬。
她白了那光团一眼,“说得轻巧,祖师爷,若你还活着,怕也不是南璃的对手吧。”
祖师爷冷哼:“谁说的?我功德已经攒够,魂魄已经养好,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我活着的时候有多厉害。”
长英早就猜到了祖师爷的目的,道:“可祖师爷想借尸还魂亦不是一件易事。”
许得找到合适的躯体。
这说起来简单,却是极难的一件事。
不仅要讲究八字,还要讲究躯体适不适合被侵占。
要知道如果不合配,魂魄无法彻底与躯体相融合,那躯体只会如一具死尸一般,慢慢腐坏。
若是用上换魂符,倒能支撑上一两个月时间,可抢占别人身体,不相融合,自己的魂魄只会越来越弱,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祖师爷冷冷一笑:“谁说我要借尸还魂?”
死掉的人,要么命格不好早逝,要么白发苍苍老死,怎么都不是合适人选。
长英恍然大悟,停下了脚步,瞪大眼睛:“祖师爷是想从婴儿身上下手?”
“不错!”祖师爷兴奋激动,“婴儿在降世之时便是经历大劫,魂魄虚弱,我正好可以趁虚而入,取而代之!”
长英倒不觉得这法子阴邪,可她想了想,则说:“可如此一来,祖师爷成了娇弱婴儿,就无甚大用了。”
“十多年隐忍,是为了日后的一鸣惊人!”祖师爷觉得长英并不是目光长远之人,“待我长大之时,定要与南璃一较高下。”
长英又是翻了个白眼:“祖师爷,可这样的婴儿不好找吧?”
祖师爷道:“上次去京都,我刚好就碰见一个绝佳胎儿,正是最适合的人选!”
长英面色惊变,忙的摇头:“京都?那不是推我去死吗?祖师爷,恕我爱莫能助!”
她如今已经暴露了容貌,怎么敢再在京都里晃悠,她是嫌命长吗?
她可不能让三个徒弟白死啊!
祖师爷急忙挡住她的去路,“我助你脱困,你就是这般报答我的?你若不帮我这一次,我就回去不青山,告诉九王妃你的银库所在地!”
长英刚想抬出的步子只能缩了回去,她咬咬牙,后展颜一笑:“祖师爷,万事好商量,你将我的银库捅出去,两败俱伤就没意思了。”
祖师爷哼了哼:“那就去京都,现在就去,肯定不会被九王妃发现。”
长英深呼吸一口气,只好说:“好,就依你所言。不过那绝佳胎儿……该不会是萧婉仪的孩子吧?”
她曾见过萧婉仪,知道那胎儿出世后肯定是人中龙凤。
若还真是楚家人,她是打死都不干了。
“我怎会那么蠢?”祖师爷说道,“虽说萧婉仪的孩子是最好的选择,但无疑是率先挑战九王妃,我不会冒这个险。”
“那是哪家的?”长英问道。
“是那富商袁家的,你放心得了。”
长英一听,立即松了口气。
既然是经商的,大概率不会跟安阳侯府和九王妃扯不上关系,这件事倒不是很难办。
她尘拂一晃,道:“那我必定竭尽全力。”
只求祖师爷继承家产发了财,到时候分她一点银子。
——
不青山。
南璃刚将楚炀的魂魄压回体内,才得空回头一看。
女道长不见了人影。
地上只有残缺的定身符。
她那三个徒弟反而成了人干,七孔流血,一看就知道是被吸干了功力而亡的。
南璃环顾四周,也没见到三人的魂魄,心想着长英大概是连他们的魂魄都吸走炼化了,然后用来冲破她的定身符。
“弃车保帅,倒是凶狠。”南璃看了看那三具干尸,心里没有多少波澜。
一来他们不是自己的徒弟。
二来他们连魂魄都没了,尸体埋不埋,影响都不大。
她震惊和疑惑的是,这女道长当时被自己的定身符所控,究竟是怎么吸干徒弟们的功力的?
暂时想不通这个问题,她就不继续想,反正自己能逮住女道长一次,就能逮住第二次。
而赵少主魂魄更加支离破碎,就算是秋海来了,也不可能将这魂魄重新聚合养起来吧。
看着赵少主嘴角的血迹和咬下来的肉,南璃心中了然,隐约能猜到刚才发生过什么事。
可尽管如此,她并没生出感激之情,毕竟没有这对兄妹,她四哥也不用遭此劫难。
而且赵少主大概只是想护着自己妹妹。
随后,南璃才用传音符让赵门主过来。
赵门主在赤火门中等消息,已经心焦如焚,终于听到南璃的声音,他立即赶了过来。
“九王妃!”赵门主喊道,“可找到那逆子了?!”
他第一用传送符,还有些不习惯,落在地上有些跄踉。
南璃指了指旁侧。
火把未灭,照映着临时搭建的喜堂,在幽深半夜显得诡异恐怖。
赵门主心一个咯噔,快步走过去,看见的是儿子和一具大棺材。
“芙儿!”
他直接越过了赵少主,直奔到棺材前面。
女儿置于棺中,一张脸上了妆,有些渗人。
可赵门主只有悲伤袭上心头,他眼睛湿润,念了好几句芙儿。
将目光移到楚炀身上,见他面色虽有些惨白,但脸上压着铜钱,又有许少微弱呼吸,他大大的松了口气,擦了擦眼角道:
“四公子没事便好,否则我死上十次也不够。”
“可瞧着四公子还很虚弱的模样,九王妃,不知我和赤火门能做些什么,才能抵偿四公子所受的苦。”
南璃挑挑眉,这句还算是人话。
她道:“遭罪的是四哥,等他醒来,你自个儿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