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痴痴呆呆看着王总管，而后咧开嘴笑着，“饭，吃饭……吃饭饭……”
王总管愣了愣，又问：“重八！我是问你，你师父当年究竟是如何玉茎重生的？！”
重八似乎是听不见似的，要在屋子找吃的东西。
王总管勃然大怒了，踹翻一张凳子：“楚寒明！你敢耍我！”
因太过愤怒，都破音了，非常刺耳。
雪儿在一旁默默地退后几步，免得殃及池鱼。
然而这个时候，屋内竟响起了另一把清脆的声音，“他魂魄不齐，记忆混沌，真言符对他自然没用。”
雪儿惊了惊，“是谁说话？”
屋里还有第四个人？
王总管在听到那把声音的时候，面容顿时煞白。
这声音婉转清脆，独特清灵，任何人听过一次，都会牢牢记住。
特别是他刚刚坑了楚寒明一把，现下就听见了九王妃的声音，他浑身一震，双脚发软无力，而后就跪在了地上。
角落里的南璃看到王总管被吓成了这样，觉得无趣，便是撤去了隐身符，显露出了身形来。
雪儿瞪大眼睛，虽是吃惊，可也发出一声感叹：“哪来的仙女？”
南璃虽是穿着普普通通的衣裙，可一张脸实在出挑，五官精致，眉眼又带着淡淡的清冷之感，足以令人一见难忘。
王总管脸色更加惨白，九王妃应该是跟着自己过来的，已经知道了他干的好事！
他急忙匍匐在地，喊道：“奴才该死！九王妃饶命！”
南璃在这屋子里，也寻不到干净的凳子坐下，只好站着。
她道：“那你就说说自己为何该死。”
“奴才实在是太想做个正常男人了，所以才这般糊涂，设局威逼楚大人给奴才一张真言符。”王总管声音颤抖。
南璃抬步上前，看了重八一眼，“莫非……重八的师父真是个太监？”
王总管怔住。
这不计较他设局威逼楚寒明，反而问起了重八这个人来，让他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说话。”南璃不耐烦了。
重九还在王府里关押着，可今日竟让她见到一个重八。
听这名字，搞不好他们是同一个师父。
不过这情报也太劲爆了，重九的师父能耐不小，竟有可能是个太监？！
倒不是说太监不能修道修仙，而是男人缺了这个东西，阳气已经有所损伤，是很难登峰的。
王总管回过神来，抬头道：“是，重八的师父真的是个太监，他能玉……他说自己以后能成为一个正常男人，奴才偶尔遇见了重八，一时鬼迷心窍，才想探知其中的奥秘。”
南璃接着道：“他叫重八，他是不是还有一二三四五六七的师兄？又或者是有个叫重九的师弟？”
王总管敬佩的看着南璃，“九王妃，你怎知道？”
原来九王妃如此厉害，还无所不知啊！
南璃双臂环胸，道：“我先前抓住了一个叫重九的，我若连这都猜不到，脑子就是生锈了。”
王总管微微一惊，“抓住了重九？他可是国师大人最重视的徒弟啊。”
他在宫里也隐约听说过黑甲卫忙碌得很，还将一个男人拘禁在昱王府内，他们私底下都纷纷猜测那男子究竟是谁，如今看来，那男子大有可能就是重九啊。
“国师大人？！”南璃听到这话，已然控制不住表情，睁大了双眼，“国师大人怎么是个太监？！”
又是一个劲爆消息！
王总管也不奇怪，如实说道：
“王妃不知道很正常，国师大人年少时就在司天台当差，因为他天资聪颖，就得到上一任国师的赏识和提拔，破例将他收为入室弟子，亲自教导。”
“国师大人当时只是个小太监，没几个人认识他，上任国师有意遮掩，此事自然没几个人知道了。”
说到这里，王总管拍了拍胸口，嘿嘿笑着接着道：“但奴才是跟他一同净身入宫的，后来又调到司天台当差，就知道这件隐秘的事情了。”
南璃听完面色沉沉。
没想到啊，重九一直敬重维护的师父就是国师，还是个太监。
国师以残缺之身修得如此功力，除了自身的确是天赋过人，肯定还下过不少苦功。
“重九是国师大人的徒弟，为何王爷和青锋都不认识他？难道他从未露过面？”南璃再问。
“对对对。”王总管不住点头，“晁晟，也就是国师大人，他被封为国师之后的确是收了几个徒弟。可私底下还收养了好些个孤儿做徒弟，他们是重字辈，因为他信任奴才，以前还经常让奴才去照顾或者送银子，晁晟根本没让其他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南璃牵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嘲讽。
如此遮遮掩掩，哪里是君子行径。
若说晁晟国师种种谋划是为了天下百姓，她是一万个不信的。
“那玉茎重生又是怎么回事？”南璃推测，这跟重九现在所做的事情有关。
王总管咳嗽了一声，见她面色没有半点尴尬，自己也就不扭扭捏捏的了。
他揣着手说道：“是奴才偶然偷听到的，晁晟……也就是国师大人，他召集了几个徒弟，说自己已经找到了玉茎重生的办法。不过奴才没偷听到多少，因为屋里很快就没声音了。”
他知道重八当时就在屋内，所以才打算用真言符探听到这个秘密。
没想到现在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想到自己可能脑袋不保，他就后悔莫及。
“大概是用了符。”南璃摸了摸下巴。
再看向重八，他傻乎乎的捡起了一块木头啃着，看见她望着自己，还咧嘴笑了笑：“姐姐你饿吗？我让给你吃。”
南璃走了过去，“别吃了，姐姐等会儿买别的给你吃。”
重八倒是听话，任由南璃将木头拿开。
她再拿出一张聚魂符，换下重八额头上的真言符。
若是魂魄能够聚拢和修补，符文会呈现淡淡的红光。
而符篆现在是黯淡无光，并无反应。
南璃轻叹一声，道：“魂魄破损太严重了，看来是没法从他身上获取什么信息。”